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主福敦/社敦,涉及无赖派(织太+安太+织安)、中芥、魏兰。其余友情向。

"大奥"原指德川幕府家的"后宫",标题取广义的"后宫"意思,但本文不是all向。

年龄操作有√。男男生子有√。跳过生理学设定。

私设如山。全员友情客串。

*角色属于《文豪野犬》官方,ooc属于我。除姓名与异能名外,一切内容与三次元无关。


【第十五章 居酒屋】

中岛敦的短信是一贯的絮叨。

军部任务有点繁琐,他到家可能要半夜了,请福泽谕吉早点吃饭休息,不用等他了;晚上可能下雨,如果准备出门,请注意保暖,带上围巾、帽子和雨伞;睡前记得用药;西格玛和布拉姆父女提前回国了,向福泽谕吉问好;投喂野猫用的小鱼干买了新的,预计明天到货;茶叶还够喝吗?他去了趟皇宫,会带点回来…

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除外任务,中岛敦给福泽谕吉发的短信都像邮件。放在以前,得是一沓字迹工整、散发着油墨馨香的家书。


福泽谕吉一个字一个字读完,再一句句回复。

晚上下雨,你回来要注意安全,记得拿伞;我开车去了那家居酒屋,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晚餐准备吃鲑鱼,不喝酒,有戴围巾和帽子,也拿了伞;你放心,我记得吃药;也请帮我向西格玛殿下、布拉姆阁下和文小姐问好;好,那我就不买新的了,最近公园里搬来了几只新野猫,我准备观察两天,如果它们要定居,就找个时间带去绝育;茶叶还有大半盒…


中岛敦躺在碎石堆上,看见福泽谕吉的一瞬间,眼神变为纯粹的惊慌。

他迅速爬起来,立正,脸色苍白地盯着墙壁,小声说:"哈哈,好巧。"


福泽谕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把回复框里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重新输入。


好,注意安全。好。好。也请帮我向西格玛殿下、布拉姆阁下和文小姐问好。好。够。好…


他摁下"发送"。


已发短信是淡绿色的圆角方框,和长得有些拥挤的白色收件框相比,窄得如雨季洼地,浮萍争分夺秒地在贫瘠狭小的死水中生长繁殖。

福泽谕吉翻回中岛敦短信的开头,又读了一遍。

中岛敦只在写公文和论文的时候使用书面语。其他时候,他怎么说话,就怎么写信。福泽谕吉仿佛看见中岛敦就坐在餐桌对面,给两人沏茶,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谕吉先生,您想喝点酒暖暖身子吗?我可以开车。今晚天气看着不好…"


确实有人说:"今晚天气看着不好。"

福泽谕吉抬头,看见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桌面,手里拿着帽子,笑容和蔼。

森鸥外,皇家医学研究院附属南部医院院长,议会长夏目漱石的门生,是福泽谕吉的师兄。福泽谕吉起身:"森医生。"

森鸥外颔首答礼:"好久不见了,福泽殿下。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福泽谕吉点头:"敦殿下出差。爱丽丝小姐呢?"

森鸥外叹气:"参加北院女子同好会聚餐,把我这糟老头扔在外面自生自灭。"

福泽谕吉说:"您还年轻。"

森鸥外哈哈大笑:"一不留神倚老卖老了,真不好意思。您介意拼个桌吗?"

福泽谕吉示意了一下对面的空位:"您请。"

森鸥外把帽子和外套交给服务员,脱下手套:"我很少来居酒屋,您有什么菜肴推荐吗?"

福泽谕吉说:"到鲑鱼肥美的季节了,这里上新了招牌菜。"

森鸥外很高兴:"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他转向服务员,"这位先生点的菜,请都给我都来一份一样的。"他又转回福泽谕吉,"您打算来点酒吗?"

福泽谕吉说:"我开车。"

"哦,那您不介意我喝上一小杯暖暖胃吧?"看见福泽谕吉摇头,森鸥外对服务员补充道,"一壶清酒,谢谢。其他暂时不用了。"

服务员离开后,森鸥外搓了搓手,笑道:"天气开始凉了。您身体还好?"

