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91(死亡计数器 = 6

"说起来,阿不思,"米勒娃·麦格朝主桌对面的校长俯过身子,悄声道,"最近有过我不知情的重新分院吗?"

"你这是在说什么,米勒娃?"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问,一边喝了一大口蜂蜜酒,这是他当晚的第三杯了。

"看样子波特先生正在敌对学院那儿寻欢作乐呢。"麦格指出。

邓布利多抬头看向眼前的学生们。果不其然,哈利·波特坐着的并不是他在格兰芬多同学中间的座位,而是在礼堂对面那群绿衣服的斯莱特林之间。他貌似正在与其他几个五年级小声交谈,里面有马尔福、克拉布、高尔和帕金森。眉头一皱,邓布利多站起身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哈利,说句话?"走到这群人旁边,他提高声音说道。哈利抬头看他,脸上露出一副极度蔑视的神情,但好算同意了,他从斯莱特林长桌边站了起来,去和邓布利多私聊。

"哟。"他说。

"请问你为什么没坐在你的指定桌位旁边?"邓布利多质问。

"请问这关你什么事?"哈利顶回来。

"作为这所学校的校长,我猜这确然无误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以内。"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说,"你刚刚是在和你的同学们讨论什么?"

"哦,不过是给他们看看我的新玩具,"哈利灿烂地笑了,手心里转着个银色的物体。邓布利多猛地意识到那是把手枪,"我就是给他们解释解释我是怎么干掉他们父母的老boss的。"

"哈利!"邓布利多感到了冒犯,低声吼道,"你不可以把枪带到学校地界上来!"

"我去,别跟个美国人似的,"哈利嗤笑一声,"我知道怎么使枪;弗农每晚上都让我给他清理猎枪。我打到自己腿可能都有个几次了,不过我的意外魔法倒总能马上把伤口复原。"

"说这些没用,我要求你把它收起来放好,"邓布利多埋怨道,"而且获胜的是你,你的同学们怎么竟不表示愤怒?"确实,那四个学生看哈利的眼神里并不含恶意,反倒有种真诚的好奇。

"哦,你也知道这些事的套路,阿不思,"哈利耸耸肩,"一个黑巫师倒下,另一个就会忽然冒出来顶他的位置。我只是要确保别被别人捷足先登收买了这些老食死徒。"

"不好意思…"邓布利多说,他试图拼凑出哈利方才话里的意思,"你在招揽手下?!"

"哇哦,我可没这么说!"哈利口不应心地咯咯笑,"就是结交点新朋友,仅此而已。个别时候会需要'以德服人',可能吧。但我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十五岁男孩。我能有多危险?"

"我希望你现在就回到你的格兰芬多同学身边。"邓布利多吼起来,一改他那令人如沐春风的气场,想让哈利明白他是认真的。

"造吗,我觉得这个学院已经不怎么适合我了,"哈利说,"感觉我且得在早前一直说我注定该去的那学院里待上一阵子。所以,请求被拒了。哦还有,你觉得或许能扇我一巴掌什么的吗?要是斯莱特林们以为咱俩彼此憎恨,那就省老事儿了。"

"什—"邓布利多惊得语无伦次,"我永远不可能打我的学生!"

"切,那算了。"哈利呻吟一声。他转身回到马尔福旁边的座位上。"有能耐就关我两次禁闭!!"哈利回过头大声说道,吸引着附近学生们的注意。从马尔福脸上的表情看来,邓布利多估计哈利说的没错:他对校长的敌意能让他在斯莱特林那边省老事儿了…


199592(死亡计数器 = 6

"今年夏天你们都听说了个故事,"乌姆里奇对全班人说,她的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微笑,"是个关于黑魔王重新回来对巫师界实行恐怖统治的故事。你们都必须明白,这是一个谎言。一个卑鄙的、肮脏的谎言,就是编造出来吓唬你们的。"

哈利在座位上翻了个白眼。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再忍上乌姆里奇一整年,何况这次她说的话还真有道理。伏地魔不会跑出来重新对巫师界实行恐怖统治了。他目前正在马尔福不动产某处一个无名坟墓里烂着呢,脸都碎了,辨无可辨。然而,没有办法证明这件事,也就无从反驳魔法部那个伏地魔打一开始就没回来过的说法。

