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松木香萦绕在周围,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夏目感觉到一双手将他从包裹着的薄被中剥了出来,冰凉的指腹顺着他的脸庞一路摸到脖颈后的腺体,他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却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吻上了他的唇,熟悉的信息素一下子笼住了他。

借着隔扇透进来的光,夏目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的场…先生?"夏目难以置信地定睛看着眼前的人,但大脑已然被情潮烧了个彻底,熟悉的信息素扰乱了他的思绪,阔别已久的松木香强势地入侵了身体的每个毛孔。

"呜嗯…难受…"透明黏腻的淫液瞬间打湿了身下的衣物,不受控制的酸涩再一次从坤泽的小腹升腾起,难受得他委屈地想要流泪。

"…抱歉。"的场静司叹了口气,吻去了他的眼泪,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他的背,另一面则毫不浪费时间地探进了睡衣的下摆,揉弄着夏目半硬的前端,失调的激素引得坤泽哭得抽噎,揪着乾元的衣领断断续续地控诉着为什么要丢下他。

这种话恐怕也只有在夏目完全被坤泽本能支配的时候能听到了,的场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地温言软语地哄着,一边又毫不留情地碾开后穴,顶弄出更加细碎的呻吟。

夏目颤抖着承受着乾元带给他的欢愉,哭闹与呻吟被尽数封入唇舌,的场静司有些头疼地克制住将身下的坤泽掰开揉碎的本能,掐着夏目的腰再次将阴茎重重地顶了进去。

夏目的下体已经湿得不成样子,即使在粗暴的动作下,湿软的甬道仍然饥渴地吞吃着阴茎,乾元拨开他的湿发咬着他脖颈肆无忌惮地抽插着他的穴口,逼得夏目如同失语般只能抬起那双猫瞳哀求般地讨饶。

但自始至终,的场静司都没有再次叩开坤泽的生殖腔。

他咬着夏目的脖子,将精液射进了坤泽的甬道。

不月的诅咒和的场家的危境仍然是难题,他拨开终于稳定下来陷入沉睡的夏目凌乱的刘海,按了按太阳穴,最终认命地起身收拾室内的一片狼藉。

几天以前。

"你该知道,这点代价并不能完全说服我。"不月看着的场静司说道,"我代行稻荷神解除多轨氏的诅咒之后,阴阳师归位,怨气平衡,便完成了职责。我的确能够给予你付出的代价相应的福祉,但这并非我的职责,的场家主。"

"确实如此,"的场静司捂着伤口应道,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没有要妥协的意思,"但是我想,您仍然停留在这世间,总还有别的理由。"

"但这与你无关。"不月歪着头看他,磅礴的妖力已然有威胁的意味,压得的场静司闷哼了一声,"尽管你并不要求关于自己的福祉,但百目妖毕竟是你所斩杀,我可以保证你伤好之前不再受追杀,伤好之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他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料的场的下一句话拦住了他。

"但是之前明日海和您达成了交易,不是吗?"的场静司捕捉到不月的停顿,乘胜追击道,"明日海在我最后狩猎之前一段时间消失了,不久夏目就通过她留下的线索知道了我的计划,这恐怕并非偶然。"

不月停住了步伐,的场静司知道,他猜对了。

"明日海向来谨慎,多轨透的死本就是她的心病,她绝不可能再把夏目拖进这件事里。"的场静司看着不月转过身来,缓了一下伤口的疼痛,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明日海付出了什么代价,又许了什么愿望,但我想她的愿望必然有一条是要求您'保护夏目的安全'

"这一点上,我想我们是一致的。"

的场静司胜券在握。

"…果然是个狡猾的除妖人。"不月冷笑道。

"只不过是耳濡目染罢了,人类的世界总是这般肮脏,您也不是第一次了解了,不是吗。"的场撑着手说道,"那么,不月大人,我们能谈条件了吗?"

