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主福敦/社敦,涉及无赖派(织太+安太+织安)、中芥、魏兰。其余友情向。

"大奥"原指德川幕府家的"后宫",标题取广义的"后宫"意思,但本文不是all向。

年龄操作有√。男男生子有√。跳过生理学设定。

私设如山。全员友情客串。

*角色属于《文豪野犬》官方,ooc属于我。除姓名与异能名外,一切内容与三次元无关。


【第二十三章 骤雨】

中岛敦很高兴,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像是醉了。

福泽谕吉扯了浴巾草草擦干,拎起小老虎搁卧室床上,开空调,翻出那个被搁置了3个月的避孕盒。在此期间,中岛敦并没有像块待下锅的鲜肉那样乖乖躺案板上等厨师找齐厨具料理自个儿。他和战前准备一样,积极参与各项工作,决不让自己闲着。于是,福泽谕吉坐在床沿,正核对避孕套保质期和尺寸,就听见小孩儿嘶了一声,嘟囔道:"怎么又这么紧…"

银狼抬头,默默捏紧了避孕套。

中岛敦双腿分开、曲起膝盖,正对着福泽谕吉坐在浴袍上,一丝不挂,肌肉紧实的腰腹挺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左手朝后撑着床面,右手食指和中指插在粉红色穴口里,蹙着眉,表情专注,专心致志地摸索着往里推,仿佛在拆弹。

手指被推到了指根。中岛敦倒抽一口气,猛地夹紧了大腿,又强迫自己分开,嘀咕道:"刚才我扩张完,您抓紧时间上我就好了。今天月圆,我恢复得太快,现在又得重头来。"

—中岛敦没疯。这锅只能扣在月圆夜白虎本能当道头上了。福泽谕吉看了眼柜子,确认那里还有几瓶未开封的饮用水。

小老虎闭紧眼睛又睁开,竟然还没嘀咕完:"按摩油吸收太快了,福泽先生,下次我们试试精油或者专用润滑油吧。"

福泽谕吉一言不发地从盒子里拿出润滑油推到中岛敦面前。

小老虎诚恳地道谢,仿佛他在修车,而福泽谕吉递给他的是一把扳手。中岛敦抽出手指,忍不住又抽了口气,打开润滑油盖子,又一次毫不吝啬地在手心挤了一洼,摩挲着手指。

福泽谕吉的视线顺着溢出的油脂滴在中岛敦线条优美的大腿上,划出圆润的弧线,消失在浴袍里。

中岛敦也看见了那一条闪光的痕迹。他有了主意,又打开盖子,直接将油剂淋在自己的后穴上。

大腿被凉得一夹又分开,内侧的嫩肉沾满了油脂,粉嫩的穴肉油光闪闪,逐渐一张一合。

中岛敦将瓶子放回福泽谕吉面前,对上银狼直勾勾的视线,有些茫然,开口解释道:"福泽先生,我是处子,开发需要大量油剂。而且…"他中指进得相当顺滑,大着胆子抠挖了几下,忍不住嘶了一声,再开口,带了点委屈,"您也太大了,不好好准备进不来的。"

…福泽谕吉怀疑中岛敦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答案是知道的,但无法完全理解。

中岛敦现在的状态用一句话概括,叫羞耻过头,自暴自弃。

他今晚被当街绑架后,和绑匪二人就没多少时间是穿着衣服的。一向衣冠楚楚裹得严严实实连睡衣都穿得整整齐齐的木讷之人一旦脱光,杀伤力可不只是"惊人"一词就能形容,尤其是暴击对象平常就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歹徒肩背宽阔、线条流畅,一举一动牵引肌肉如同狩猎的黑豹,表情主打一个泰然自若,就这么赤身裸体地把受害人压在浴室软硬兼施,审问、策反、摆事实、讲道理,硬是把爱情动作片演成谍战动作片。

中岛敦和对方你来我往斗了那么久法,全靠一个词:分离。

从搞明白福泽谕吉是来真的那一刻起,中岛敦把负责熊熊自燃抱头尖叫满地打滚的自己一脚踹进犄角旮旯里吃灰,全面剥夺参政议政权。等终于尘埃落定,往角落一看,那个小人已经奄奄一息烧成炭了。

