*预警:主福敦/社敦,涉及无赖派(织太+安太+织安)、中芥、魏兰。其余友情向。

"大奥"原指德川幕府家的"后宫",标题取广义的"后宫"意思,但本文不是all向。

年龄操作有√。男男生子有√。跳过生理学设定。

私设如山。全员友情客串。

*角色属于《文豪野犬》官方,ooc属于我。除姓名与异能名外,一切内容与三次元无关。


【第九章 鸿门宴】

芥川龙之介,国王的长子,第一顺位继承人,自小严于律己。他从幼年起就接受严格的皇家教育,写作、格斗、礼仪、艺术、书法一样不差,公众和政客面前以织田作之助为榜样,情报机要的处理上力求和坂口安吾看齐,战术格斗经过织田作之助和保罗·魏尔伦的亲自指点,按照先从军后从政的最佳路线规划人生。就这样,他刷满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的好感度,获取芥川银和西格玛的崇敬双成就,年纪轻轻就在军部言出法随,在议会势如破竹地往一言九鼎的地位逼近。

俗话说,上帝给你打开一扇门,就必然关上一扇窗。这么一位前途无限光明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不幸被关上了两扇窗。

一扇窗叫太宰治,另一扇窗叫中岛敦。

前者聪明绝顶,把世界玩弄于股掌间,被他算计了就地躺平即可,千万不要妄想反抗;后者愚蠢绝顶,自带吸引麻烦体质,不是他找麻烦就是麻烦找他,关家里都没法太平,还生命力旺盛,往死里造都造不死。

前者是芥川龙之介亲爹暨偶像,后者是芥川龙之介亲弟,都不是靠回避就能完事的主。每次和这对祸害撞上,芥川龙之介都思考自己上辈子究竟欠了他俩多少钱。


普通的逛街约会被太宰治一通电话打断,芥川龙之介就这么听说了家养蠢虎和对象最近各撞南墙、目前矛盾具象到一张量表的事儿,听得匪夷所思叹为观止,心想蠢虎果然行走的麻烦,根本不让人省心,这么点破事还能惊动父亲大人,真是罪不容诛,要不是亲弟弟,早剥皮沉海底完事。

他和中原中也是标准的天降竹马,两个人都是有话直说不爽就干的性格,没什么矛盾是干一架或干一架解决不了的,恋爱结婚过程中最大的坎坷叫太宰治。他根本搞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到了中岛敦那儿就复杂成米诺陶斯迷宫。

芥川龙之介想暴打中岛敦一顿了事,但十多年下来,他早就发现靠打是没法让中岛敦屈服的,你打得汗流浃背腰酸手痛,那傻小子还是一副"有种打死我反正I can do this all day"的顽固样,最终还是得靠摆事实讲道理解决。

拿定主意,芥川龙之介立马行动。他没跟谁打招呼就直奔皇家军事学院,开幕式期间摸进休息室把中岛敦那些破纸从头读到尾,再找了个黑暗的角落看完中岛敦表演,随后回到休息室静候猎物的到来。

中岛敦进门的时候正低头敲击手机屏幕。芥川龙之介一皱眉,罗生门窜出去夺过手机再咬住中岛敦。

实际上,以中岛敦的反应速度,罗生门完不成这两个动作。但中岛敦心软,又对家里人一等一的好,认出大哥的瞬间就不再警戒。有弱点不用是傻帽,芥川龙之介堂而皇之地把中岛敦吊半空,一看手机屏幕,差点气笑。

"国木田同学,请问能一起吃午饭吗?我请客。"

好好好,婚姻危机还没解决,就约第三者候补吃饭,这么玩是吧。芥川龙之介问:"号码哪儿来的?"

中岛敦疑惑:"你让我背了人才档案。"

芥川龙之介噗嗤一声笑了,笑得中岛敦脸色发白。

真他妈极品,我让你背人才档案是为了制造绯闻吗。蠢虎不用找人谈学术了,就和大哥谈吧。芥川龙之介拎着中岛敦出门,找了家和风料理要了间包厢。


包厢隔壁,是一间布局一模一样的包厢。福泽谕吉和立原道造就座。

两个小组前后脚进门,谁也没看见谁。


芥川龙之介根本不打算点菜,皱着眉头示意中岛敦赶紧下单。中岛敦心虚地点了小豆年糕汤、烘焙茶和茶泡饭。服务员一走,芥川龙之介抬抬下巴:"量表拿出来。"

中岛敦小脸煞白,拿出文件盒,打开,抽出一叠纸。

芥川龙之介问:"题目呢?"