福泽谕吉说:"有劳挂心,我恢复得很好。您呢?"

森鸥外眨眨眼:"南院院长丫头准备什么时候打上门都行,我随时奉陪。"

缘分可能就是这么奇妙。森鸥外和与谢野晶子没什么不堪回首的历史,但就是看对方不顺眼,冷嘲热讽都是温和的,在会议室里互相投掷手术刀也不是没发生过。福泽谕吉不好评价,只得说:"您精力真好。"

森鸥外笑道:"上年纪啦,现在也就陪小孩儿玩玩,几十年前出入枪林弹雨的事是做不来了。"

福泽谕吉说:"如今是太平盛世,您不必再过刀尖舔血出生入死的生活,交给我们就好。"

森鸥外欣慰地道:"有位能干的师弟真好啊。您不去看看老师吗?夏目老师一定会很高兴。"

福泽谕吉说:"夏目老师贵为议会长,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下,我还是暂时不与老师来往为好。"

"您就是太谨慎啦。"森鸥外摇摇头,"有敦殿下在,您怕什么?"

福泽谕吉顿了下:"敦殿下…有他的难处。"

森鸥外看了看他,笑容慢慢淡下去,一丝好奇缓缓升起。


餐桌上的氛围忽然凝重起来。两人沉默相对,直到服务员送上了菜肴和酒。

森鸥外动手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慢慢喝了,突然问:"陛下和亲王们,您觉得敦殿下最像谁?"

福泽谕吉愣了一下:"这个…"

森鸥外露出一丝坏笑,压低声音:"聊天不违法。趁现在就我们俩,您不想听听敦殿下小时候的事?"

福泽谕吉有点无奈:"这个…"

森鸥外举了举酒杯:"我们师兄弟别拘谨。说说看,您觉得敦殿下像谁?"

福泽谕吉只得思索道:"敦殿下在外低调谨慎、平易近人,很像陛下;执行任务胆大心细,有坂口殿下的风范;平时不常显露,但聪慧过人,危急时刻往往能力挽狂澜、化险为夷,继承了太宰殿下的天赋。"

森鸥外点头:"总体而言?"

福泽谕吉说:"敦殿下最突出的特点是宅心仁厚。比起二位亲王,我觉得他更像陛下。"

"有道理。"森鸥外夹了一筷子鲑鱼送进嘴里,啧啧称赞,"您品味真好,这鱼确实鲜美异常,我一定要带小爱丽丝来尝尝。—我觉得嘛,"他凑近福泽谕吉,"敦殿下最像太宰殿下。"

福泽谕吉疑惑道:"这样吗?"

森鸥外问:"所有王储中,您觉得谁最像太宰殿下?"

福泽谕吉说:"我以为是龙之介殿下。"

"理由?"

"龙之介殿下心思缜密,杀伐果决,步步为营,完全继承了太宰殿下的手段和作风。相比之下,敦殿下…考虑的事情很多,行事风格更倾向于保守。"

森鸥外点点头:"没错。很多人都觉得,敦殿下的异能虽然是猛虎,性情却更接近温顺的家猫。我听说,有孩子管他叫'小虎猫'。"

露西·蒙哥马利,那个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姑娘。福泽谕吉忍不住笑了下:"敦殿下一直非常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异能。"

森鸥外说:"是的。但我想您应该很清楚,猛虎才是他的本质,家猫是他费了很多心血建立起的假象。"


一轮巨大的苍白月亮突然闯入福泽谕吉的脑海。

白虎如同一座小型山峰,目光犀利,紧盯着狼群,巨齿间喷出低吼。数百头嗜血成性的巨狼围绕着他,却一动不敢动,全身毛发炸起,满怀恐惧地颤抖着。

白虎再次压出一声警告的吼叫。狼群压低了身体,躁动着,缓缓后退。为首的头狼是体型最大的。它勉强站定,回之以压抑着恐惧、虚张声势的嚎叫。

老虎冷冷地看着。他俯下身,一跃而起,一口咬住头狼的脊柱。咔嚓一声脆响,巨大的头狼断成两半,摔在砂石上,没了声响。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白虎的嘴部。