而福泽谕吉披着件敞开的浴袍就半搂半抱雷厉风行地把他拎上床,那模样比一丝不挂还过分。小人就此断气,宣告羞耻已死有事烧纸。

现如今,中岛敦处于一种极其诡异的、理智当道同时本能主导的状态。

他奔着赶快把自己准备好这一目的,回忆着性学课讲义,曲着两根手指在体内肆无忌惮地翻搅。触碰前列腺的感觉依然刺激得要命,但他已经撑得住了,只顾把腺液挤出来。水液混合着润滑剂被翻出穴口,中岛敦低头看了眼汁水淋漓的下体,想到性学史那部分内容,就说:"如果有香膏的话,颜色和气味会更诱人。以前马其顿国王的男宠侍寝前会…"

福泽谕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中岛敦困惑地等了一会,没等到福泽谕吉发话,就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福泽谕吉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去。

中岛敦看了看银狼,发现那双眸子已经漆黑如墨、烈火几乎要喷涌而出,简单粗暴地得出了还得加快点速度这一结论。他插进了第三根手指,动作更加剧烈,有力地抠挖穴肉再撑开密道。这一下确实有点狠了,中岛敦低叫一声,手一软没撑住,向后倒在床上。他的柱头更湿更黏,前液滴滴答答地淌下来,顺着茎身向下汇聚到穴口。中岛敦看不见福泽谕吉,本能般就着一手插在体内的刁钻姿势按表走了四分之一圈,蛄蛹到福泽谕吉身边,气喘吁吁地扶住对方结实的大腿。

刚擦干的肌肤上又满是汗,不过福泽谕吉也湿淋淋的。中岛敦散乱的头发黏在脸上,遮住了眼睛,生理性泪水忍不住流淌,视野一片模糊。福泽谕吉把他的头发撩到一边,动作有些僵硬。中岛敦感激地在他腿上蹭了蹭,正好把眼泪擦去,看清了那根杵在眼前的庞然大物。

中岛敦吞了口口水,鬼迷心窍一般,握了上去。


很好,中岛敦这辈子再无可能逃出福泽谕吉的手心。看了二皇子在床上的表现,这大奥只能也只会有福泽谕吉一个人存在了。

银狼有史以来第一次彻头彻尾地束手无措。

中岛敦开拓自己的动作堪称粗暴,没几分钟就出了一身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他的穴口被揉弄得淫靡色艳,每一道褶皱都被毫不留情地撑开。白皙的手指在其中毫不留情地抽插转弄,带出一股又一股水液,发出响亮的声音。他高一声低一声喘息着呻吟着,枕在福泽谕吉腿上,白里透红的面颊和湿漉漉的头发磨蹭着银狼的皮肤,泪水和汗水冒个没完没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中岛敦终于没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福泽谕吉看得发怔,想到要给他补点水,起身去拿水这一动作在心里演练了十来遍还没有付诸现实,中岛敦又握住了他的性器,削葱根样的白指衬托得柱体颜色越发狰狞。

白虎喘着气、流着水,目光迷离又专注,仿佛是猫咪把玩玩具,握着银狼的阴茎上下套弄。他手指张开又合拢,略显生涩却又足够认真地撸动着,指腹因常年持械结了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马眼,磨出淫液。与此同时,他还一心二用继续开拓自己,嘴角泄出破碎的呻吟。

之后的几分钟如同一个世纪。中岛敦抽出了手指,深深吸入一口气。他从福泽谕吉手里抽出安全套,撕下包装,不太娴熟地给银狼戴上。而后,他翻身平躺,拉下了福泽谕吉的浴袍:"我准备好了,福泽先生。"

中岛敦本来就比福泽谕吉矮。剑士下压的身影挡住了灯光,大片阴影投下来,一丝不剩地吞噬了中岛敦。


到底是第一次。就算中岛敦开拓得认真又卖力,还是两回,穴口仍然有点小了。福泽谕吉按着中岛敦的肩膀抵入一个头部,穴肉已经饥渴地缠了上来,绞得银狼几乎动弹不得。

中岛敦两腿夹紧了福泽谕吉的腰,双手抓紧浴袍,双眼紧闭,侧头压出一丝泣音。福泽谕吉没再说什么"没事的""很快就好"来哄他—两人都清楚今晚不可能很快就好,更不可能没事。他缓慢地、坚定地凿进去,在中岛敦禁不住挣扎的时候摁紧了他。嫩肉被铁一般坚硬的柱体鞭挞开,无师自通地吮吸起来,殷勤地努力吞咽,但离全部吃下去还有点差距。