乌姆里奇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沮丧,因为当继续对全班演讲时,她的笑容扩大了。"任何被发现散布这种恶意谣言的学生都会受到惩罚,并且我鼓励所有知道有关此类学生信息的人直接来找我。"

"或者来找我,"哈利从座位上站起来,宣称,"我将成立一个特别工作组来审问并惩罚任何散布这些谎言的人。"

乌姆里奇还没来得及指责哈利的突发举动,又有四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马尔福、克拉布、高尔和潘西·帕金森,他们聚集到哈利身边。"你们可以直接向我们举报,我们则将确保这些骗子受到应有的惩罚。"马尔福说,"魔法部的敌人就是学校的敌人,敌人必不会被姑息。"

"听听,都听听!"潘西冷笑。克拉布和高尔掰响指关节以示声援。乌姆里奇看上去被这声势浩大的一幕弄懵了,格兰芬多们也是如此,他们用震惊和困惑的眼神瞅着哈利。

"呃…"乌姆里奇结巴起来,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是不是说你们五个自愿向我汇报?"

"是的,女士,"哈利确认了,"所有不法行为者都会直接带去你办公室接受惩罚。"

"但会在我们亲手跟他们算明白账之后。"德拉科咧嘴一笑。克拉布和高尔把指节掰得更响了。(说真的,哈利担忧地想,照这个速度,这俩人七年级的时候就得患上关节炎了…

"那么,很好。"乌姆里奇气呼呼地说,她看上去仍然疑惑,但决定把场面控制住,"我们来看看这个学期的课程要求…"

"搞什么鬼啊,哈利?!"哈利一坐回座位,迪安·托马斯就在这排对面小声朝他吼,"我们还以为你是我们这边的!"

"咋说呢,你们那边没意思。"哈利小声吼回去。感受过这么多年毋庸置疑的忠诚后,眼下他开始腻歪格兰芬多式护短了。既然没人可能相信哈利去年夏天的成就,他们再夸来夸去又有什么用呢?信的人只会是食死徒的孩子们,当然了,那些人是他所作所为仅有的目击者。他们才正是懂得恰如其分地尊敬这样一种力量宣示的一类人,哈利可没打算让自己的伟大成就一无所获。


1995913(死亡计数器 = 6

西弗勒斯·斯内普风风火火走进斯莱特林宿舍,魔杖嗖地一挥点亮了灯。"全体起来!"他立刻要求道。克拉布、高尔、布莱斯·扎比尼和西奥多·诺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刺眼的灯光下睡意朦胧地眨着眼,一脸茫然。斯内普将注意力转向第五张四柱床,床帘还合着。斯内普大步走过去,把帘子拉开。

"波特,"他冷笑道,"我就听说我们这儿闯进来个外人。"

"晚上好,教授。"哈利咧嘴一笑,睡眼惺忪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解释一下。"斯内普咆哮。

"好吧,你看,先生,"哈利打了个哈欠,"我学院的室友们实际上已经跟我处不来了。他们好像觉得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去搞他们。"哈利这辈子都想不出这是为什么。确实,过去的一周半里,他可能是抓了十四个在公共休息室里大肆宣扬支持邓布利多言论的格兰芬多同学,让他们去跟乌姆里奇关禁闭。但这是他们自己的错,他们无视了第15号教育法令中明确指出的规定!

"你和你室友的关系并不能作为你睡在其他学院宿舍的许可。"斯内普不耐烦地说。

"但是我们邀请了他,先生!"西奥多·诺特分辩道。

"这不是波特先生违反校规的借口,"斯内普对诺特厉声说道,"格兰芬多扣五十—"

"但是斯内普教授,"布莱斯·扎比尼插进来,把一本平装的小厚书挥来挥去,"根据《霍格沃茨学生手册》第71C条,如果得到宿舍里每个人的明确许可,学生就允许走访其他宿舍!"

斯内普瞪了全屋一圈。克拉布、高尔和诺特都点头表示同意。"那马尔福先生呢?"他问,目光又回到床上窝着的哈利身上,"这不应该就是他的四柱床吗?"

