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主福敦/社敦,涉及无赖派(织太+安太+织安)、中芥、魏兰。其余友情向。

"大奥"原指德川幕府家的"后宫",标题取广义的"后宫"意思,但本文不是all向。

年龄操作有√。男男生子有√。跳过生理学设定。

私设如山。全员友情客串。

*角色属于《文豪野犬》官方,ooc属于我。除姓名与异能名外,一切内容与三次元无关。


【第十八章 父与子】

中岛敦和西格玛忙了一个通宵加一整天。

和魏尔伦等人商量计划、修改404区巡逻安排、调查"肉汤"相关人员记录、收集并重审各市怪物目击报告。西格玛更惨,申请提前毕业,布拉姆去学校替他走流程,发回一大堆申请文书和课程结项作业,通知小皇子限时完成,不然这MBA就算白念。

晚上九点半,中岛敦送西格玛回宫,路过异能特务科,顺路接了要找上司复命的立原道造。

一路上开车的都是中岛敦,另外两个在后排睡得七荤八素。

立原道造绷紧神经开了两个大会三个小会和猎犬指挥官们碰了头交流情报还去异能特务科组建了几个专案组,放话说再让他集中注意力开车就吐在座位上;西格玛还没学会坂口安吾的加班能力,被黑咖啡腌得入了味都没撑到晚上,论文写了一半睡昏过去,是被中岛敦背进车里的。

中岛敦则不然。一方面,他有军部打的基础撑着,正逐渐肾上腺素上头;另一方面,今晚本来是月圆之夜。

白虎被称为"月下兽"是有原因的。每个月圆夜,中岛敦都精神百倍,甚至会接近亢奋。他稳稳地把车开回皇宫,甚至有力气背着西格玛扛着立原道造去国王办公室报到。


今晚没什么正事了。芥川银去闺蜜那儿过夜,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还在办公室,但都穿着睡袍,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翻阅零星几份文件,另一个坐在沙发上喝茶。立原道造向国王和亲王简单报告了目前情况和部署,就获准解散,今晚在皇宫留宿,丢下两位皇子跑去洗澡睡觉。西格玛仍处于迷离状态,规规矩矩喊了父亲和爸爸,挨着坂口安吾坐下来。

坂口安吾几个月没见西格玛,扶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怎么瘦了?"

西格玛快听不懂人话了,只知道在他手心蹭蹭。中岛敦回答:"西格玛说那个国家的饭不是人类能吃得下去的。"

坂口安吾说:"哪有那么差。"下一句又软下来,"真是把你养叼了。"

织田作之助笑笑:"正好,回家了就多吃点好的。"

西格玛慢吞吞地转过头看着织田作之助,半晌,挤出一句:"父亲,您得刮胡子了,不然和爸爸太宰先生站一块像老夫少夫。"

中岛敦差点没憋住笑。坂口安吾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得岔了气。西格玛一脸懵逼地给坂口安吾顺气:"爸爸您喝慢点。"

坂口安吾暂时说不出话,织田作之助倒是开口了:"是吗?"他摸了摸下巴,"好像确实长了点?"

中岛敦委婉道:"您最近太忙。"

西格玛直言:"您一次性刮干净吧。现在看着特别潦草,像刚打完离婚官司的单身父亲。"

中岛敦忍不住报以"勇士"以及"你到底在说啥"的复杂眼神。坂口安吾惊道:"西格玛!"

西格玛迷茫地看着长亲王。

坂口安吾严肃道:"别在你父亲面前没大没小的。"

西格玛脑子实在转不过来:"对不起…?"

西格玛睡眠不足的时候像一只没在垫料底下找到存粮的迷茫小仓鼠。坂口安吾忍不住想笑,清了清喉咙,又板起了脸:"'现在'开头的那句话不要在长辈面前说。"

西格玛呆呆地点头:"哦。"

坂口安吾问:"都从哪儿学的乱七八糟的?"