中岛敦的理智只够把自己准备完毕端上桌,如今当家的只剩本能。福泽谕吉足够体贴也足够无情,进去的路上给他留了喘气的余韵但也毫不犹豫地披荆斩棘。中岛敦用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接下了银狼的侵入,生理性眼泪根本止不住,满脸都是泪痕,大口喘着气,腰肢绷得像一条柔韧的鞭子。他体内又胀又痛,忍不住开口:"福泽先生…太深了…您等等我…"

福泽谕吉呼了口气,俯下身去吻他。

中岛敦配合地张开嘴,伸出嫩红的舌头。两人舌尖相缠仿佛再也分不开,发出啧啧水声,都知道这是下一轮攻伐开始前的喘息。终于,中岛敦缓过来了点,先侧开头用力把空气吸进肺里。福泽谕吉去舔二皇子脸上的泪水,舔着舔着又偏过头找他的嘴唇。中岛敦乖巧地接下福泽谕吉的舌头,小腿在他腰侧暗示性地蹭了蹭。

福泽谕吉照办了。


最初的几下撞击让中岛敦差点魂飞魄散。他贴着福泽谕吉的嘴唇就叫了出来,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浴袍。福泽谕吉控制着节奏往里凿,一点点往深处开拓,撞得中岛敦一耸一耸直往前晃,差点撞上床头。福泽谕吉就伸手护住了他的头顶,又觉得这姿势不太方便,就松开中岛敦的嘴唇说:"抓着我的肩膀。"

痛觉早就退了,最初的干涩与酸麻给快感让路,白焰燎原、从脊柱烧起,流往四肢百骸。中岛敦满脑子都是好大、太快了、好撑、还能再深吗,听到福泽谕吉说话,他泪眼朦胧地理解了一会,才松开浴袍,伸手搂紧了福泽谕吉的肩膀,急急忙忙地亲回去。

福泽谕吉也不太理智。他没想到中岛敦真情实感的淫戏演得一流,身体也是极品。柔软的穴道湿润又紧致,被冷酷地捅开就缠上来又吸又吞,饥肠辘辘地想把精液榨出来。他按捺住急躁,按部就班地往里开拓,渐渐由慢到快地抽插。

被干开的感觉太过刺激,中岛敦几乎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那根性器是如何碾压过他的前列腺、把肠道捣得绵软。每一次他觉得顶到了尽头,下一次福泽谕吉又会往前更进一点,循环往复越凿越深。他咬着福泽谕吉的嘴唇觉得要窒息,松开又被刺激得闭不上嘴,涎水从嘴角流出,与眼泪混为一处喂给身下的的浴袍—或者福泽谕吉的舌头。银狼仿佛真准备将他拆吃入腹,嘴上把他的眼耳鼻舌脖子面颊啃咬了个遍,手下用着力胡乱揉捏抚摩他的肩背锁骨胸腹腰腿性器,那根肉柱还一个劲往里捅。

中岛敦的眼泪被舔舐去,看得清楚了点,情不自禁垂眼,只见那根壮硕的阳具插进去后竟然还有一小截留在体外,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放下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在某个位置隐约感觉到一点异物动弹,像是任务中发现了线索一样,本能地就要告诉银狼,泪眼婆娑地拉住福泽谕吉的手去摸:"福泽先生,您都捅到这里了,怎么还没进完…"

福泽谕吉被中岛敦抓着手,摁着他的小腹,眉头紧皱。

中岛敦见他不动了,带着点哭腔较真道:"就是这里,您再捅一下就能摸到…"

福泽谕吉不知该怎么和中岛敦解释,他停下来的原因不是怀疑中岛敦估算有误,而是怀疑中岛敦的异能除了白虎、否定,还有化妖。

—处子第一次性爱,意乱神迷之下单纯认真地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动作,到底是什么天赋?

