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国庆节快乐!"

"国庆快乐。"

身处他乡,却一刻不停地心怀祖国,或许是因为那背井离乡的生母总在小的时候在耳边轻声地唱着故乡的曲子吧。

又或者养父母是传统艺术家的缘故,将母亲曾经留下的根更加发扬的缘故吧。

Feemier宁静地望向东方,很远很远。

一直往东走,应该可以回到家乡吧?已经很久很久没回去了。

自从那次悲剧发生后。

"Sister!国庆节快乐!"

"嘘,小声点噢。"

Bridgette正在设计一个能够让人惊喜的场面,至于是什么,那当然是Fe—Feemier的家庭生日庆典。据说Feemier几乎没有过一次生日,寄养在Sabine家时候她从未暴露过她的生日日期。

直到Ling发现了Feemier总在花店里摆着十一枝夏腊梅,乍一看看好像不是很合理的时间,却还是被保鲜下来。虽然好像不怎么可信的生日,但,万一就是呢?

Ying当时在跟随Bridgette来到巴黎时候,也提了一嘴直觉感觉Feemier生日就是在10月1日。

Bridgette向来就是一个想要给别人带来幸福感的女孩,即使今天可能不是Feemier的生日,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制造惊喜带给家人。

即使Feemier不是她们真正的亲人。

"Madwoman?你在想什么?"

Mr Pigion不喜欢太过于低沉的氛围,平时喜欢活跃的他这时蹦到了Madwoman面前,疑惑地盯着她,甚至还变出了几只鸽子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Madwoman已经加入这里三年了,相当于常驻异化者的骨干成员之一。她原先待在疯人院中忍受痛苦,最后在Hawk Moth再次出现时异化;但是Madwoman日常总是温和的面容,即使已经中年甚至步入老年,也并没有显老。她的样貌好似一个初出闺房的少女,但却更加地疲惫…

异化的确可以让人停止在异化前的年纪与外貌,但那是Madwoman也已经不年轻了。

在那艘常年停留在空中的飞船上,Madwoman时常担任大家的"妈妈",总是非常热情地去照顾他人,即使是吃亏也在所不惜,好像是自己就理所应当去照顾Hawk Moth的手下似的。

但是一旦到了一些中国节日,她就会变得沉默寡言,毫无生气一般。一开始大家都有注意,但后面也就没有多留意,毕竟她是中国人,可能遭受过一些什么吧…

或许还能再找点办法让她开心起来?她是想念家乡了吧?

异化者们纷纷开始讨论如何让女人能够恢复正常的状态,最后作出了一个对策。

"等等!你上学时间到了!赶紧去上学找Ling啦剩下的交给我待在家里来处理就好了!"

在Ying的推推搡搡之中,Bridgette被推出了家门,穿上了防护工具和轮滑鞋,就跌跌撞撞地朝着学校滑去。黑紫发女孩总像是个小大人,每次过年回家看她的时候,她身上总有股不属于当下年龄的深沉,只是每次都有些呆呆的。

路上还是那么熙熙攘攘。小孩子还是那么地开朗,在家门口前嬉戏玩耍;路上的人沉默不语,低头玩手机,或用手遮光,有些路段上还是那样地冒着白烟,发出了刺鼻的味道。这些味道,则是要Bridgette避而远之的。

晴空万里,水面平静,微风吹拂,落叶纷纷,空气清新,这是Bridgette一直所向往着的宁静的秋天。在穿梭着公园的人行道上,她像极了一只自由的鸟儿,沉沦于美丽的秋色之中,张开了双手,貌似想要拥抱天空,却差点掉下隔壁的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晕乎乎的,有些茫然与失措。

确实,这种平静的生活,只是灾厄还未降临。父亲的昏睡已经是一个警钟。这更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来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总之,还是要警醒一些,不能被美好时光包装的虚妄而冲昏了头脑,也是为了,不去刺破自己家人对重振事业的美好泡沫。

很难,还是说,太难了,她真的做得到吗?

"嘿!Girl!你在忧虑什么?"

Alina突然就扑向Bridgette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揉乱了她墨蓝色的长发;昨天她因为忙于处理自己的博客消息而没有理会班级的群消息,但依旧是接受了Bridgette的双黄蛋月饼。

"上学的时候就想上学的事情啦!今天听说是你们那边的国庆节,高兴点!少些皱起你那漂亮的眉头!"