"马尔福把床让给了我,"哈利说,"他人真是太好了。我想他是去跟潘西·帕金森睡了;你可以去那儿找找他。"

斯内普皱起眉头。他六年级的时候曾经试着进过一次女生宿舍,为此遭到了不幸,他无意重蹈覆辙。"很好,"他挫败地叹了口气,低头瞪哈利,"但只要我听说了你哪位新室友不同意你的新安置计划,我就会让你每晚关禁闭,一直到你毕业。"斯内普大步流星离开房间,熄了身后的灯。

"呼,就差一点儿,"哈利吁出一口气,低头看向床脚,"这会儿你可以出来了。"

马尔福的头从隐形衣下面探出来,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我现在能停了吗?"他向哈利求情,"我的手越来越酸了。"

"你可以继续给我按脚,或者我就再找个新二把手。"哈利下完令,把头靠回到枕头上继续睡觉了。


19951122(死亡计数器 = 6

"教育令#16调查组所有成员均可免受除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以外任何教职工的惩处。"

邓布利多忧虑地注视着费里奇将最新法令钉在门厅里。他怀疑自己知道促使魔法部做出最新裁决的原因,当晚晚些时候,麦格来他办公室参加每周例会,使这一点得到了证实。他能看出她有多郁闷,因为她没去碰他为她准备的那杯茶,却径直走到他柜子前拿火焰威士忌去了。

"多洛雷斯那女人无可救药了,"灌下两杯燃烧的液体后,她嘟哝道,"竟然包庇那些可恶的斯莱特林恶霸横行霸道,好像这城堡是他们的一样!"

"我听传言说昨天下午起了一场冲突,"邓布利多咯咯笑道,"你想关哈利禁闭来着,有这事吗?"

"你真该看看他们那样子,阿不思!"麦格愤愤地说,"波特坐着个王座,被抬着在各个厅走来走去,每个挡道的人都被施毒咒。他怎么就给自己加冕成昔日敌人的头领了,这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邓布利多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勉强算得上大开眼界。看样子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已经供哈利随意驱使,伺候着他的每一个需求和心血来潮,每遇见有人道路以目,就跳出来为虎作伥。这学期斯内普已经好几次去他办公室抱怨了,说女性们(还有男的)跟旋转木马一样每晚去五年级斯莱特林宿舍里轮值。

"看来哈利终于学会兑现他作为天选之子的名气和地位了。"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

"但为什么找斯莱特林?"麦格恼怒地问道,"我明确知道,只要他要求,他的格兰芬多同学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崇拜他。"

"我看不见得,"邓布利多不由自主地微笑了,"格兰芬多们足够聪明,能发现得了他们身边有个江湖骗子。哈利找上的这群追随者,却是巴不得为了一尝权力滋味而自轻自贱的,而他毫不留情地利用了这一点。"

"追随者?!"麦格倒抽一口凉气,"你不会认为他是在为从政做准备吧?"

"差不多吧。"邓布利多嘀咕着,尽管他怀疑进官场在哈利此刻的首要任务清单上是否排在前列,"唉,只要他没去伤害任何人,依我看他的行为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把半个城堡的人都抓去每晚和乌姆里奇一起关禁闭!"麦格驳斥道,"而且每天至少有两名学生出现在校医院,受了神秘的黑魔法伤害,还吓得不敢说是谁干的。"

"我们没有证据说那就是哈利干的。"邓布利多一脸无辜地说,尽管他和麦格都一清二楚谁是罪魁祸首,"如果我的情报无误,只有在那个游街队伍走厅串堂,涉事学生却拦了他们的路时,才会发生这些伤害。"

"说实话,对于学校来说这副样子可真是难堪,"麦格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上一大杯火焰威士忌,"自詹姆·波特其人以来,我们还没再见到过这样傲慢的表现呢。"

"是的,他跟他父亲太像了。"邓布利多微笑着回忆起70年代、他与掠夺者相抗衡的那段黄金岁月。坦率地说,与那四位危险人物招惹出来的鸡飞狗跳相比,哈利近来的行为根本不值一提。"我建议我们就静观其变,让他自己熄火吧。"

"熄火?"麦格好奇起来,问道,"你认为斯莱特林会造他的反吗?"