中岛敦翻出原题双手奉上。

芥川龙之介懒得再看"亲密"部分,直接翻到第二部分"承诺",开口:"我说你写。"

芥川龙之介的架势和议政会后逮着中岛敦复盘会议记录一模一样。中岛敦手忙脚乱找到空白纸和笔,正襟危坐等着记笔记。

芥川龙之介说:"一,'你知道你关心你的爱人',9分。"

中岛敦用速记符号写完,才大惊:"龙之介,你和中也先生也要做这套题?"

…芥川龙之介想给中岛敦开个瓢,把脑子拎出来烘干水分,看能否拯救一下已在谷底的智商:"我改了代词你都听不懂是吗?好的,'中岛敦知道中岛敦关心福泽谕吉',9分。"

中岛敦又大惊:"龙之介,这个分数应该由我来打!"

芥川龙之介把量表轻飘飘摔桌面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对分数不满意?驳斥我。"


立原道造挠挠头:"抱歉啊,银狼先生,我不太清楚您爱吃什么。"

福泽谕吉说:"您只管点自己的,我会选其他菜。"

立原道造不怎么吃和风料理。军校校风简朴,饭菜管饱就行;课程又紧凑,中岛敦和立原道造要是在饭点外肚子饿,只能争分夺秒做个高热量三明治糊弄了事。几年下来,两人都对精致的餐食提不起兴趣,一个沉迷茶泡饭,另一个是高热量碳水快餐的忠实粉丝。然而,福泽谕吉是吃着本膳料理长大的,日常就是五菜二汤。中岛敦订婚的时候恶补一通和风料理,天天拿立原道造试菜,口味清淡什么都小小一份,吃得立原道造放话说要套中岛敦麻袋才逃离苦海。今天银狼请客,立原道造久闻银狼威名,中岛敦又刚犯了—更正,看上去犯了—事,他不敢怠慢,选了家符合银狼口味的饭店。

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吃饱肚子再搞事。立原道造翻了一遍菜谱,要了份唐扬鸡块、黄油芦笋、米饭加可乐。福泽谕吉没看菜谱,问:"有茶泡饭么?"

立原道造嘴角微微一抽。

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可以做,您想要什么口味的?"

福泽谕吉转向立原道造:"殿下和您出去的时候,会吃什么口味的?"

立原道造心想,中岛敦可好养活了,只要是茶泡饭,什么味道的都塞嘴里。如果是银狼亲手做的,岂止是茶泡饭,毒药他都会眼睛不眨地吞下去:"…黄带拟鲹昆布茶泡饭。"

福泽谕吉问服务员:"这个可以做吗?"

服务员说:"可以,本店今早刚收到了新鲜的黄带拟鲹。"

福泽谕吉点点头:"一碗茶泡饭,加一份抹茶。就这样。"

服务员鞠了一躬,离开包厢。

立原道造哈哈:"我没吃过这道菜,也没听敦殿下点评过,不知是否合您口味。"

福泽谕吉说:"我只是想试试他尝过的滋味。"

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觉得椅子有点扎人。

福泽谕吉的表情古井无波。沉默了几秒,他开口了,语气严肃:"立原先生,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敦殿下才不会难过?"


中岛敦吭哧了半天:"我觉得应该打3分。"

芥川龙之介说:"我让你驳斥我,不是让你报数。摆不出事实证据就给我住口。你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怎的?"

中岛敦慌里慌张地说:"我知道我关心他。不是,我知道我不关心他。"

芥川龙之介冷笑一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中岛敦举手:"龙之介你先听我说,我有证据。"

芥川龙之介翻了个白眼,示意狗叫许可。

中岛敦吞了口唾沫:"谕吉先生不是我的第一要务。你懂,职责。和我的第一要务相比,谕吉先生位置相当靠后。"

芥川龙之介说:"福泽谕吉的药酒被人调包了,拿回家的那瓶是带慢性麻痹效果的。"

中岛敦猛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龙之介你怎么知道的?!不是等等,那瓶药酒我用之前在自己身上试过的,标签、颜色、气味也核对了,应该没有…"

芥川龙之介报以看傻子的眼神。中岛敦和他对视良久,慢吞吞地坐下:"你别吓我…"

芥川龙之介说:"他惯常去的那家料理店,厨师换了,准备给他下肌肉松弛剂。"

中岛敦还没挨着椅子又刷地站起来:"什么玩意儿!?那家最近明明没换厨师啊?!老师傅是工作了二十七年的,上周在路上遇到还和谕吉先生打了招呼…"