"哪里漂亮啦!都一样啦!"

墨蓝发少女被揉了揉白暂的脸,就开心地和红棕发少女笑着闹着,一同迈向学校去了。

"诶,我说,今天Madwoman的情况比起往年来说都不对劲诶…"

"她三年前从疯人院来的,也许是那里有什么事情她依旧挂念着?虽然说疯人院对待精神病的方式已经好转很多了,但也比不上现在和Hawk Moth的飞船环境。"Pappet Master 2如此说道,"这个年龄段,可能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女儿吧?我记得中国那边是这么一回事的。"

红棕发的女人只是不断重复着那一段话,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咒一样。

"我的女儿…我刚被带去疯人院,她才五岁…"

"妈妈对不住你,妈妈被爸爸控制得死死地…"

"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总之今天晚上的情况就是很不对劲。

Pappet Master 2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亲情向的别离,便向Hawk Moth申请出去办事。

"今天是她的国家的国庆,就不要上街闹事了吧。"

Hawk Moth也不是完全只下达命令要他们为自己办事,在一些时候还算是宽松地对待他们。

"不妨去听她讲讲以前的故事,说不定就知道她女儿是谁然后再去找找。"

墨蓝发女孩一脸认真地看着前桌正在专心读书的金发男孩,在走神中开始对二人的未来浮想联翩,也许自己真的像是大家说的那样非常喜欢Felix,所以才会对他这么特殊?那么如果真的是作为一对情侣的话,互动会是什么样的呢?摸摸头,拥抱,或许还可以一起出去散步啊唱歌啊什么的,共患难的未来光景应该也会很不错吧?那样子两人都不是孤身一人了呢…

Bridgette的痴迷笑容引得Ling将这张照片拍了下来,偷偷笑着发给了Ying的QQ。

蝶一样美丽神奇的小女孩呢…总是能够想到许多美好的东西,会给这片灰暗的地带带来新的色彩吧?

即使大多数都是泡沫。

但是对身为enfp与infp的Bridgette有什么问题呢?她只不过是爱想象美好的未来与为之奋斗努力罢了,对于一个逐渐浮于水面的乐观心灵有什么不好呢?

在臂膀遮挡下Bridgette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用铅笔涂涂画画,有一些是小动物的素描,有一些是自己的画风的眼中的世界,有一些是可爱的简笔画Q版事物,但很快就被擦掉了,擦得一干二净。

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会画画。

今天是梅姨的生日,那么应该送她一些什么,来表示庆祝呢?

梅姨…梅花…那就和Cherrily商量一下画一幅墨梅送给她吧?然后再做一些刺绣,这样子的礼物也就更有意义一些!决策大功告成!!!

Bridgette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似乎再大的苦难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去害怕与屈服。

Ling静静地看着同辈里最大的姐姐,笑了笑,也许路过的人还会看到她的笔记本上正在列举最近可能会发生的预测,玩起了各式各样的占卜;再过一会,她会开始编制祈福符。或是开始捏粘土,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Allegra和Claude则是对各种新奇的事情饶有兴趣,转到身后询问Ling粘土的相关信息,而Ling只是笑笑不说话,任由二人组合在那里猜来猜去。

在家里,Ying正在鼓捣着水墨画,试图画出墨梅,但无果而终。她搜索了各种各样的画法,却还是无法画出一张像样的水墨画。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Ying人生地不熟,更何况连法语都不会,英语还只会说一点点。要不是变身后有着翻译buff加成,平时偶尔也能通过翻译器硬核听懂对方说的话,她估计都很难在巴黎待下去。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浪费纸张起来,后面还是安静下来,把那些废稿给整理好,洗了洗手躺在床上沉思人生。

还是自己的未来要厉害,现在再努力好像也没办法急于求成…不过那些画因为练习而变得独特起来。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成就感了,虽然浪费了挺多宣纸。

不行啊再摆烂就不行了啊不可以这么摆烂必须找点事情做!!!