"哦,毫无疑问,"邓布利多会心一笑,"哈利可能确实出奇地狡猾,会骗人,但他并不邪恶。他没有伏地魔那种铁拳统治所必须具备的精神病。他们最终会认清这一点并且推翻他。"

"咱们就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吧。"麦格咕哝说,终于决定撇开玻璃酒杯,转而对着瓶子大口喝起来,"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过有乌姆里奇在的这整个学年。"

"我猜这学期结束时她就会离开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但此话一出,他顿觉一阵毛骨悚然。

哦,梅林,他意识到,汤姆·里德尔死了。这就表示DADA教职的诅咒也已随他而逝。

他手头的问题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1996120(死亡计数器 = 6

邓布利多一生中只踏入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两次。第一次是五十三年前、密室第一次被打开的时候,他是去调查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第二次则是十九年前,当时他被叫去营救某一位头发油腻、赤裸着被困在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间里的六年级学生。两次事件都不是特别愉快,他有预感这一次也一样。

他进到凉飕飕的地牢里,找到目标并无难度:哈利懒洋洋地躺在炉火边的沙发上,双脚被几个一年级学生用手和膝盖托着。马尔福正拿着一份叠起来的《预言家日报》给他扇风,两个女孩一边一个地坐在哈利旁边,手里举着葡萄串,时不时递到嘴边让他咬上一口。

"晚上好,哈利。"邓布利多向他打招呼,"说句话?"

"离我们远点!"哈利厉声命令随从们,他们都起身走出了公共休息室(像是大大松了口气,邓布利多注意到)。

"尽管我并不支持,但我还是想提醒你,霍格沃茨雇佣了数十名家养小精灵,他们会很乐意为你服务。"邓布利多建议道。

"不是服务的事儿,"哈利咕哝着,虽然邓布利多从他舔嘴唇的样子看出,他后悔遣走他的葡萄架了,"这是为了时刻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非常谨慎明智。"邓布利多违心胡说,"说正题,我是来问问你乌姆里奇的事。你有计划除掉她吗?"

"除掉?!"哈利吸了口气,"我究竟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干?乌姆里奇是这座城堡里有史以来最棒的存在!只要我给她提供对你有害的信息,她和福吉就会让我为所欲为!"

"是的,问题就出在这里。"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有传言称,校董会很快就会要求我辞职。如果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弹劾我,我就没法更久地保住我的职位了。"

"在我听来这都是你个人的麻烦,"哈利耸耸肩,漠不关心,"再说了,成天干待在这儿,你还有什么要干的?你干嘛还不退休,去乡下看看景?老汤米已经不会冒出来危害城堡了。"

邓布利多张口就想争论,但他意识到哈利说得有道理。他到底为什么还留在霍格沃茨?要不是决定留下来保护学生免受伏地魔危害,他老早就退休了,甚至可能都去当魔法部部长了。威胁既然已经解除,他又有什么可逗留的?他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放过假了,出去看看世界、晒晒太阳,这想法听上去多么诱人。

"我走了你就不会来找我了吧?"邓布利多语气中透着希冀,"你不会再找我来帮你做更多荒唐任务了吧?"

"哦,拜托,我现在有一整队人马来帮我了!"哈利咧嘴一笑,伸手向房间里那许多远远看着他们的斯莱特林示意了一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今年我要再参加一次全科N.E.W.T.?"

"真的吗?我没见你学过习。"邓布利多指出。

"我有什么必要?"哈利大笑,"扎比尼和诺特做了我所有的作业,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在魔法教育部门有个姨妈,所以每次期末考试她都能拿到一份答卷。我将会拿到有史以来最轻而易举的'杰出'!"

"这似乎不是你该向校长明说的事情。"邓布利多皱起眉头。

"好吧,如果《预言家》可信的,你当校长的时间不会长了。"哈利耸耸肩,"为什么不省点麻烦,现在就走呢?我跟你直说吧,会给其他所有人省很多事儿的。"

"你猜怎么着?"邓布利多说,"我想我会这么办。祝你一切顺利,波特先生。我们下次重置见。"他大步走出了公共休息室,打算直奔办公室打包行李。

我看这个假我是度,他心想,等哈利这边不可避免地出了问题,我还要确保他找不到我,必须靠他自己去承担后果。


199643(死亡计数器 = 6

邓布利多紧张地坐在吧台前,视线追随着屋里穿梭往来的如许迷人男性们。自他初涉欢场已过去一个多世纪了,他不知该作何预期。但调研下来的结果表明,佛罗里达迈阿密有个包容度不错的同性恋社区,他便估摸着应该来这儿碰碰运气。