在芥川龙之介的注视下,小老虎闭嘴,又往下坐。

芥川龙之介说:"他今天临时接了异能特务科的活,刚出差去爱隣了。"

中岛敦起立,大惊失色:"那里不是正全城搜捕一个绑架团伙吗?末广少将负责此案,严峻到需要特务支援了吗?谕吉先生还在养伤,不应该出任务,我今早还查看了异能特务科最近的任务列表,没有…"

芥川龙之介冷眼相看。

中岛敦慢慢地坐了下来,小小声说:"我能给异能特务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

芥川龙之介咔哒一声把茶杯敲桌子上:"我编的,蠢虎。给我写,9分。"

中岛敦委委屈屈地照办,自认为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手机,呼了口气塞回口袋,多半是上异能特务科内部工作网查了任务列表。

芥川龙之介看着天花板,想拔光那头白毛。


立原道造哈哈:"银狼先生,敦殿下—眼浅,从小到大都很容易哭。他哭的时候,您只用给他递纸巾就行,他一会就自己缓过来了。"

福泽谕吉说:"哭泣只是外在宣泄。我想知道的是,他怎么才能不难过。"

卧槽。这话题是他妈一点都岔不开啊。立原道造内心打鼓表面嘻嘻哈哈:"敦殿下很好哄的,看场电影吃碗茶泡饭逛个街就能开心起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带他去做志愿者,流浪猫狗领养处就很不错。"

福泽谕吉顿了顿,开口,声音带上了点微不可查的怒气:"立原先生,我们可以开诚布公。"

立原道造眨巴着眼睛装傻:"银狼先生,我说的是实话。您不信可以去问镜花小姐。"

福泽谕吉说:"是的,某种程度上的实话。任何人这么做都能让他开心起来,除了我。"

立原道造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您说哪里话。敦殿下跟您在一起就很心满意足了。"

福泽谕吉问:"您自己信这话吗?"

立原道造:"…"

中岛敦,你他妈敢不敢有点出息。

福泽谕吉接着说:"另一方面,他的快乐是一时的,忧郁是根深蒂固的。您觉得我看不出来吗?"

卧槽!立原道造这下不得不正色起来替中岛敦辩护了:"银狼先生,这评论会不会有些绝对了?敦殿下并不是每分每秒都和您在一起,他还有科学院和军部的工作,也保持其他社交。"

福泽谕吉点头:"我知道,他信赖您,几乎事事都会与您商量。"

—这高帽子戴得立原道造心惊肉跳。错觉颤巍巍爬出来,空气人打工仔实际是小四,正室和小四对峙—我呸!立原道造不动声色搜索枯肠,但福泽谕吉继续说了下去:"他和镜花小姐、皇家艺术人文中心在读本科生露西·莫德·蒙哥马利小姐是朋友,有时陪两人一起逛街;他很关心龙之介殿下,隔一段时间就会登门造访;他依赖银殿下,常会请教政务上的事;他敬重中原上将,两人是ODSK超人的粉丝,还都喜欢《少年与幼犬》系列作品。—立原先生,我很清楚敦殿下的社交圈子。"

中岛敦!说好的对你不闻不问呢!立原道造干笑:"您观察得真仔细。"

福泽谕吉说:"敦殿下会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立原道造:"…?"

福泽谕吉说:"除外国家机密,敦殿下会把每一件事都讲给我听,包括他出门去哪儿、见了谁、和谁有约、途中发生了什么、未来有什么安排。我和坂口殿下吃饭的那晚,我知道他和您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事。但我不会过问。因为那件事要么是国家机密,要么敦殿下觉得难以启齿。如果是后者,他迟早会告诉我。"

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

好个"不闻不问",中岛敦你他妈赶着趟和盘托出,还问个毛线?!立原道造决定这顿饭一吃完就去打劫中岛敦的钱包,整个薅走,一个硬币都不给二皇子留,再把他那头白毛揉成鸟巢。

然而,福泽谕吉还没说完:"您关于'出轨'的紧张是多余的。"

立原道造:"…不是?!我没有?!"

"'事无巨细'是说,包括敦殿下对您和他人的看法。我很清楚,您、镜花小姐、蒙哥马利小姐,军部同僚、警局战友、异能特务科同事,各路和敦殿下有接触的人,可以成为敦殿下的战友、朋友、知己、兄弟姐妹、搭档,但不会成为他的伴侣。所以请放心,我知道您是清白的。"

立原道造瞠目结舌:"…您,您在跟我示威吗?"