最终,福泽谕吉放弃追究。他只是抽回了手,提醒中岛敦抓紧他的肩膀,在中岛敦的腰上揉了几下权当安抚,下一瞬便抬高他的腰腿,猛地往前压,将最后一截性器塞进娇嫩的小穴里。

中岛敦一把抓紧福泽谕吉的肩膀,仿佛被摁下了静音键,瞪大眼睛,隔了一秒才呛出一声尖叫,眼泪流得更欢。福泽谕吉担忧了一下,发现中岛敦只是失了神,呼吸还算正常,就放下心把他搂进怀里慢慢地亲。中岛敦眼神都是散的,被他亲了几下才意识回笼,主动吻回去求安慰,抵着福泽谕吉的嘴唇颇有些委屈地开口:"您差点操死我…"


—这一瞬间太危险了。

但凡福泽谕吉没历练心性,但凡他的精神壁垒出现分毫破绽,中岛敦就要立刻体验一把什么叫真的"差点被操死"。

—虽然现在也不过就死缓代替死刑立刻执行。

福泽谕吉定了定神,将中岛敦一只手抓下来,摁在会阴处,一路用着点力往上压,停在脐周一点,沉声说:"都进来了。在这里。"

中岛敦呆呆地看着福泽谕吉,再呆呆地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真听话地在小腹上摁了摁,把自己摁出一声茫然的惊叫。

福泽谕吉眯起眼睛,握紧他的手,拔出来一点,又用力撞回去。


中岛敦怀疑自己被当成了井位。

福泽谕吉好像仗着白虎体质出类拔萃,彻底抛弃了那一点怜惜,凶狠地操进深处又几乎整根拔出。他已经被干得全身出水,浴袍洇出一大片水渍,而银狼着了魔似的还在挖。

—以前也不知道银狼还有个隐藏技能叫凿井啊!

中岛敦觉得全身骨头都被操散了,两只手早滑的搂不住福泽谕吉的肩膀,落在床上把浴袍抓出线来,两条腿也湿得什么都夹不住,全靠福泽谕吉捏着他腰窝才没撞床头上去。他一声呻吟一声喘,眼冒金星,迷迷糊糊地去看福泽谕吉。

银狼眉头紧蹙,双眼黑如深渊,汗水顺着鬓角滴下,滚落在肩臂上,随着收缩舒张的肌肉乱晃。

中岛敦可能已经疯了。

他觉得自己早就被烧透烤焦,但水就是流个不停;他觉得自己不能更热,但那一股奔腾全身的火风暴温度又随着那一眼升高了好几度。中岛敦中了邪般发力撑起身体,搂住了福泽谕吉的脖子,饥渴地舔舐着对方的肩颈肌肉。

"福泽先生…"他魔怔地开口,"您真是性感得要了命了…"

福泽谕吉顿了一下,掐住后颈皮肉把他拎开,一把摁下去,草草做了个预警:"坚持一下。"

下一秒,抽插的频率和力道达到了新的顶峰。

中岛敦快叫不出声了。他上半身侧过去被摁进枕头里,下体接近麻木,却被这福泽谕吉那强硬的一摁刺激得绷紧了肌肉,肠道更加拼命地绞了上去。阴囊撞击在臀肉上,性器齐根捣入,每一次都捅过前列腺,破开每一处肉壁、撑开每一丝褶皱。中岛敦蜷紧了脚趾,忍不住仰起脖子。

福泽谕吉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舌头下是颈动脉,汩汩有力地搏动着,好像准备射出鲜血喂养饥饿的银狼。福泽谕吉堪堪松开牙齿,红着眼睛把中岛敦脖子上的汗液舔去。

中岛敦的肠道突然痉挛着绞紧。他低叫一声,短促的呻吟破口而出,冷落半晌的阴茎抖了抖,就这么被操射了。

穴肉越发拼了命吮吸着福泽谕吉的阴茎,而那根阳具进一步勃起,在操得肿胀炽热的肠道里膨大,激得中岛敦难耐地挣扎起来。福泽谕吉更用力地固定住他的肩膀,勉力又插了几下,低吼一声,到了高潮。


中岛敦眼神迷离地看向一侧,白发黏在面颊和脖子上,全身透湿了,皮肤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红色指印,微微颤抖着。