西格玛喃喃地说:"有个同学出轨被发现,刚打完离婚官司,3个孩子归他,来上课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和情妇相差20岁,出门像父女。"

…中岛敦无法想象西格玛读MBA过的都什么日子。坂口安吾掐住眉心:"西格玛,你也不必事事都学…"

织田作之助带着点笑意叫停说教:"明天再说,让他见过太宰就去睡吧。"转头对中岛敦说,"太宰在主卧浴室。"

中岛敦点头,拉着西格玛起来:"走了弟弟,洗澡睡觉。"


太宰治趴在浴缸边上,一手一个捏着两人的脸,嫌弃地说:"你俩真难闻死了。安吾加班多少天回来都干干净净的,怎么你们就跟逃难似的?"说着,又笑眯眯地可劲揉西格玛的脸,"怎么样?学会金融犯罪了吗?想不想玩一票大练练手?我教你啊?"

眼看西格玛就要栽水里,中岛敦生怕他为了睡觉说出什么要被坂口安吾当场逮捕的话,赶紧把弟弟拖走推出浴室:"好的,和太宰先生打过招呼了,西格玛你快去洗澡睡觉。"

太宰治嘴上可以挂购物袋:"敦,我都三个月没见他了,你就不能让我俩多贴一会吗?"

中岛敦叹着气关上门:"求您放他一马。他这二十多个小时干的活快赶上几年前的爸爸了,睡起来还得接着啃论文。"

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挥挥手:"说到论文,你量表写完了?"

中岛敦心跳漏了一拍。他定了定神,故作镇静:"写完了。"

太宰治没问结果,只抬头示意了下门口的梳妆台:"放桌子上。"

中岛敦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但太宰治的声音又在他背后慢悠悠地响起:"草稿纸全部留下。"

…中岛敦不敢不从,只得把整个文件夹都搁梳妆台上,迅速改变话题:"您洗好了吗?"

不知太宰治是不是心情好,还真顺着台阶舔了舔嘴唇:"本来洗好了的,但是织田作和安吾…"

中岛敦一面庆幸一面当机立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您快洗,别泡太久。"说着,赶紧脱衣服,准备就近洗个鸟澡。

太宰治叹气:"敦,你怎么一天天的跟安吾越来越像了,织田作都没那么唠叨的。—你今晚不住这儿?"

对,织田作之助向来不多说话,要么让步,要么动手。中岛敦迅速把头发淋湿倒上洗发剂:"我跟谕吉先生说好了今晚回去。"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看了眼战斗般洗澡的儿子,又嫌弃得不得不伸手:"你玩速通呐?—过来,你头发里还有叶子呢。"

中岛敦凑过去,太宰治从他头发里揪出一片叶子扔掉,又翻找了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404区的玩意儿都一样恶心,再带回来不让你进家—有线索了?"

中岛敦说:"大致搞明白了。我和西格玛决定先观察看看。"

"唔。"太宰治把中岛敦头发脖子耳朵后都检查了一遍才放他走,仰头看了会天花板,再转过头,发现中岛敦已经擦干换好便服在猛擦那头白毛了,有点无语,"你敢洗得再潦草点吗?"

听到"潦草",中岛敦噗嗤一声笑了:"太宰先生,刚才西格玛懵了头,口不择言,被爸爸训了。"

"哦?"太宰治兴致勃勃地凑近,"什么什么?"

中岛敦笑着把西格玛的话复述了一遍,太宰治笑个不停:"行啊这孩子,出国晃了一圈长本事了啊?"

中岛敦正笑着,低头看见太宰治的手,翻了翻抽屉拿出指甲钳:"您指甲有点长了,我帮您剪了吧。"

太宰治坏笑着把手放在中岛敦手里:"敦,太宰先生我呢,一般不用剪指甲,织田作和安吾得剪得勤快点才行,因为要扩…"

中岛敦笑容还没来得及消失,崩溃已经上了眉头,表情十分扭曲:"能求您闭嘴吗?我在剪指甲。"

太宰治说:"其实啊,留一点指甲,在背上抓下去的时候更…"

中岛敦抄起果盘里的苹果塞他嘴里:"太宰先生,您不要逼着我喊父亲和爸爸。"

"行行行。"太宰治咬了口苹果,看着中岛敦剪掉指甲再磨平,笑了笑,"你这两天吃了不少苦头嘛,终于回来撒娇了?"


这下,中岛敦彻底笑不出来了,脑袋顶一片凄风苦雨:"太宰先生,我真的啥都不想回忆了。我最近都啥运气啊。"

太宰治阴险地笑:"你见到国木田独步了?好玩吗?"

