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主福敦/社敦，涉及无赖派（织太+安太+织安）、中芥、魏兰。其余友情向。

"大奥"原指德川幕府家的"后宫"，标题取广义的"后宫"意思，但本文不是all向。

年龄操作有√。男男生子有√。跳过生理学设定。

私设如山。全员友情客串。

*角色属于《文豪野犬》官方，ooc属于我。除姓名与异能名外，一切内容与三次元无关。

【第十三章 黏菌钟】

魏尔伦问："你被欺负了？"

中岛敦背着手站在元帅办公桌前，垂头丧气："您也知道了。"

魏尔伦说："中也告诉我，你今天先被学员为难，再被上司为难，接着被龙之介为难，和龙之介打架破坏公物赔了一个月工资，忍不住哭鼻子还被银狼和立原围观，惨得他听不下去，请我和兰波务必别当压死老虎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吗，我还以为已经过了一年呢。中岛敦表情空白："很抱歉，我给军部丢脸了。我拜托了父王，未来一个月不去科学院了，怕失手打了涩泽院长。"

兰波冷哼一声："打得不够狠才是给军部丢脸。那个蠢货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还对你图谋不轨，你坚持给他打工究竟图什么？"

"经费、工资、补贴、五险一金，工作空闲时间多、离家近、包吃住。"中岛敦掰完手指，悲痛欲绝："上司不好就不好吧，这世上哪有绝对称心如意的事呢。"

魏尔伦笑了起来，兰波鄙夷道："你敢有点出息吗，中岛敦？皇子殿下？"

中岛敦讷讷："您知道我脑子笨…"

魏尔伦从抽屉里拿了块巧克力丢给他："笨蛋当不了我的兵。织田不是去哄你了吗，怎么还这么沮丧？"

中岛敦的脸刷地烧起来："父亲跟我秀恩爱。"

魏尔伦笑得不得不放下咖啡杯。兰波冷笑："你秀回去。"

中岛敦："…"

兰波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这么说，你确实出了婚姻危机。"

中岛敦绝望得撕不动巧克力包装纸："这世界上还有谁不知道这事吗。"

魏尔伦安慰他："别多想，就我们几个知道。"

兰波淡定捅刀："对，还没跟我们家狗说呢。"

…说好的不做压死老虎的稻草呢！家养小老虎要死在元帅办公室了！

魏尔伦起身："打起精神，我们去看看你养的小宠物。"

兰波附和："不要像被霸凌了来哭鼻子的，太给军部丢脸了。"

中岛敦："…谢谢长官指点。"

兰波："不客气。"

魏尔伦笑得像成了精的震动闹钟。

横滨区国家军事基地位于首都郊区，指挥部大楼位居山谷中，依山而建，高度超过了山峰，如一柄插入群山的漆黑长枪。大楼分为两部分，地上部分为办公区，职位与楼层数成正比，顶层一共4个房间：国王办公室，元帅办公室，总参谋长办公室，以及一间国家最高军事委员会共同商讨作战方案时用会议室。地下部分，负一层是车库，接下来是坚固沉重、厚达10米的钢筋混凝土。混凝土下，则是传说中的国防科技局。

虽然领头的是一只濒临变异的疯羊，整体而言，皇家科学院是个精神状态昂扬向上的正经科研机构，无数莘莘学子争奇斗艳、求知若渴。国防科技局则因为与国家安全挂钩，常年讳莫如深，还有个名扬军部和异能特务科的绰号：仙境。

此处的"仙境"，不是美若天堂的意思，而是说在那里游走的都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挂逼生成器。

局长梶井基次郎，日常穿着像个穷鬼，谈吐像个死宅中二病，沉迷爆破和柠檬，唯一特长是堪称bug的黑科技；副局长H.G.威尔斯，领着科技局的工资做着异能特务科的任务，失踪时长以月为单位，出现在办公室的唯一原因是签名与监督实验进度，没按时完成计划的统统时间回溯伺候，直到实验做完为止。在两人的带领下，科技局向着"神一般的开挂之地"的目标一路狂奔。