福泽谕吉表情闪过一丝茫然:"不,我只是告诉您,除外国家机密,我对敦殿下几乎称得上了如指掌。敦殿下像一本书,主动敞开摆在我面前。所以,我知道他所有的快乐都以忧郁为基底。他像是分裂成了表里两人,表面积极向上,对待一切都尽职尽责,燃烧生命一般呐喊、疾驰、流血,努力战斗,努力生活;然而内里,是浓稠得窒息的悲哀。在我面前,他的忧伤特别难以掩饰。

"回忆过往,我发现,敦殿下表面的崩塌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时间点:鹤见川行动。再精确一点:'垂泪死神'事件。

"我曾相信时间会解决事情,但四年下来,事情越变越糟。尤其是一年前,敦殿下在医院求婚的那一刻,事态急剧恶化。"

福泽谕吉缓缓向前倾身,立原道造差点忍不住后退。

银狼冷冷地说:"我受够了,给我消灭这个问题。"


芥川龙之介说:"二,'中岛敦保证会和福泽谕吉保持关系'。9分。"

中岛敦猛地抬头:"异议!龙之介,真的,这个我…"

芥川龙之介说:"这一题我不准备参考你的意见。我说你得保持就得保持。"

中岛敦莫名硬气了点:"太宰先生说了,如果我发现自己不爱谕吉先生,他会出面让我俩和平离婚。"

芥川龙之介冷笑:"我看你真昏了头,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什么身份了是吧。"

中岛敦像只呆头鹅。

芥川龙之介说:"你主动求婚,你主动离婚,前后时间短的如同喜剧。婚姻大事如此儿戏,你这是置皇室尊严于何地?"他越说越气,"真是把你惯坏了,你是不是觉得全家都得顺着你?除非事态无法挽回,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演你'琴瑟和鸣'的戏码。否则,"他眼神一凌,"我就上家法。"

中岛敦默默缩小。

芥川龙之介一锤定音:"9分。我说的。没有反驳的余地。下一题。"


服务员上了菜。唐扬鸡块炸得恰到好处,表皮金黄、香气扑鼻;米饭粒粒晶莹剔透;芦笋青翠欲滴;可乐是刚开的,咕噜噜直冒气,碎冰碰壁当啷响。

立原道造表情肃穆地欣赏美食,根本不敢动筷子。

银狼不怎么参与审讯。这一刻,跨越时空隔阂,立原道造和那些不幸被银狼审过的犯人产生了灵魂共鸣。

银狼他妈根本不需要话术和刑具。单凭气势碾压,他就能撬开对方的嘴。立原道造感觉自己像一头被神话中的巨狼芬里尔盯上的未断奶小羊羔。

但是,中岛敦再二也是自己人。立原道造不得不顶着压力问:"银狼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您提议给敦殿下扩充大奥的吧?对象还是国木田独步?"

福泽谕吉说:"是。"

立原道造的好奇心不断蔓延:"恕我直言,您坚信敦殿下不会—请允许我直接引用您的话—'出轨',又想解决敦殿下和您在一起时特别难过的问题,那您推荐国木田独步的意义何在?您是想挽回这段关系还是结束这段关系?"

福泽谕吉说:"立原先生,您误会了一件事。"

立原道造恭听指教。

福泽谕吉说:"敦殿下不会移情别恋,这是现实。解决他的问题,是我的选择。推荐国木田君,是我为了解决问题做出的尝试。这三者彼此不冲突,也和挽回或结束关系无关。"

立原道造怀疑自己没学过逻辑学:"银狼先生,我比较愚钝,还请赐教。我试着理解一下,'敦殿下不会移情别恋',是事实,而不是'前提'。您提及此事,只是因为,"他回忆了一下,匪夷所思地开口,"让我不要紧张?"

福泽谕吉点头:"殿下提到过,您的思维相当活跃。"

明白了,就是脑洞太大,让我住脑。立原道造不知道福泽谕吉清不清楚就因为这"住脑",他抖出了一件惊天大事,足以推翻立原道造、坂口安吾乃至中岛敦关于此事已形成的所有认知。立原道造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接着确认:"您推荐国木田独步成为殿下的第二任丈夫,是想解决'敦殿下和您在一起时特别难过'这个问题。"

福泽谕吉点头。

"您为什么觉得,国木田独步的加入,有可能解决问题?"