恢复了理智的福泽谕吉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把中岛敦折腾得这么惨。

他松开手,慢慢地把性器从中岛敦身体里抽出来。中岛敦被这一下弄醒了,呜咽了一声,正过头去看福泽谕吉。

二皇子躺在银狼身下,喘着粗气,茫然而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忧郁,没有敬畏,没有焦虑,没有谨慎。福泽谕吉看了一会,俯下身去,轻轻抚开中岛敦的刘海,嘴唇贴上额头慢慢摩挲。

中岛敦乖顺地让福泽谕吉亲了一会,揽着他的脖子,用鼻尖去蹭福泽谕吉的鼻子,舌头饮水般在福泽谕吉嘴唇上舔着。

福泽谕吉先一步退后。他撩开头发,把避孕套打了结丢进垃圾桶,从柜子里拿出瓶装水拧开,送到中岛敦嘴边。中岛敦明明像泉眼一样流水,却看似不太口渴,象征性地啜了两口,就匆匆转头去舔福泽谕吉的颈侧。福泽谕吉仰头喝了小半瓶,又给中岛敦灌了几口,搂着他躺下,扯过一条薄被盖上。

床上乱糟糟湿漉漉的,但没人抱怨。福泽谕吉伸出手臂让中岛敦枕着,另一手慢慢揉着中岛敦的腰,脑海中一条条列出待办事项:两人都要洗个澡,头发也得洗洗吹干;房间要通风,床单要洗,不急着换新的,今晚可以睡客房;浴室排风扇要打开;小孩儿可能会肚子饿,冰箱里有鸡胸肉和米饭,等会可以投喂一碗茶泡饭;明晚可以带中岛敦去试试居酒屋的…

那条软舌在他胸膛上细细地舔吻着,两只柔软的手握拳又张开,在他的胸腹上轻轻摁压。福泽谕吉逐渐心猿意马,只得去抓中岛敦的手:"敦。"

中岛敦抬着眼皮看他,手老实了,嘴却没停,在福泽谕吉胸肌上吮吸着,离开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留下一个红印。小孩儿垂下眼睛打量着那个印子,伸出淡红的舌尖又去舔。

福泽谕吉眯起眼睛。

这里可不是危机四伏的防空洞,两人也是合法夫夫。他捂住中岛敦的后脑勺,把小孩儿头抬起来,叼住那条为非作歹的舌头。

中岛敦温顺地含住那两片血色寡薄的嘴唇,一下一下舔着福泽谕吉的牙齿和口腔内壁。

半晌,福泽谕吉松开他,低声问:"好点了吗?"

中岛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福泽谕吉在问什么,低头去看福泽谕吉腹部那道伤疤:"您疼吗?"

福泽谕吉说:"不疼。"

中岛敦问:"背上呢?"

福泽谕吉说:"不疼。"

中岛敦迟疑了下,慢慢地点头:"性刺激可以让身体分泌多种激素,其中内啡肽具有镇痛作用。另一方面,性行为可以升高疼痛感知阈值。"

福泽谕吉说:"嗯。"

中岛敦不吭声了。他愣了一会,仿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抬头又去索吻。福泽谕吉轻轻舔开他的牙关,接住他的舌头,温和地吮舔着。两人慢悠悠地亲了几分钟,从容逐渐消散,燥热死灰复燃。福泽谕吉微微收手抓住了中岛敦的头发,而中岛敦曲起腿去缠福泽谕吉的腰。最后,还是银狼拎着小孩儿的后颈扯开点距离。两人喘息着看着对方。

福泽谕吉扫了眼时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估摸着中岛敦的亢奋劲该渐渐冷却下来了,说:"去洗澡吧。"

中岛敦默默地把脑袋埋进福泽谕吉胸膛里,双手慢吞吞地在福泽谕吉手里扭动着,大腿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腰侧。

福泽谕吉耐着性子哄他:"你年纪小,第一次有性生活,浅尝辄止即可。洗完澡睡…"

中岛敦的一只手脱离了禁锢,探下去搭上福泽谕吉的性器,手指慢悠悠地摩挲着马眼和柱身,平铺直叙道:"您硬了。"他挺着腰,逐渐硬起的阴茎慢慢蹭着福泽谕吉的小腹,"我也是。"

福泽谕吉顿了下,去捉住那只手,再捏住他的腰,把话说完:"…洗完澡睡吧。"