科技局工作人员绰号"神仙"；其他部门不小心得罪了科技局成员，又足够幸运胳膊腿完好地坑了对方一把，就是"诛仙"；有个别不怕死的提议封闭科技局把全体技术人员关一块炼蛊，课题代号"诸神黄昏"，全军部和异能特务科都可以围观"神仙打架"。

元帅办公室有一部直达科技局的电梯。电梯在B2层停下，门一开，怪叫、欢呼、咆哮声扑面而来。仅有不到20人的科技局公共大厅群魔乱舞，恍若邪教现场。挥舞着扳手、鼠标、可乐瓶、筷子以及电击枪的研究人员衣着各异，衣衫褴褛的齐刘海棕毛夹杂其中，竟分外不起眼。

很难想象中岛敦和西格玛能在这么个环境干活，同事关系还不坏。对此，中岛敦的回答是"只要能活着不就挺好的么"，西格玛的答案是"这世界上有比太宰先生更不正常的人类吗"。

从这个角度想，织田作之助要求皇室低调行事、严格约束媒体报道实在是妙手。如果黎民百姓知道统领国家的皇族实际是疯魔大本营，天天上演逢魔时刻，不知作何感想。

魏尔伦把梶井基次郎拎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兴高采烈的科技局局长转头一看，瞬间蔫了下去，满不高兴地回答："给网恋同事加油鼓劲。"

坐上科技局局长之位后，梶井基次郎对于工资涨了多少毫无兴趣，只知道自己权利滔天，搞爆破实验的场地要多少有多少。过于放肆的结果就是，他炸了魏尔伦的办公室，从地毯到吊灯到藏书室都灰飞烟灭，值班部队还以为基地被入侵了。

魏尔伦干脆利落，当天下午就把罪魁祸首剥光了卖身给涩泽龙彦，特别提醒不要让爆炸狂碰到任何机械及电子设备。涩泽龙彦对爆破学不感兴趣，把科技局局长发配到农业研究所帮忙种地。梶井基次郎在没有柠檬、炸弹、歌剧甚至酒的情况下挥汗如雨了两周，等回到国防科技局，见到魏尔伦都绕道走，生怕再坐上冷板凳。

中岛敦乖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柠檬："梶井局长，我带了礼物。"

梶井基次郎瞬间打了鸡血，接过柠檬一个个仔细观赏，嘴角越翘越高："很好！很好！完美的纺锤形！不愧是宇宙大元帅的儿子！"

魏尔伦咳嗽一声，打断贿赂现场："他来做'QA'。"

梶井基次郎不屑地挥挥手："我懂我懂，上周刚升级完安全系统，再见再见。"说着，捧着购物袋絮絮叨叨地让路。

科技局所处的位置实际是一座巨大的洞穴。钢筋横梁插进岩壁，隔离出一间间实验室。中岛敦、魏尔伦、兰波一行穿过宽阔明亮的走廊，来到B2层尽头一扇不起眼的白色小门前。

中岛敦说："元帅，参谋长，请务必小心。"

魏尔伦说："你放心。"与此同时，兰波张开"彩画集"，金色的立方体亚空间笼罩了他和魏尔伦。

中岛敦验证了虹膜和指纹，开门。

门后恍如末世。从天花板到地面，黄色多头绒泡菌或是悬挂或是堆叠，积成大若轿车、小若猫犬的黏菌团，如同星罗棋布的怪异雕塑群，占据了大半空间。为了保证照明，整个天花板不得不都换成了嵌入式LED灯。地板正中央镶嵌着一面直径2米的银色镜子，边缘上均匀雕刻着36个符号。黏菌攀附其上，在圆心处堆积成鞋盒大小的一团，无数黄色触手肆意向八方伸展。角落里，三把椅子被黏菌捉住腿，歪歪斜斜地立着，仿佛要被黏菌之海吞噬。除此以外，房间看不见其他摆设。