这一击发生在一秒内。群狼吓呆了,一时间,竟没有狼动弹。它们看着白虎慢悠悠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血迹,呆若木鸡。

下一秒,白虎猛扑向下一匹狼。

无垠沙海中,一场惨烈的大屠杀闪电般开始又闪电般结束。白虎冲进狼群中,咬断脊椎和脖子,利爪深扎进胸膛挖出心脏,尾巴钢鞭般抽断腿骨,没有任何停顿。凄厉的嚎叫响彻天空,鲜血和碎尸喷泉般此起彼伏。在月亮、沙海,以及一位人类剑士的见证下,白虎安静、迅速、冷酷地杀死了几百匹巨狼,无一活口。

战斗完毕白虎站在月色中,血肉如同披挂在皮毛上的勋章,金色的瞳孔冷漠地、悲悯地、平静地打量着战场。福泽谕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呼吸加快,瞳孔放大。他情不自禁走上前,向那尊月下神明伸出手—


福泽谕吉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点头。

森鸥外笑笑:"您相当了解敦殿下。"

福泽谕吉没做声。

森鸥外说:"太宰殿下是一样的。他花了很多心思去隐瞒自己的本质。那面具做得太天衣无缝,几乎把自己都骗了过去。"

福泽谕吉坦言:"我不太了解太宰殿下。"

森鸥外说:"大部分人都不了解他。太宰殿下太讳莫如深,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家人我都不敢相信他们完全了解他。—除了陛下和坂口殿下。"他的笑容淡了些,"我第一次遇见太宰殿下的时候,他才14岁,已经把自己建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

森鸥外认识太宰治,这事福泽谕吉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是在太宰治那么小的时候。福泽谕吉说:"我不知道您和太宰殿下还有这么段历史。"

森鸥外满不在乎地举起酒杯:"皇室机密嘛。我当时19岁,是个刚上临床的见习生,到岗第一天,就被喊去协助抢救一个自杀溺水的少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太宰殿下。"

福泽谕吉诧异道:"自杀?"

"对。"森鸥外吃了口饭,"您应该知道太宰殿下刚来横滨的那几年热衷自杀,过了好些年才收敛了点。"

刚册封贵族的时候,让太宰治名扬首都的不仅仅是显赫的功勋和人神共愤的帅脸,还有舌灿莲花以及热衷邀请青年男女殉情,一度在横滨引发了狂热。在皇室的多方约束下,殉情被包装成了跳河,再进一步被美化成游泳。福泽谕吉说:"我不知道太宰殿下是真的想自杀。"

森鸥外说:"很奇怪,但是真的。我初见他的时候,太宰殿下是真心实意地寻死。他跳河,上吊,把降压药和升压药混一起喝。"他苦笑了下,"我当时可是个初出茅庐、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目标的医学生,凭着一腔热血就跟太宰殿下耗上了,打定主意要让他活下去。整整一个月,我把他拴在眼皮子底下,抢救了他三次,还被他变着花样骂。"

福泽谕吉说:"听上去很棘手。"

"可不是吗。"森鸥外把酒满上,"我试图去理解他的厌世情结从何而来。太宰殿下把插科打诨玩儿得出神入化,一顿饭功夫能给我编出30套理由、20个身世。他精通怎么把谎言与一点点真实掺和在一起,让你不知道真假界限。

"我只能转而去试着激发他的求生欲,带他去吃爱吃的东西,带他去游戏厅玩,带他去看美丽的风景。他吃了、玩了、看了,很高兴,然后接着撬药房的门试图配制出安乐死药。"森鸥外叹气,"我第一次知道,阻止一个人一心求死,比抢救还累,也第一次知道无能为力的滋味。"

福泽谕吉升起敬畏之情:"能让太宰殿下停止自杀,您一定煞费苦心。"