中岛敦没怎么躲就让福泽谕吉捉住了手,安静下来。但他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看着银狼的下体,半晌,慢慢地咽了口口水:"好舒服。"

他鲜红的眼角上挑,抬眼又去看福泽谕吉,喃喃道:"跟您做爱好舒服啊,福泽先生。"

福泽谕吉瞳孔一暗。

中岛敦柔软滑腻的胴体在福泽谕吉怀里游动着,嘴唇贴着福泽谕吉的耳鬓,仿佛悟透了世间真理,真诚地,带着小小的喜悦,一声声重复:"福泽先生,我喜欢跟您做爱。好舒服,真的好舒服…"

—有点过头了。福泽谕吉听着还被亲着,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去捂中岛敦的嘴。


太宰治要是知道最青睐的儿子在床上是什么样的,估计不会纵着中岛敦"订婚对象是谁、有多少个都行",不然心也太大了。


中岛敦被捂住了嘴,但相当高兴,颇有些"朝闻道"的怪异劲儿。他顶着福泽谕吉的手去蹭年长者的下巴,像是撒娇的猫咪。福泽谕吉捂他的嘴本来就不太坚决,被蹭得滑开,就顺手去摸中岛敦眼睛上那片柔软的、薄薄的、凸起的皮肤。小孩儿眼睛闪闪地看着他,在柔光下,那双眼睛弥漫着不可思议的金紫光泽。

太宰治说得对,中岛敦想要的只有一点点,但就那一点点也很少开口索取。而他直白地渴求时,真的很难拒绝。

最终,福泽谕吉说:"去洗澡。"

中岛敦"哦"了一声,翻身下床,抱起浴袍走出门去,步履轻盈,没有丝毫沮丧。

—他看见福泽谕吉在盒子里翻出第二个避孕套。


福泽谕吉开了通风和空气净化器,拆下床单拿去洗衣房,把客房空调打开,才去浴室。

中岛敦很乖,已经放了浴缸里的水,正站在淋浴间调试花洒。听见门开的声音,小孩儿转过头看了福泽谕吉一眼,又专心把喷头水压调节到比以往更温和。他背朝门口,两条修长结实的腿站在水流里,光滑紧实的臀部向上是洁白的腰背。他微微低着头,发尾下是象牙色的后颈。

福泽谕吉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还是把避孕套包装拆开了。


中岛敦第一次看小黄文是13岁,引路人或者罪魁祸首叫立原道造。

军校管得异常严格,进出校园要过安检,宿舍一周一查,不许藏零食、不许藏游戏机、不许藏各类违禁书画。立原道造身为异能特务科首领的得意门生,成功在天罗地网下偷运了一本小黄书进来。

周五午夜,两人盖着棉被、叼着手电筒,严肃地观摩禁书。

小册子印得相当低调,B5白纸黑字,没有插图,封面印着大字《生殖生物学选修3课后习题解析》,内容是男男、男女、女男,1v1、1vn、nv1、nvn合集。作者文笔一流,把春宵秘戏写得栩栩如生,替两个只知道布阵打架的处男炸开新世界的大门。立原道造哆哆嗦嗦地指着一个词:"真的会'操熟'?不需要进急诊吗?这都脱水了吧?"

中岛敦也心惊胆战:"这是夸张的写法吧?"

他这么说着,内心却想起了太宰治。

中岛敦还被圈养在卧室里的时候,太宰治偶尔会允许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来探望。那两位父亲会带来甜食玩具,在太宰治的严密监督下亲昵地抱抱他、跟他说话、陪他读书看动画片,并在哄他睡下后与太宰治待一阵子。三人时光结束后,有时,中岛敦会在太宰治身上嗅到一股靡曼的、腐熟水果的气息,如同陈酿的甜酒。

中岛敦紧挨着立原道造,不敢吱声,但平生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太宰治身上的那股气味可能就是"熟了"。

再后来,中岛敦在军部实习,也执行过冲进风月场所、酒店套房抓捕嫌疑人的任务,越发记住了那股特殊气味。时至今日,他终于在自己身上闻到了同样的气息。

那气味确实奇妙异常。不是五味意义上的甜,但就是甜得发腻;成分不含酒精,但就是醇馥幽郁、如醉似梦;不浓郁刺鼻,但就是令人窒息。他就这么细细地琢磨着这股味道、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喷洒出的水柱,直到来人拉开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门走进来,氤氲着同样气息的胴体贴上他的后背。