"嘿,美人儿!"左侧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邓布利多吃了一惊:显然这不可能是对他说的。但还真是,那刀刻斧凿般的男子笔直看向的就是他。邓布利多不得不提醒自己,他当前是个二十五岁男人的外表,他从一个错身而过的麻瓜身上拔了些头发,专门为这个场合配制了复方汤剂。

"谁,我吗?"邓布利多心虚地问。

"对,就是你!"那人笑了,"我喜欢你这一身。"

邓布利多低头看了看他的礼服长袍。他不确定这套衣服在20世纪是不是已经过时了,但人群中明显不见绿松石色,由此看来他很可能选错了衣服。"谢谢。"他迟疑着说。

但这人看样子并没觉得他老掉牙的时尚感有哪里不对。"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呃…行,我想可以。"邓布利多结结巴巴地说。这位帅到逆天的男子侧身走到他边上,招呼酒保,点了两杯喝的。

"我叫内森,"那人说,"你呢?"

"阿b—呃,阿尔。"邓布利多说。

"很高兴认识你阿尔,"内森说,"你听着像是英国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佛罗里达的?"

"办事。"邓布利多谎称。

"酷,非常酷,"内森点点头,"做的什么营生?"

"我是个巫师。"邓布利多不假思索地说。

"你刚说啥?"

"我是…一名老师。"邓布利多迅速纠正了自己。

"哦,这巧了!"内森说,"我对老师可感兴趣了,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是个学生。"

"也许你该更努力点学习。"邓布利多浑然不觉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很爱顶撞老师。"内森一脸狡黠的笑容,接着说。

"那我敢说你课后被留下过很多次了。"邓布利多仍然以为他们在闲聊。

"太特么对了。"内森愉悦地咕哝。他们的饮料送了过来,但内森好像突然没兴趣喝了,"介意去跳个舞吗?"

"哦。嗯,好吧。"邓布利多支支吾吾地说,片刻之后,他发现自己被拖到了舞池上。麻瓜音乐不间断地砰砰冲击着耳朵,令他头疼欲裂。但一旦开始跟上拍子,他就真正开始看出了其间的妙处。内森紧贴着他舞动着,气息撩人地呼入他的脖颈,这可真不赖。邓布利多百八十年来都没感受过这种激情了。自盖利之后就再没有过。

我会适应良好的,邓布利多心里想着,一边沉溺在了节奏中。


19961113(死亡计数器 = 6

"该死,扎比尼!"哈利咆哮着,把他的魔药论文甩在桌子上。一个鲜红巨大的"D"龙飞凤舞地横贯于页头。"为什么斯内普一直挂我论文?我还以为你挺擅长魔药呢!"

"抱歉,哈利,"布莱斯·扎比尼一脸倦怠,"我把时间都花在你的算术占卜作业上了,这个就只能写出个半成品。"

"为什么是你在做我的算术占卜作业?"哈利问,"我以为是诺特在做!"

"诺特已经决定再也不做了,"马尔福停下了给他按脚的动作,在桌子下面胆怯地说,"说他不跟我们混了。"

哈利转头看向斯莱特林长桌尾端,确实看到诺特正独自坐在那儿,安静地吃着早餐。"那就踢掉他,"哈利哼了一声,"我们只用再找个其他人做我的算术占卜就行了。达芙妮,你今年选这门了,对吧?"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脸刷的红了。"呃…其实吧,哈利,做这事我也觉得不舒服,"她吞吞吐吐地说,"米里森·伯斯德因为被抓到给你的魔咒测验改分,已经被开除了。要是我完不成学业,我母亲会杀了我的。"

哈利环顾着这桌人,呆住了。如果手下不听从你的命令,那要他们又有何用呢?他头一次希望自己没杀伏地魔就好了,这样他就能问问他是怎么让每个人都守规矩的。"行吧,我自己做算术占卜作业,"他抱怨道,"我说过你可以停下给我按脚了吗,德拉科?!"马尔福惊叫一声,继续认真干起活来。

不敢相信我竟不得不自己来做我的傻X作业,哈利生着闷气。要是他上个月没因为赫敏张贴"给阿不思·邓布利多腾地方!"海报而把她开除就好了…她就会让他抄她的了。他考虑找邓布利多再要一张学习提纲,但急痛攻心地想起校长已经不在学校了。他这会儿本可以派上用场的…