"不不。"森鸥外把酒一饮而尽,"煞费苦心是真的。但成功让太宰殿下停止自杀的不是我,是陛下和坂口殿下。我认识太宰殿下没两年,就去别的地方了。我还以为太宰殿下会英年早逝,没想到还能见到他儿女成群的时候。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陛下和坂口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福泽谕吉郑重道:"陛下他们确实很特别。"

"对。"森鸥外吃了口鱼,"但总之,您要知道,太宰殿下精通伪装,并将这个本事完完整整地教给了敦殿下。"

福泽谕吉想起中岛敦有多么像一头误入城市、性情友好的野兽。他沉思道:"您不仅仅在说老虎和猫的事情,是吗?"

森鸥外笑道:"聪明。福泽殿下,您觉得,伪装的最大诀窍是什么?"

福泽谕吉想了想:"先骗过自己。"

森鸥外打了个响指:"没错。在这一点上,我敢猜测,敦殿下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福泽谕吉再次想起中岛敦那匪夷所思、根深蒂固、深加隐讳的忧郁与自卑。森鸥外和中岛敦来往不多,竟得出了和他一样的猜想。福泽谕吉说:"您眼光毒辣。"

森鸥外笑着摇头:"我只是非常侥幸地窥视到了一瞬。您知道,敦殿下还养在皇宫的时候,曾经差点淹死吗?"

福泽谕吉皱眉:"不知道。"

"那一年,敦殿下9岁。我因为医院的事被召入宫,正和陛下谈着,突然听见外面乱成一片。泉镜花小姐不知怎么避开保姆独自去了湖边,失足落水。敦殿下是第一个发现的,立刻跳进去救,硬是把泉镜花小姐推到了湖中心小岛上去,自己却溺水了。还好小姐在岸上拼命尖叫,侍从迅速赶到把他捞上来抢救,他恢复能力又好,才没什么大碍。"

福泽谕吉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文静的、腼腆的银发小男孩。他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跳进湖里,游向挣扎的小女孩。

森鸥外喝了口酒,摇摇头:"一个9岁一个5岁,异能都没觉醒,能有多少本事?好在他俩命大,放其他孩子身上大概率双双遇难了。但是,"他凑近福泽谕吉,"不知您注意到没有,敦殿下救人这件事很奇怪。"

福泽谕吉思索着,慢慢说:"您是说,和人类本能不符。"

森鸥外说:"生存是动物的本能。对人类而言,年龄越小,越受本能驱使。见到有人落水,一个9岁孩子,如果没有被吓瘫,立刻远离危险才是本能反应;就算是受过安全教育的,第一反应也应该是立马呼救吧?再聪明点,可能找个浮得起来的东西扔下去。

"奇怪的是,敦殿下不。他才9岁,异能没觉醒,也没听说是游泳天才,第一反应却是跳水救人,仿佛根本不存在求生本能。"


福泽谕吉看着鱼。渐渐地,一个新人物出现在他的怀疑列表上。

皇室乃至整个军部、异能特务科、议会,能在两小时内从一位精神濒临崩溃的皇子口中获取一份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但信息量庞大的口头汇报并加工成完美报告的,可能是一个小组,也可能是一个人。


森鸥外往嘴里送了一块寿司:"敦殿下相当珍惜生命。"

福泽谕吉点头:"他总是说'只要能活着不就挺好的么'。"

"敦殿下凭借强大的异能活跃在最前线。大家总是说,敦殿下这么奋不顾身,正是因为恢复能力远超常人。"森鸥外放下酒杯,"结合溺水这事,我觉得,强大的再生能力和他的舍生行为压根没有一点关系。敦殿下从小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违背本能牺牲自己,有没有异能庇护都无所谓。

"从传闻来看,敦殿下正好借着再生能力,把舍生忘死严密地隐藏在内里,甚至骗过了自己。我听与谢野医生抱怨过,敦殿下总说,他再生能力强,所以敢走险棋。"

福泽谕吉沉默了。

森鸥外打量着他,说:"我的重点是,敦殿下并不是总如常人所以为的那样,把所有事都写在脸上。为了某些目的,他可以像太宰殿下一样—甚至比太宰殿下更精通伪装。"

森鸥外一字一顿:"敦殿下有本事彻头彻尾地骗过自己。"


两人陷入沉默,各自吃饭。半晌,福泽谕吉说:"敦殿下确实隐瞒了事情。一件让他异常苦恼的事。"

森鸥外问:"这件事情也让您困扰?"