中岛敦转过头,接住福泽谕吉落下的吻。


福泽谕吉急火已经泄过了,现在颇有余裕,只是看见中岛敦那么乖那么漂亮那么馋,忍不住想好好疼疼他。福泽谕吉从背后压下去,把中岛敦推到瓷砖壁面上慢慢地舔舐肩背后颈,阴茎插进腿缝,一点点磨着中岛敦的下体。

中岛敦贴着墙面,手撑着毛玻璃,轻轻喘着催他:"福…福泽先生,您进来吧,现在还够松软,等会又要重新开拓。"

福泽谕吉:"…"

银狼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告诫白虎:"别说这些话。"

一如他所料,中岛敦投来迷茫的眼神:"为什么?"

"因为有点淫靡"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插嘴他人的嗜好有违福泽谕吉的社交原则,但牵扯到自己,又不能不管。最后,福泽谕吉退而求其次:"别跟别人说。"

中岛敦困惑而诚实道:"我只跟您做爱,没有机会和别人说这些话的。"

真诚确实是最致命的必杀技。福泽谕吉一时间无话可说,又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只好叮嘱道:"扶稳。"他掐着中岛敦的腰窝,从背后慢慢插进那处饥渴空虚的濡湿穴道里。

中岛敦仰起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垂下头,慢慢软着腰去迎合。福泽谕吉在他湿软绵柔的穴道里力度温和地顶弄搅动,节奏相当和缓,怕他站不稳,伸手搂紧了他的胸腹,又去揉中岛敦柔韧的乳肉。穴肉早已学会了欢迎异物,没捣两下就热切地绞紧吮吸,中岛敦低哼着,不时转头去咬福泽谕吉的嘴唇尝他的舌头,空着的手去摸索福泽谕吉的手臂,又去撸动自己的性器。

这场性爱如同发生在温暖平静的湖底,两人都不急不缓,舒适得几乎睡去。中岛敦仿佛确实沉入梦境。他慢慢地喘着,轻声说:"福泽先生,从后面…更舒服。"

福泽谕吉没有再去捂他的嘴。一个原因是,听了那么久淫言媟语,他总算有了点心理准备;另一个原因是,中岛敦仿佛真地回到了天真无邪的年少,学会了什么有趣功课、得到了什么新奇装备,就满怀喜悦去和他分享。福泽谕吉实在硬不下心去约法三章,就只能苦乐参半地听着。他慢慢地磨着中岛敦深处的软肉,一言不发地把小孩儿的脸扭过来亲吻。

中岛敦亲了一会又把额头抵回墙面,轻轻皱着眉头,舒服地喘了一会,自顾自地开始解释:"这个姿势…很容易就能进得深…而且…"他被顶得吸了口气,硬撑着说完,"和福泽先生贴得好紧…"

话是实话。福泽谕吉的胸腹紧紧贴着中岛敦的腰背,手臂搂着他,性器深埋在他体内;柔嫩的穴肉紧紧裹着福泽谕吉,一张一收。他们亲昵得仿佛就要融化在彼此体内。

—但继续听下去,中岛敦的初夜只能以惨烈收场了。

福泽谕吉抚摩着中岛敦的脸颊,低声说:"知道了。说点别的。"


中岛敦其实想不起来什么。福泽谕吉顶着他的敏感区,力度温和,柔柔的快感如同夕阳下的阵阵细浪,舒服得骨肉都酥软了。他像中了真心话异能,只能直白地说出即时感受。但他习惯听福泽谕吉的话。于是,中岛敦一边低哼一边搜索枯肠,有些恍惚地开口:"我很小的时候…不太适应人形…"

那种感觉太过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中岛敦喘着气,慢慢地说:"月圆夜…会长出老虎的耳朵和尾巴…"

福泽谕吉"嗯"了一声。

中岛敦忍不住笑了:"会…玩猫玩具…玩到凌晨…太宰先生…"

那时,太宰治呵欠连天地半躺在床上,把玩具老鼠、毛线球、布扎的小鱼、带羽毛的不倒翁轮流抛给他,看着中岛敦兴致勃勃地叼回来,有点无奈:"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没这么好糊弄啊。"