,哈利斥责自己,我不需要那个老家伙。我可以靠自己解决问题。


1997223(死亡计数器 = 6

邓布利多站在阳台上俯瞰迈阿密的天际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一年之前,他还是一个悲催老头,在一座掉碎石渣的城堡里蹉跎岁月,与不成熟的青少年打交道。如今,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又变得年轻而生机勃勃起来。他感到被需要。他感到被爱着。他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

"怎么啦,宝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邓布利多转头看到内森从卧室里走出来,与他一起站在阳台上,把他搂进怀里。

"一切都很好,"邓布利多满足地叹了口气,"事实上,比很好还要好。我感觉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你看起来总是那么烦恼,"内森皱着眉头,"你在英国的时候真过得有那么难吗?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给我说说。"

"也没什么。"邓布利多咕哝道。但他意识到内森是他可以全心信任的人,而他身为麻瓜的身份也意味着他总算可以畅所欲言一次,"就是我在家那时候跟一个男孩闹得很不愉快。哈利,他叫。"

"啊,"内森叹了口气,"前男友?"

"额…嗯,对,"邓布利多喃喃地说,"实在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没完没了地索取、索取、索取,却从不给予任何回报。"

"我知道那种人,"内森遗憾地说,"你们闹掰了?"

"唉…他最近变得太多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曾经是那么善良单纯,那么慷慨大度。但后来他尝到了点权力的滋味,就被冲昏了头。现在的他就是个利用身边所有人的怪物。我以为我能改好他,你懂吧,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我担心他永远不能想明白了。"

邓布利多的口袋里发出微弱的报时声。他拿出一块小怀表,上面施过了咒,会在复方汤剂失效前五分钟提醒他。他轻轻从内森的怀里脱开身,借口去盥洗室,存货就藏在水槽的下面。

喝下新的一瓶时,他心中短暂涌起了一阵愧疚,想着是否要把真相告诉内森。,他心道,此刻我们在一起多么幸福啊。何必要用真相来毁掉这份美好呢?


19971013(死亡计数器 = 6

"不,哈利,我不干!"

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都因这几个字而冻结了。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当面违抗哈利的命令。哈利僵住了,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个放肆的三年级男孩,方才他正命令他唱摇篮曲给他听。

"你刚刚对我说什么?"哈利轻声问道。

"我—说—不!"男孩重复了一遍,脸上是冷峻的决意,"我不想唱!"

"你胆敢忤逆哈德良·波特-布莱克大人吗,年轻人?"哈利用一种他希望是恐吓的声音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会怎么处置那些不服从我的人?"

"呃…不,我不知道。"男孩磕巴起来。

"事实上,波特,我们谁都不知道。"诺特在房间另一头尖声发言,显然并不惧怕在这种情况下跳出来作对,"你从来都是口头上含糊威胁,但从不付诸实施。"

哈利环视房间,他惊恐地发现,其他斯莱特林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哈利将如何应对这次对他权威的挑战。

"你…你不会想知道我对你抗命的处置的。"他威胁地用指头指着三年级的脸,说道。

"不,我确实想知道。"男孩说,看样子这会儿整屋人的撑腰令他胆气一壮,"我很想知道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给你的惩罚吗?"哈利问道,"哦,我来告诉你那是什么,可以。"他尴尬地站在那儿,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合适的发落。他以前从来用不着真去考虑这件事—通常情况下对这些傻蛋暗示可能会有惩罚明明就足够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他决定来个避实就虚。

"如果你不马上给我唱歌,"他用低沉的语气咆哮道,"我就让你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

整个公共休息室的人听了这话都感到很迷。"如果这个我也不干呢?"男孩问道。

"那么我别无选择,只能逼你每天早上给我念《预言家日报》 了。"

"仅仅威胁说会有更多惩罚并不能真的罚到我们!"诺特笑了,"我们只要都不干就是了!"

"那你们就会为不干的这一天后悔的,走着瞧!"哈利吼道,但看起来他的虚张声势已经没法再镇住其他斯莱特林们了。他们开始一步步挪蹭着往宿舍走去,把哈利一个人留在原地。"等等—你们这都是要去哪儿?还得给我做晚间按摩呢!该谁给我读睡前故事了?马尔福?克拉布、高尔?伙计们!!"