中岛敦蹚过黏菌群，跋涉到角落拔出椅子，在镜子旁边摆开，接着艰难地扒开一大团黏菌，露出储物柜顶部。

兰波冷漠道："殿下，我和魏尔伦都绝对不吃存放在这个房间里的水和食物。"

中岛敦尴尬地"哦"了一声，停止挖掘，乖乖在魏尔伦旁边坐下了："请问这次有什么事？"

兰波打开文件夹，递过来一张薄薄的A4纸。中岛敦接过，说："事先提醒…"

兰波翻了个白眼："'所得答案仅供参考，不可全信。'你可以把这句话印横幅上挂我们头顶。"

中岛敦腼腆地笑了笑，低头看文件。

魏尔伦问："你不查论文的事吗？"

中岛敦抓抓头发："我觉得不是大事。国木田君读到的应该不是完整版本。道造已经去查了。"

兰波意兴阑珊地打量着指甲："先按叛国罪处理。最终要敲定什么罪名，就看始作俑者手里有没有那份附录了。如果有，即刻移交军部，终身监禁起步。"

中岛敦打哈哈："实际上，就算有附录也没那么严重…"

兰波柔声说："是吗？如果弄出第二个鹤见川行动，军部就派你一个人去搞定好不好？"

中岛敦："不好…"

魏尔伦插话："听说银狼在查这事？"

中岛敦叹气。人类为什么不能变成只会吃和爬的黏菌呢。"我的决定权转交太宰亲王了。"

兰波冷哼道："明智的决定。"

中岛敦干笑一声，右手食指化为利爪，在左手手心用力划下。

鲜血涌了出来。如同摁下了开关，整座实验室的气氛瞬间一变。

黏菌突然结束了木头人游戏，动物一般挥舞着触手，菌体收缩又舒张，宛如心脏。一团团奇形怪状的雕塑如同嗅到食物的蚂蚁，开始向中岛敦延展，移动速度足以让每一间黏菌研究室当场卖掉延迟摄影机。

中岛敦坐从四面八方逼近的黏菌中，专心地看着纸。普通的白色A4打印纸上，打印着3行字。第一行是：

沿海地区监测到疑似间谍行动，需确认地点、目的、身份。

他起身，绕着镜子走。无数条黏菌触手随之变化方向，等候投喂的鸽子一般跟在他身后，安静、流畅、耐心，紧追不舍。中岛敦没有搭理，来到蛇形符号边，倾斜掌心，滴下一滴血。

圆心处的黏菌团跳动得越发激烈，黄色的枝条迅速目标明确地蔓延、攀上符号，短短几秒内就聚成一小团，湮没了蛇的图案。

接下来的两滴血落在"锚"和"蚂蚁"上。镜子上的黏菌群躁动了一阵，圆心处的团块逐渐缩减至巴掌大小，四散的枝条缓缓靠拢，最终成为从圆心发射出的清晰的三支，就像钟表上的指针。紧接着，圆心处发射出了第四条分支，笔直地，如同其他黏菌触手追随中岛敦那样，稳定而目标清晰地指向了"沙漏"的符号，停顿了几秒钟，转向"苹果"。

中岛敦皱起眉头，紧盯着黏菌指针。然而，很快，它失去了规则形状，如同晕开的墨汁，恢复了无规律的四散状态，离开符号，开始向圆心聚拢。

他沉思了几分钟，重新在"毒蛇""锚""蚂蚁"上滴血。菌群重新活跃起来，再次指向"沙漏"，紧接着是"苹果"。

中岛敦喃喃道："第一个问题，请等一等。"