福泽谕吉说:"敦殿下想要一位道德高尚、意志坚定的人在他身边。"

立原道造打量了一下福泽谕吉,点头。

"敦殿下对所有道德高尚、意志坚定的人都有好感,会主动亲近对方。他的这种性格与'和我在一起特别难过'产生冲突,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立原道造皱起眉头:"您介意进一步解释下吗?"

福泽谕吉看了眼茶泡饭,说:"请想象一只快饿死的猫,遇到了一个曾经虐待过它的人,那人手里拿着鱼干。"

立原道造傻眼。

"敦殿下亲近我是本能,但这种本能导致他已经掩盖不住忧郁。他需要另一个朝夕相处、能承接他这种本能、却又不加重忧郁的人。以国木田君的年龄和阅历,爬到高位还需要一段时间,即使位居要职,也不一定能和殿下'朝夕相处'。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他立刻加入殿下的大奥。对国木田君而言,他以事业为重,短时间内没有处对象的打算,敦殿下又性格好,两人会相处得很愉快。加入大奥,对国木田君的事业、可选择性、未来发展都有好处,是双赢。"

立原道造的眼球至今没跌出眼眶真是医学奇迹:"您选择国木田独步,就是,单纯,政治联姻,与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福泽谕吉看上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现在还能细心作答全凭家教优良:"是的。我直白点表述,敦殿下爱我,而且只爱我。我非常清楚。"

立原道造:"…"

你说清楚就清楚吧。但我很确定中岛敦他妈一点都不知道你"非常清楚"!我敢打赌,爱你这事儿,他很可能自己都不清楚!


芥川龙之介眉头紧锁:"你连自己爱不爱福泽谕吉,是不是只爱福泽谕吉,都不知道?"

中岛敦说:"我这不是在做《爱情三角量表》…"

基因除了遗传还会突变,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能生出这种傻子就是最好的案例。

芥川龙之介不是吐槽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中岛敦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解释:"我们没有婚礼,没有宣誓,只有婚前协议。这个虽然不涉及爱情,也算'中岛敦已经对福泽谕吉做出了承诺'吧,但是'我不会让其他人干扰我们的关系',这个…这个不只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你也知道,谕吉先生推荐了国木田独步…"

芥川龙之介一巴掌拍桌子上:"你还敢提那个眼镜仔?"

中岛敦被震得一哆嗦。

"福泽谕吉让你出轨你就出轨,他让你篡权登基,你是不是就立马张罗造反?你自己的脑子是个摆设么?"芥川龙之介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血压逐渐往上爬:"还是说,你想和国木田独步睡,就顺水推舟了?"

中岛敦吓呆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想!"

芥川龙之介仍然难以置信:"那你今天瞎撩什么?"

中岛敦眼睛瞪得溜圆:"什么瞎撩?"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差点把脖子摇断,"我没有撩!父亲们都强调过他是个人才,我不能让涩泽龙彦把他拐走!"

芥川龙之介的血压因为另一个原因接着飙升:"所以你就公然约他吃饭?!学术周,这里有上万双各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知不知道有个精通潜行、不常在公众面前露面的人叫立原道造,可以在保证私密的前提下给那眼镜仔带话,顺便做个背景调查?!"

嚷的声音太大,芥川龙之介开始咳。

中岛敦立马翻包找药倒水送到芥川龙之介面前,惊慌失措地给他拍背顺气:"大哥!大哥我错了!你别气!"

芥川龙之介翻了个白眼:"我没那么脆弱!"

中岛敦赶紧附和:"不不不没说你脆弱是说注意控制不要耽误病情!"

—蠢虎就这么难搞。你一方面被他气得要死,一方面又没法真跟他翻脸。芥川龙之介吃了药,转头接着怒视他:"'因为中岛敦已经对福泽谕吉做出了承诺,中岛敦不会让其他人干扰两人的关系',给我写9!"

中岛敦点头如捣蒜,立马把纸扯到芥川龙之介眼皮子底下写了个9。犹豫了一阵,他挨着芥川龙之介坐下了,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兄长。

芥川龙之介实在干不过亲弟的老妈子属性,只得把手递过去。中岛敦赶紧给他揉手腕上的止咳穴。芥川龙之介另一手拎起笔看下一题:"四,'我相信我和爱人的关系是稳定的'。"

兄弟俩面面相觑。芥川龙之介怒视了他半晌,咬牙切齿写了个5。

中岛敦:"3…"

芥川龙之介瞪着他。

中岛敦喏喏:"我觉得5挺合理的。"

他们看下一题。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