之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因为太累。

Feemier静静地听着录音机里的戏曲声,打理着花店。

这个店看起来很小,但只要进去过的人都知道这里连接着后面的大院子和一个小温室,还有一条不知是哪里的神秘暗道,会通往Bridgette家的面包店,以防一个月前的悲剧再发。

店里的花香交杂在一起,反倒是有点刺鼻了,所以Feemier会把那些香浓的花隔开,或者用一些水制成喷雾,清新一下空气。

桂花,丁香,玉兰,梅花,迎春,茶花,玫瑰,郁金香,百合,荷花,睡莲,并蒂莲,绣球…花店虽然冷清,但订单很多,一般是Ling和自己出去送花,而新来的Ying因为年龄太小她不太放心,但在之后对方安全回来后选择信任与支付对方报酬。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Feemier会如此热衷于养花,明明她是一个专业戏剧演员的姑娘,怎么会在之后却停滞了戏剧事业,是因为戏剧已经没有人看了,然后没有什么出路了吗?

很多人在网上骂着她,说她见利忘义,说她假意惺惺,说她忘根忘祖,说她不配成为一个传承者。然而网上的键盘侠却忘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学习,也根本不知道Feemier的苦衷,只会在背后骂着她,Emily和Sabine三人,妄图用唾沫星子窒息她们。

只是下定义和找乐子而已。

谁不知道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知道Emily的退出是因为已经死亡,Feemier因为一些阴影而停滞了事业,Tom被打进医院昏迷不醒,武打演员Sabine要留下来替丈夫打理事业。友谊的组合因此而解散,只剩下凑合的亲人组留于世间。

她们原先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因为一些恶劣分子而破灭,只能愿世间平平安安。

这些年Feemier所受的痛苦,究竟是有多么大,几乎无人理解。

她酷爱梅花,爱到自己的衣服上都有着梅花的身影。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也是她的人生座右铭,但只是要求自己如此;至于外面的名声,随意了,她也不在意,毕竟污浊只会让墨梅变得更加深沉,而底子的清白不会因此失去。

身为"May"的主人,她当然是守护了巴黎十余年,Sika Deer的传说已经在世间流传数十年,但是她真正的变身名字,叫作Wintersweet。

冥想之际,手机震动,是新的订单,而且又是一个新的客户。Feemier习以为常地接了订单电话:

"订购十一支粉红得热烈的梅花。"

熟悉且温婉的声音,震得Feemier掉了自己的手机;但是又不像她,苍老且悲伤了许多。Feemier愣了一会儿,将手机捡起。

"请…请您告诉我地址!"

会是她吗?

"抱歉刚刚是我妈妈的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地点是Agreste府附近。她是中国人,她想念自己的国家了,又酷爱梅花,所以我决定给她送点小礼物,谢谢梅姐啦。"

这句话像是给她浇了盆冷水,让她清醒了很多,但是那句话,还是让她如此震惊。毕竟这句话,在印象中也只有一个人会这样,会买梅花,且买的十一支。

是啊,她不是已经在疯人院自杀了吗。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想要依靠一下这样的"幻想"。

这是无法替代的人,即使之后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

她飞快地将十一支梅花用精致的包装纸包装起来,并且用水喷雾喷了一下,看得伶俐动人,然后给这束梅花打了个大大的,粉红渐变的蝴蝶结,踩着自行车冲向Agreste家。

一路上她就像初生的小鹿一样,横冲直撞,毫不在意被飞溅的泥土染脏的上衣,裙子直接捆短,好像是故事中的灰姑娘,要赶着躲开王子的追踪一般。

但是现实还是让她失望了。出来的是一个金色短发的少女,蹦跶着向前,将一沓厚厚的纸币啪地一声放到Feemier手中,道了声谢拿着那捧梅花就走。

Feemier叹了口气,也骑着自行车回去了,只是暗处,有一个人正看着她愣神,最后还是十分失望地离开,好像,不是她所期待的人一样。

又或者是长久的悲哀。

当然,那个少女的身躯还发出了嘎吱的声响,走得跌跌撞撞的,最后摔在地上,被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拖走了。

今天是难得地风平浪静。

学校提前放学回到家后,Felix如此想到。他正切着一块黄油,将其均匀地涂抹在了已经吃腻了的吐司上。但是即使再饥肠辘辘,他对这些吐司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出去走走吧。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才刚刚放学一段时间,外面天色不晚,可以再去外面的公园里看一会儿书。