魏尔伦和兰波对视了一眼。

中岛敦没有回头，接着看第二行字：

多地出现类似的怪兽目击报告，真相为何？

他选择在"毒蛇""头盔"和"蚂蚁"上留下血液。三根指针成型后，第四条分支指向"沙漏"，然后是"太阳"。

中岛敦匆匆看向第三行字：

江户川夫妇之死的原因？

他吞了口唾沫，选择了"沙漏""婴儿"与"太阳"。黏菌吃下血液，指向的"沙漏"线条增宽了一倍，几秒后分离出分支，指向alpha与omega的叠加符号。

中岛敦眉头紧皱。他思索了下，迅速构思了第四个问题：

福泽谕吉的代号是？

黏菌被引到"狮鹫""琵琶"和"太阳"三个符号上，第四根指针随后指向"沙漏"，然后是"海豚"。

中岛敦噌地起立，转身："长官们，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魏尔伦问："严重程度1-10，你最坏的预估是多少？"

中岛敦说："12。"

顷刻间，魏尔伦和兰波的表情凝重起来。兰波严肃道："你说过，如果到了极端严重的地步，你会无条件提供一切必须情报与协助。"

中岛敦说："承诺有效。请务必留意黑木原树海，撤离隔离带及以内的所有人员。我需要直接向国王和亲王们报告。"

兰波问："行动保密？"

中岛敦点头："是的，以免打草惊蛇。"

兰波掏出平板开始输入命令。魏尔伦问："你现在能提供的情报只有这些是吗？"

中岛敦抿着嘴点头。

"我明白了。"魏尔伦起身，快步走向门口，"兰波，通知中也待命，让梶井立刻出具一份自然灾害预警。"

兰波走到魏尔伦身边："2-5号小组？"

魏尔伦问："你觉得够用吗？"

兰波说："要不以观测的名义抽调专案组…"

两人的声音逐渐化为背景中的嘈杂。中岛敦关灯、关门，低头走在一行人末尾。

组建银狼社的提案被银狼本人婉拒了。他得想另一个借口增加专员才行。

走着走着，中岛敦脚下一顿。

卧槽。

—卧槽！

—真的要用那个送上门的借口吗！

魏尔伦回头看了一眼，皱眉："少尉，如果情况有恶化，你要第一时间报告。"

中岛敦茫然地抬头："没有恶化…？"

魏尔伦诧异："那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中岛敦喃喃自语："我第一次知道我原来能这么丧心病狂。"

兰波冷冷道："你准备怎么丧心病狂？"

中岛敦在两人严肃的眼神中呆立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哦哦，请放心，我仍然是站在…"

他张开了嘴，舌头弹动，却没发出声音。

顿了顿，中岛敦改口道："我仍然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如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我保证，魏尔伦长官的能力即使杀不死我，也能重伤我。"

兰波哼了一声，表情松懈下来："很好。—你可是恶魔天才的崽，不会真相信自己是个从外到里都没有一丝杂质的白面馒头吧？"

魏尔伦打趣："你打算怎么丧心病狂？偷中也的帽子？"

中岛敦干巴巴地说："出轨。"

魏尔伦："…？"

兰波："…"

中岛敦和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发现说出口的话有点歧义："我是说假出轨。我在考虑假出轨。"

下一秒，一个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中岛敦脑瓜顶。

中岛敦摸了摸头顶，目瞪口呆地看着总参谋长。

兰波甩甩手，咋舌："脑壳真硬。"

魏尔伦作壁上观，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给兰波揉手。

兰波冷若冰霜："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你的脑回路。这种烂俗台词，关上门和你三个爹说去，少舞到别人面前，闹心。"

中岛敦委委屈屈："哦。"

兰波说："你再敢琢磨狗血事，我就让魏尔伦把你的舌头连根切下来喂狗。军部丢不起这个人。"

中岛敦："…"

魏尔伦忍笑，硬是摆出了严肃的表情："你听见总参谋长的话了，少尉。解散。"

中岛敦："…"

家养老虎难道不受《动物保护法》庇护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