中岛敦说:"不好玩。"

太宰治拖长声音:"诶—?认真,正直,嫉恶如仇,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中岛敦愁眉苦脸:"他是好人,但也好吓人。啥提问啊,我还以为审我呢。"他剪完了一边指甲,换了一只手,"我拜托了爸爸找个由头带他做点事,涩泽院长抛的橄榄枝太危险了。"

太宰治问:"安吾怎么说?"

中岛敦结巴:"爸爸…爸爸就挑着眉毛看我,然后…然后我俩就换了个话题。"他差点把指甲屑掉进水里,赶紧把太宰治的手往浴缸外拉了拉,"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真…"他说不下去了,低着头咔嚓咔嚓剪指甲。

太宰治看了他一会,说:"婚姻这个事,你可以只把它当成一纸合同。"

中岛敦不吱声。

太宰治说:"你和国木田独步完全可以只结缔合作关系,还能当朋友。对他有利,对你也有利。国木田独步很聪明,不会拎不清。"

中岛敦低声说:"您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太宰治不说话了。

中岛敦剪完了指甲,起身去拿浴巾:"您起来吧,手指都泡皱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从浴缸爬出来擦干,被中岛敦裹进浴袍摁椅子上吹头发。中岛敦把太宰治的头发吹成蓬松柔顺的一团云朵,又把自己头发上最后那点潮气吹干,关掉吹风机,呆了会儿,下定决心开口:"太宰先生,我也不是一定要结婚,对吧?"

太宰治的眼睛从一团乱发间露出来,从镜子里看他。

中岛敦不敢对上那双眼睛,低声说:"我搬回宫也不耽误事。该去军部去军部,该去异能特务科去异能特务科,该去哪儿上班去哪儿上班。龙之介想让我安定一点儿也很久了。我待宫里还能有多点时间跟他和姐姐学学国情政治啥的,下次议政会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他看着太宰治露在外面的脖子,想起织田作之助提到的裹满绷带的过往,鼻子一酸,絮叨有了底气:"我本来就应该一直跟在您身边的嘛。宫墙外的世界看也看了,玩也玩了,最近还有点动荡,也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了。"

渐渐地,中岛敦不吭声了。太宰治也不说话。浴室一片寂静。

半晌,太宰治突然转头:"敦,你去给我换一套睡衣。"

中岛敦搞不明白话题怎么变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挂在椅子背上的真丝睡衣:"这套怎么了?"

太宰治表情严肃:"今晚不穿这个。你去最左边衣柜,打开左数第二个抽屉。"

"啊?哦。"中岛敦乖乖抱起睡衣往外走,"您要哪一套?"

太宰治说:"拿一条只有绳子没有布料的内裤给我。"


中岛敦:"…"

中岛敦:"…"

中岛敦:"…"


中岛敦哆嗦得握不住门把手:"绳…绳子…"

太宰治的表情和声音比在议政会上还要郑重:"我描述得不够具体吗?一条用红色绳子编织的网状…"

中岛敦惨叫:"不不不不太宰先生!我马上就走!立刻请爸爸和父亲来!"

"告什么状,又没揍你。"太宰治瞪了他一眼,"这不是你闹得我没辙了吗。"


中岛敦挖空脑袋都想不明白自己离婚和太宰治穿情趣内衣有什么必然联系。


太宰治恨铁不成钢:"你想离婚,回宫,是不是。"

中岛敦呆呆地点头。

太宰治把胳膊搭在椅背上:"第一步是什么?"

中岛敦说:"拟定离婚协议书…?"

太宰治冷笑:"当然是得到你父亲们的赞成票。"

"哦哦。"中岛敦点头如小鸡啄米,"那…"

太宰治理直气壮:"所以要我去色诱他们啊。"


中岛敦:"…"

中岛敦:"…"

中岛敦:"…"


中岛敦不幸罹患帕金森:"色…色…"

"你不知道吗?"太宰治把一缕头发梳向脑后用夹子固定,拉开抽屉找古龙水,"男人在床上可好搞了,轻易就把脑子射出来,这时候,我就算说斩断涩泽龙彦的四肢用铁链锁了关地下室,你爸爸他们都会同意的。"他转头,冲中岛敦眨眨眼,"亲测,屡试不爽。"


中岛敦:"…"

我不了解你们的房事,但我感觉您在驴我。


太宰治一声喝令:"快去!"