哈利眼看着他们全走了,恐惧慢慢爬上心头。这下事情好像真的大条了,他心里想道。


199833(死亡计数器 = 6

"我不明白,阿尔,"邓布利多正在房子里疯狂地团团乱转时,内森求问道,"是什么事让你激动成这样?"

邓布利多绝望得快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了。他本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在什么地方还藏了好多瓶复方汤剂。然而,越是仔细找,他就越相信自己记错了。他的药已经用完了。一阵冰寒在他的脊椎上蔓延:他知道会有这一天,但他总以为还有更多时间。清算的日子迎头到来了。

"内森,"他说,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我真的、真的对不住你,但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

"你、你绿了我吗?"内森结结巴巴地说,脸上现出被背叛的神情。

"不,永远不会!"邓布利多叫出来,"我爱你,内森,全心全意!"

"我也爱你,阿利小傻瓜,"内森呢喃道,"不管你非要告诉我什么,我都接受,我保证。"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我自称的这个人,"他心情沉重地坦承,"我不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学校老师。我其实已经快一百五十岁了。"

"行了,别跟我胡搅蛮缠了,"内森大笑,"到底什么事?"但随即内森就一脸惊恐,复方汤剂开始失效了。怪诞的转变开始发生,邓布利多跪倒在地,他的脸扭曲变形,又再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邓布利多感觉到他长长的白胡子重新从下巴上蹿出来,感觉到皱纹回到额头上,下垂的皮肤从骨头上松弛下来。他无地自容地站在他的爱人面前,一个疲惫的老头子。一个骗子。

"阿尔…这是怎么回事?"内森审视着他的新面目,问道。

"我知道这很惊悚,"邓布利多说,声音暗哑得令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这就是我真正的样子。我一直以来的样子。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爱像我这样又丑又老的人。"他垂头丧气地盯着地面,等着内森把他赶出家门。

"阿尔,"内森慢慢向他走来,说道,"我爱上你是因为你的思想、你开朗的个性,是因为你让我感受到的,那种被关注、被理解的感觉。我在意的从来不是你长什么样子。老实说,如果这就是你一直在瞒着我的大秘密,那我要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因为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不喜欢的地方。"

"你、你这话真心的?"邓布利多睁大眼睛看着内森,结结巴巴地说。

"真心的,"内森温暖地微笑,"过来我这儿吧,我的爱人。"

邓布利多的内心被幸福填满了。他走上前去拥抱他的爱人,飘飘然就像是行走在云端。无非是,现如今他仔细想想,他就是行走在云端。他向下看去,满心疑惑,意识到自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夜空。他噌地飞过海岸线、飞过广阔的海域、飞过高耸的悬崖,感到风飕飕吹着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凶猛地从一扇窗破窗而入,一股脑摔进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房间。

"这到底是…?"邓布利多呻吟一声,艰难地爬了起来。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回到了霍格沃茨的旧办公室,"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哦,感谢上帝。"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此时此刻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邓布利多转过身去,看到哈利站在那儿,伸着魔杖指向窗户,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

"哈利?"邓布利多一惊之后,心里就是一凉,"是…是你把我弄过来的吗?"

"嗯呢!"哈利喜笑颜开,"试了试邓布利多飞来,结果,砰,成功了!甭说,试了两回,第一回你弟弟觉得不咋高兴。"邓布利多转身看到阿不福思正瘫倒在角落里,痛苦地呻吟着,明摆着的,肯定是刚遭遇了类似的命运没过多久。

"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干什么?"邓布利多问道,至此才突然想起被迫离开如此一个温情时刻是有多来气,"我以为直到下次重置之前你都跟我分道扬镳了!"

"是啦,就,"哈利叹了口气,"咱们现在碰上点麻烦。"邓布利多能听得见远处隐隐传来的巨大闷响,还有近处什么地方传来的愤恨的人声。听上去像是正有一帮人试图从楼下闯进办公室来。

"你这次做了什么?"邓布利多懊丧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是这样,那些斯莱特林一发现我给不出他们真正的惩罚,就不听我的了,"哈利抱怨道,"所以我琢磨着干点什么直接吓住他们,让他们重新尊敬我。注意,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只是给他们个理由反省一下,你明白的吧?"