福泽谕吉说:"敦殿下太苦恼,我不知该怎么帮他,只好转去调查那件事。"

森鸥外放下筷子,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这件事想必不好和外人开口。"

福泽谕吉颔首:"还请您见谅。"

森鸥外摆摆手:"福泽殿下,您放心,我非常清楚您的职务和身份有多敏感。您是想说,敦殿下一贯天衣无缝的伪装出现了破损,是吗?"

福泽谕吉点头。

森鸥外说:"只是对您。"

福泽谕吉迟疑了下,点头。

"唔。"森鸥外倒完最后一杯酒,"福泽殿下,很抱歉我没什么好建议。我只知道有哪些选项,但无法确认最优解是什么。"

福泽谕吉说:"还请赐教。"

森鸥外说:"简单来说,您的选择只有两个:一,留在原地;二,逼近一步。对于这种建立了层层迷宫的人,您要么尊重他的选择,不要过问;要么走到迷宫终点,亲眼看看真相。"

福泽谕吉问:"如果,时间有限,但迷宫太过繁琐呢?"

森鸥外直截了当:"破坏迷宫。"他筷子一收,夹断了鱼骨,"目标持有者想强迫你按照他的规则来。你时间不够,急需获取终点的目标,最优解就是彻底摧毁规则。"

福泽谕吉哑口无言。

森鸥外语气温和了些:"您一定是担心伤害到敦殿下。"

福泽谕吉点头。

森鸥外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我无法判断哪个才是最优解。我斗胆猜测,您扮演不闻不问的守望者,敦殿下一样在受苦。因此,您坐不住了,开始考虑主动前进。"

福泽谕吉默认了。

森鸥外说:"当年我遇到太宰殿下,和您面临一样的困扰。不同的是,第一,在我面前,太宰殿下的伪装滴水不漏;第二,在我犹豫是否要摧毁迷宫的时候,太宰殿下离开了。幸运的是,陛下和坂口殿下接手了这个问题并成功解答了它,但我不知道他们找到的最优解是哪一个。

"往好处想,敦殿下在您面前露出了破绽,至少说明您在他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如何利用这个地位帮到他,就只能靠您自己了。"

福泽谕吉说:"感谢您的帮助。"

森鸥外笑笑:"师弟有困难,师兄当然会鼎力相助。"他的表情又严肃起来,"您和敦殿下感情深厚。我相信您可以找到最优解,而不必像我那样,面对一心寻死的少年,想要救他,却无能为力。"


两人散伙时是晚上10点,下着中雨。森鸥外婉拒了福泽谕吉送他回去的提议,独自离开了。福泽谕吉咀嚼着森鸥外的话,走进地下停车场。

—看见有个披着黑色雨衣的人正在撬自己的车门。


在首都市中心偷车,还偷到了异能特务科头上,这贼真是又疯又倒霉。福泽谕吉有点无语。他放轻脚步,准备把嫌疑人就地擒获。

走近了点,福泽谕吉忽然觉得这人背影有点眼熟。

盗车贼直起身,伸了个懒腰,仰天长叹:"谕吉君,您都看那么久了,就赶紧拿钥匙嘛,还是说看我和车锁搏斗很有趣?太恶劣了吧?"

兜帽随着他的动作落下,露出一头稍显凌乱的黑发。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太宰殿下,您在这里做什么?"


太宰治转头,和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嫩脸上用超大号字体写着"不高兴":"织田作和安吾没收了我所有的烟,藏在大厅吊灯里的都没放过。我怎么色诱都不行,愤而出走,到店才发现忘带钱包了,老板拒绝赊账。您带钱了吧?请带我去买烟。"

福泽谕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