中岛敦条件反射地顶着一脑袋浆糊出了门,没过一会,传来开抽屉的声音。

太宰治的表情冰冷下来。他打开文件夹。

中岛敦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太宰先生,您说的那个抽屉里是毛巾…"

"安吾那个衣冠禽兽又给我收起来了。"太宰治一边悄无声息地给文件排序一边抬高声音,语气严肃正经,"你翻一下,看夹在哪条毛巾里了。"

外面安静了几秒,翻找声再一次响起。

太宰治盯着桌面。左边是一张白皙的打印纸,从上到下45道题,每一题末尾都写了个数字,最大是3,最小是1,以1出现的频数最多,2次之,只有三道题打了3。干净整洁的答题卡,拿到哪个教务处都要当作范本公示。

这是中岛敦交的最终答卷。

他转向右手边。

一堆纸乱七八糟,有布满折痕的、有沾着汤汁印子的、有撕了好几个口子的。每一张都抄写了一到十道题,用各种水笔铅笔油性笔涂写得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分析和数字。

中岛敦前天晚上写了一部分题,昨天上午被芥川龙之介摁着写了一小段第二部分,中午在织田作之助那里试图写第三部分未果,紧跟着就去看黏菌钟和404区。也就是说,除外"亲密"部分,其他草稿纸不是在饭店写的,就是在发现黏菌钟报错和西格玛到达军部之间,以及调查完404区之后完成的。

换言之,回答第一部分题和另外两部分题的时候,中岛敦的精神状态并不相同。

按照时间排序,最初几张写得还算规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修正,不是第一要务,给分太高了""很可惜,是表象,我们从不向对方诉说矛盾""我无时无刻不需要他,所以我无时无刻不敢信赖他",一连串9被划掉,改成8又改成7,最低的改成6,最多被改了7遍,9分一路跌倒2分。

时间越靠后,笔迹越杂乱,字号大大小小也不规整了。有一张纸重复写了七八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数字乱成一团,9个数字星罗棋布,大部分都被划掉;一个巨大的"1"力透纸背,切开一道笔直的裂口。

中岛敦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宰先生,我把所有毛巾都看了,没有其他东西。"

太宰治高声说:"啊?难道放其他地方了?你看下第一个抽屉?"

最后一张纸几乎完全是黑的,密密麻麻的字迹层层叠叠,如同写满诅咒。勉强能辨别出的句子根本没有标点符号:"1111111111111111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怎么敢爱上他现实现实现实不可修改不可修改拒绝无效你改变不了事实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把世界推到既定的位置上你怎么敢爱上他爱上爱爱爱爱爱…"


太宰治轻轻地啧了一声。

这可不行。

确实要把敦带回来了。


中岛敦拼命暗示自己要找的就是个网,别管用途为何。他把毛巾一条条翻开再叠好放回去,再根据太宰治的指示打开另一个抽屉。

另一个抽屉里是床单,叠放得整整齐齐。中岛敦咽了口唾沫,一边自言自语"我找的是张网我找的是张网",一边抽出床单打开再顺着印子折回去,内心一个劲儿地怀疑自己到底在干啥。

中岛敦一怔。

—对了。他到底在干啥?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中岛敦怀着点侥幸走回浴室:"太宰先生…?"


浴室空无一人。文件夹孤零零地躺在梳妆台上。窗户大开,狂风夹着雨滴把窗帘吹得哗啦啦响。

中岛敦眼神若死,打开储物柜看了一眼。

—不幸中的万幸,少了一件雨衣、一套休闲西装、一双皮鞋和一双袜子。空出来的位置上留了张字条,上书:"我出去买烟啦~( ̄▽ ̄)"

中岛敦默默关上柜子,走出门,回到国王办公室。

织田作之助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坂口安吾躺在他腿上看平板。中岛敦走到沙发边,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头栽在织田作之助另一条腿上。

织田作之助摸了摸他的头发:"太宰怎么欺负你了?"

中岛敦举起纸条,语气放空:"对不起。太宰先生出门了。穿了雨衣。"

织田作之助接过纸条看了眼,递给坂口安吾:"太宰好久没玩过这一套了。"

坂口安吾哭笑不得:"这个点,他准备去哪儿买烟?"