"自然。"邓布利多说,不管哈利心目中的"轻微"惩罚是怎样,他已经在怕了。

"所以我就想,干嘛不秀一手我的黑暗力量呢?"哈利说着,仿佛这完全是个理所当然的思路,"我把所有人聚集到公共休息室,问谁要当志愿者。一看没人响应,我就'随便'选了马尔福,把他变成阴尸。"

邓布利多呻吟一声。"你是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吓唬人的合适办法的?"他问。

"我本来寻思这只是暂时的!"哈利申辩道,"够时间给他们看看我的本事就行了!我怎么想得到丧尸马尔福竟然发狂了还开始咬所有人?"

"在你控制住局势前,有多少人被转化了?"邓布利多问,没听答案都已经害怕了。

"控制局势?"哈利紧张地咯咯笑起来,"你就是被找来干这个的,伙计!"这时候邓布利多也反应过来这个意思了,他开始闻见熟悉的腐烂气味,那个他从上一轮以来就一直害怕的味儿。为什么这孩子总是跟阴尸绑在一块儿?!邓布利多内心苦涩地想。

"所以你'不小心'创造了一支阴尸大军,"邓布利多慢慢地说,想确保他完全了解了情况,"然后当你意识到局面已经不可收拾了,就把自己关到我的办公室里防守?"

"大致差不离,嗯,"哈利点点头,"虽然严格来讲现在是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不是你的了。"

"那你希望我对此做什么?"邓布利多问道,"我以为你已经决定不再需要我帮忙了。"

"#了。"哈利憋着气嘀咕。

"你说什么?"

"我说我错了,行了吧?"哈利夸张地叹了口气,"你一直都是对的: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没有你帮忙我啥也不是。你想听的就是这个吗?"

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他。他还从没指望过这个年轻人能表现出这样的悔意。"你的坦诚让我刮目相看,哈利,"他说,"但我现在有新的生活了。你不能每次犯了错都来找我。"

"拜托,阿不思,求你了!"哈利双膝跪地恳求道,"就只保我这一次,我就再也不找你求助了!"

邓布利多掂量着他脚下这悲惨的一幕。说到底,哈利已经承认了错误,而几十只阴尸应该也够好对付。"好吧,好吧,"他叹了口气,"我帮你这一次,再以后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太棒了!"哈利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抽出魔杖,做好了准备。他已经冒充麻瓜两年了,现在感觉有点手生,但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深吸一口气,他一把推开了门,顺着螺旋楼梯而下。

几分钟后,他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脚边躺着几具闷燃冒烟的阴尸尸体。魔力消耗给他累得够呛,但活儿是干完了。他屏着呼吸,对着自己的手艺点了点头,转过身迎向哈利,这年轻人正走下楼梯来迎他呢。

"都搞定了,哈利,"他招呼道,"我建议把尸体扔进湖里,它们在那儿可以分解,就不用—"

话还没说完,一道绿光就将他吞没了。


1995624(死亡计数器 = 7

邓布利多一个猛子,一头砸在桌子上。他们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又恢复成了他在时的原样—所有他那些旧玩具还都散布在桌子上。,他惊恐万状,心想,绝对不是…

"刚抱歉了哈,"哈利咯咯笑,"真不想处理那事儿的后果了。现在咱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哈利,"邓布利多结巴了,喉咙慌得发紧,"你做了什么?"

"放轻松,伙计!"哈利笑,"我们可以就再极速料理汤米一次,然后你就能回我不在时你休闲度假的哪个海滩去了。多大点事!"但哈利吃了一惊,看到邓布利多颓丧地扑倒在地,喉间哽咽起一声声啜泣。

"内森,"邓布利多沙哑地叫道,"我的内森!我好难过!我失去你了!"

哈利站在他的校长旁边,一脸困惑。"内森?" 他问,"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走啊,"邓布利多怒道,"让我一个人待着。"

"额…那好吧。"哈利耸耸肩,抓起手持设备,放着邓布利多躺在地上、用胎儿的姿势晃来晃去不管了。这什么抓马女王,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心想,百思不解他是被什么搞得如此歇斯底里。

作者的话:

下期预告:哈利对击败了黑魔王却掀不起浪花感到不满。或许邀请整个巫师界来观看他们决斗会更让人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