"也罢。"不月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把手伸出来吧,的场家的小子。"

的场静司伸出手,不月伸手在虚空中点了一下,一小段结绳自动缠绕在了的场的小指上。

"这是…"

"这本是明日海与我结下契约的信物,"不月解释道,"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出其他的东西代替,明日海与我之间的契约已经基本完成,我把你要的符文刻进去便可。"

不月蹲下身,将手置于的场静司伸出的手之上,的场静司挑眉看着不月的手,心下有些疑惑不月的态度是不是转得太快了,但眼下他身处困境,也只能出此下策,最终权衡之下还是开了口—

"晚辈,的场家家主,的场静司向您请求神明的庇护,请求您庇护我免于被追杀之人追杀的命运。"的场静司抬起头直视着不月,"为此,我愿向您承诺,我会保护夏目贵志与阴阳师一族的性命,直至我的生命结束。"

随后,是不月开口:"以稻荷神之名,不月在此降下福祉:

"吾给予的场静司隐藏之力,使得他能够隐藏自身的面目,为他抵挡追杀。

"至此,契约完成。"

不月发起的法阵升起收束进两人的身体,的场静司皱起眉,意识到不月并没有收取他提出的代价,刚想出声提醒,才发现自身无法挣脱,却为时已晚。

"什—"

"你不该威胁我,的场静司。" 不月勾起唇,原本已然收束的法阵再一次张开,光晕之中,的场静司在威压下被强行逼得低下了头。

糟了,他果然不该轻易相信不月会为了夏目的安全完全妥协,的场静司感到威压下喉头一阵腥涩。故意先降下福祉,却没有收取代价,那么就意味着…

"以稻荷神之名,为的场家的狂妄与贪婪,不月在此降下诅咒。"不月说道,的场静司强撑着抵挡,暴涨的怨气一瞬间结成盾形,血红色的眸子直视着不月,法阵的光华一瞬间变幻。

而不月却笑了。

的场静司抿唇,他很明白,不月在想什么。

福祉与诅咒,俱是神明的恩典,既然他已然为自己降下福祉,那么便是皈依的证明,雷霆雨露,皆是神明为信徒准备的礼札。

一旦反抗,便是对神明的不敬。

的场抵住喉头咯血的欲望,最终还是松下了手,他大伤未愈,没有必要和不月死磕,况且,既然要布下这么多的束缚,也只能证明他赌对了不月的想法。

他垂下了眼。

看到他的表现,不月才昂首,继续了他的吟唱:

"的场静司,吾诅咒你,在每一次使用吾赐予你的能力时,旁人会失去关于你的记忆。

"从今往后,无人再能真正记得你。"

法阵最终真正地收束消失,不月蹲下身,在的场静司耳边低语道,"这便是你的代价。"

的场静司抬眼看他,却无法看出面具背后的不月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心,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将所有人关于你的记忆全部清除,只不过,如果你要一直使用这项能力,可能他人的记忆里从今以后的记忆里,都会缺失关于你的记忆。"

不月抬手,的场静司下意识起手防守,却只是感到耳侧一道风刃划过,的场静司的发束便被切断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月这才直起身说道:"这便由我收作信物吧,若你又起念想要放弃这份契约,便来找我吧。"

"…可我不明白,"的场静司有些不解地发问,他无法理解不月这份诅咒的意义所在,这个诅咒根本并不能阻止他滥用这份能力,"您难道不是因为未完成'保护夏目'这一条契约,才与我合作的吗?"

"这只是一半,"不月不急不慢地说道,"明日海确实向我请求了这件事,但她也深知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人间,所以仅仅是拜托了我。

"告诉夏目,则是她自己的决定。

"而保护夏目,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月将头发收了起来,看着的场静司说道,"而你最大的失误,是把我们都当作了博弈的筹码。明日海不是,我和丰月不是,夏目更不是。"

不月的身形隐灭在隔扇之后。

"好好想想吧,的场家的小子,你祈求神明到底是想祈求些什么。"

他到底在祈求什么?的场静司才想问不月,他降下诅咒又是为了什么。看着夏目的睡颜,的场静司有些恶劣地掐了一下少年的两颊,若不是这孩子招惹了这么多人,他恐怕也不至于非要绕这么一大圈回来处理内应的事情。

夏目的靶子太大,尽管他已经尽量谨慎,也难保夏目的背景被散布出去。无论夏目是坚持待在的场家,还是退守稻荷神社,的场泉都不会放过他。他抚上小指上的结绳,下意识思索下一步要怎么避开的场泉处理这件事。

只是…他看向夏目,停下了摩挲的动作。

"我诅咒你,的场静司。"

"从今往后,无人再能真正记得你。"

"好好想想吧,的场家的小子,你祈求神明到底是想祈求些什么。"

不月的诅咒在耳边回响,而眼前又闪现过夏目盛着眼泪的琥珀色的眼睛,他突然有点理解了不月诅咒的恶劣之处,尽管他其实一开始的计划就不会让夏目知道他的生还。

隔扇被拉开又合起,而夏目仍然陷于沉睡之中。

醒来之后,春梦无痕,他仍然是的场家的遗孀,是的场静司的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