织田作之助问:"有哪家杂货店最近资金困难吗?"

坂口安吾在平板上点了几下:"二环那家烟酒店,还卖点糖果的,最近因为老家火灾欠了不少债。"

织田作之助说:"明天派人去帮他申请一笔意外专项无息贷款。请老板今晚不要卖烟酒给太宰。"

中岛敦颤巍巍地举手:"我正在跟太宰先生说谕吉先生的事…"

坂口安吾敲击平板:"那就也不要卖给银色头发的男子。"

中岛敦垂下手,表演了个当场去世。

织田作之助拍拍他:"你放心,他俩最多也就聊聊,不会有事。"

坂口安吾碰了碰他的头顶:"别沮丧。我和你父亲加一块几十年,都还被太宰耍得团团转。"

中岛敦绝望地说:"我可是信了太宰先生会穿红色网状内裤啊。"

坂口安吾手一抖,平板掉了下来。织田作之助稳稳地接住平板,拯救了坂口安吾的鼻梁:"太宰穿过一次。但绳子质地不舒服,他也不喜欢那个颜色,所以…"

坂口安吾爬起身捂住织田作之助的嘴:"敦你要是真打算走,趁着雨下得不大就出发吧,不然就和尾崎夫人说一声住下了,收拾收拾睡吧。"

中岛敦:"…"


立原道造睡得正七荤八素,被一阵刺耳电话铃声吵醒。他凭着本能打开手机:"立原。"

"立原指挥官,以'银之神谕'的名义。"太宰治的声音是罕见的严肃,"一个小时后,根据我身上的定位找我,秘密逮捕福泽谕吉,处理流程参考福地樱痴。"

电话挂了。

立原道造跳下床飞速穿上衣服,才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啥。他彻底吓醒了,抓住外套冲出房间,逮着一个路过的侍女问:"敦殿下在哪儿?"

侍女吓了一跳,说:"在大厅,准备回家。"

立原道造心里咯噔一下,狂奔而去。

大厅出口处,中岛敦正在穿雨鞋。尾崎红叶嗔怪:"雨下得这么大,怎么一根筋要回去?在宫里睡一觉,早上吃饱了再走也不耽误。"

中岛敦腼腆地笑笑,接过尾崎红叶手中的外套:"谢谢夫人,不过我和谕吉先生说过了,今晚要回去的。"

尾崎红叶叹气:"恋爱的小年轻。"

织田作之助给中岛敦理了理衣领:"真不开车?你走回去得四十多分钟。"

中岛敦挠了挠脸:"今晚不是月圆嘛,我还有点亢奋,走回去正好冷静冷静。"

坂口安吾说:"那路上小心点。"

眼看中岛敦要出门,立原道造大喊一声:"敦!"

一时间,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尾崎红叶、中岛敦,连带侍立在旁的几名侍从都转头看他。突然万众瞩目,立原道造衣冠不整地站在楼梯上闭嘴也不是不闭嘴也不是。看着中岛敦好奇的眼神,他咬咬牙,三步并做两步走了下去:"你…"

立原道造匆匆朝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行了礼,一把抓住中岛敦的肩膀,肃穆道:"有任何需要,随时喊我。"

中岛敦吃惊地笑笑:"谢啦。我能有什么事?游戏卡关吗?"

立原道造赶紧说:"没问题没问题我带你飞带你通关!"

中岛敦笑出了声:"道造你睡糊涂了吗?赶紧回去睡吧。"他拍了拍立原道造的手臂,对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和尾崎红叶鞠了一躬:"那我走啦。"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请给我们一些空间,谢谢。"

尾崎红叶行了个屈膝礼,好奇地看了立原道造一眼,带着侍从们离开。很快,大厅里只剩下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和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声音压得近乎耳语:"'银之神谕'。1小时后逮捕银狼,处理流程参考神威。"

国王和长亲王交换了一个眼神。织田作之助说:"我不觉得会那么严重。"

坂口安吾哼了一声:"太宰和银狼不熟。"

织田作之助勾了下嘴角:"这次可能不太好哄。"

坂口安吾叹了口气,对立原道造说:"你再去睡半小时,到点我跟你一起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