中岛敦想着与实际上有些笨拙的生父的"第一次见面",思绪一路飘得渺远,逐渐没再注意自己说出口了什么。


中岛敦的状态有些奇怪。

他仍然一手撑着毛玻璃,一手扶着福泽谕吉的手臂,但声音一点点变得空灵,手逐渐卸了力气,腿软下去,几乎全靠福泽谕吉撑着,眼睛却明亮得出奇。

中岛敦因为棘手的事加了两天班,下班被银狼审讯了半天又操了半天,时间是月圆之夜末,精神体能理论上应该都快乱了套。福泽谕吉一时拿不准这是中岛敦异能效果开始消退了还是体力终于快耗尽了,抱着他沿着瓷面跪坐下去,一手撑住玻璃。

这个姿势相当微妙。中岛敦只能跟着分开双腿跪倒在地,坐在福泽谕吉的大腿上,身体被夹在福泽谕吉和墙面之间。性器到达了深处,中岛敦被激出一声惊呼,眼神却依然缥缈。

福泽谕吉停下了所有动作,只安抚地揉按着中岛敦的肩颈。

这洋葱好像被剥到出乎意料的深度了。他心中涌出一个离奇的猜想:中岛敦刚刚触发了一个秘钥。

福泽谕吉更加仔细地观察着神游天外的中岛敦,半晌,低低地唤了一声:"敦?"

中岛敦的眼神游移回来,盯着福泽谕吉看了一会,又游移到原方,喃喃道:"我…我忘了一些事…"

福泽谕吉不动声色:"嗯。"

中岛敦逐渐抓紧了福泽谕吉的手臂,突然口齿清晰:"我故意忘的,您不要问。"

福泽谕吉把这件事填充进围绕中岛敦弥漫的浓雾中,与几件事连上虚线:"好。"

温水洒在两人肩背上。中岛敦沉思着—也有可能是怔着。福泽谕吉耐心地等着。

过了片刻,中岛敦忽然开口:"福泽先生。"

福泽谕吉"嗯"了一声。

"很快,"他喘了口气,声音格外空灵,"很快,要发生一件事。"

福泽谕吉又"嗯"了一声。

中岛敦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届时,请您,一如既往,做您想做的事情。"

福泽谕吉说:"好。"

中岛敦继续说:"其他的,就交给我。"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下,说:"好。"

仿佛听出他的声音不太对劲,中岛敦抓紧了福泽谕吉的手,转过头:"没事的,福泽先生。"

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金色,平静而渺远,如同流淌的黄金。中岛敦贴上福泽谕吉的嘴唇,温和地舔舐着,又说了一遍:"福泽先生,没事的,我保证。"

福泽谕吉也重复道:"好。"他这么答应了,但还是认认真真、无比珍惜地去吻中岛敦。

中岛敦从容地、近乎超然地亲着,过了一会,低声说:"请继续吧。"他把头转回去,温顺地塌下腰肢。

从坐下起,福泽谕吉的性器就稳稳抵着中岛敦身体深处。刚尝了荤腥的软肉馋得厉害,也不管主体神游何方,自顾自裹着茎身拼命抽动着。银狼一直没动,此时才用上了力、加快速度去顶弄。中岛敦发出欢愉又难耐的呻吟,垂下手去握住自己的阴茎。

呻吟渐渐转变为哭喘,中岛敦终究要撑不住了,向后靠在福泽谕吉身上,两腿颤抖却张得更开,穴肉也变本加厉地去绞紧那根肉棒。他扣着福泽谕吉的手去抚摸自己的乳首,恳求道:"福泽先生…您再摸摸我…"

福泽谕吉依言夹住他的乳珠,重重地捻磨过去,中岛敦叫出了声,猛地抓紧了福泽谕吉的手背,射在了瓷砖上。

福泽谕吉又磨了他一会才到高潮,喘了口气,抬起中岛敦的下巴亲吻。

中岛敦的眼睛依然如同流金,表情也仍旧恍惚,但终于染上了困倦。他们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亲了一会,就清洗、擦拭、吹干、更衣。中岛敦梦游似的跟着福泽谕吉去了客房,柔软乖巧地贴着他的心口卧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福泽谕吉,又在福泽谕吉的手盖上来时听话地闭上眼睛。


秋雨不停地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