书是他唯一的伙伴。父亲不关心他,也被迫地在母亲去世的十一岁时独立自主地生活下去。他尝了点咖啡,带着棕色的真皮公文包出了家门。

落叶纷飞,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铺了一整条小路。而Felix只感到心烦,他避开了所有的落叶,在一处阴凉的地方找到了座椅,端正地坐下看书。

此时还是Bridgette回家之前的时间,但她早早地步入了落叶林,捡起了地上的红枫叶,对着落日的光辉,枫叶闪闪发光。今天她特意带了个小挎包来收集精致美丽的落叶,不只是做成标本,而且也是为Feemier的生日礼物做着准备。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附近看书的Felix,只是一个劲儿地捡着落叶,甚至还来了一个大大的平地摔,寂静的落叶也变得热闹起来,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而Bridgette也灰头土脸地再次爬起来。

这一幕反而是把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书的Felix逗乐了。原来真的是个傻瓜呢,连平地都可以摔一跤啊?后面的场景他却笑不出来了。

墨蓝发女孩是真的倒霉。由于眼前突然朦胧而平地摔,爬起来后又因为踩到另外一片枯叶而滑倒,一屁股坐在了落叶堆里,吃痛地揉了揉震疼的腰部,起来时又因为湿滑的地面而滑倒朝天,很难支撑起来,甚至还摔到了头。后面慢慢跟过来的Ling见此吓得冲过来,小心翼翼把她身子扶起来,见她没有受太严重的伤,舒了口气。

"这可不是摔多少跤就能长多高啊…"

Bridgette晕乎乎地说着,她眼前的世界非常眩晕,挥了挥手都没有缓过来,只能够靠着Ling的搀扶而站起来,身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Felix又一次因为自己无意间的诅咒问题而感到愧疚,悄悄地离开了公园。

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Bridgette的回头,但是熙熙沙沙的树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在Feemier回到家之前,得赶紧布置好家庭派对。

现在是下午五点,Feemier晚上九点回来。

Ying终于画出了心悦的梅花的模样,高兴地把所有今天画的水墨画包扎起来,放在一个散发着墨香的精致古朴盒子中。

Ling在Bridgette的帮助下用落叶拼成了梅花的样子,做成了手工假花,然后拿亲手用铁丝打造成的鹿骨架用剩下的落叶铺上,再用一些颜料涂上颜色,用吹风机干了干,防腐剂喷了喷,便放入一个经典的礼物盒中。

而Bridgette则是拿出之前准备的,用羊毛毡扎出一个小娃娃和大娃娃,都是Feemier的样子,还有一些布料做的梅花。小娃娃用来做钥匙扣,大娃娃可以让人抱着睡觉。

都是用假花可不够…但是巴黎上哪里去找一些梅花呢?虽然说Feemier可以卖给她十一支粉红得热烈的梅花,但她怕是很快知道原委,就不乐意了。

上哪里去找那些梅花呢…算了,跑遍巴黎找找吧。

"等等,Sister!冷静啊!"

Felix从自家的管家那里,收到了十一束粉红得热烈的梅花,他还在疑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送他这么一份奇怪的礼物,这还是在母亲离世后第一次给他送礼物,还是书这种目标学习以外的,甚至比自己小时候收到的童话书还要令他不解。

真不会送礼物啊。

"公司合作方那边送的,很好看但是觉得放在办公处不是很合适。"多年待在Agreste府的中年女管家很清楚Felix到底想要问什么,"您的父亲很忙,也不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够打扰到他什么。"

自八岁以后,父亲从来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只是给他钱,让他自己去安排他自己的生活。而之前除了书以外的礼物,几乎一份父亲选的都没有。就算是这一次的,也只是敷衍地把不要的东西给了他。

除了计算机和理科学习相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真正感兴趣的还有哪些。

还是把花送出去吧,自己房间这种阴暗的地方不适合美丽的花生存。

Felix又一次出了家门,便看到刚刚冲过来,连气都不喘一口的Bridgette,眼睛正闪闪发光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那十一束梅花。

"那个,Felix,请问这11束花可以卖给我吗?"Bridgette请求道。

想着这花毕竟不是自己出钱,卖给别人也不是很好。Felix本来准备要把花直接送给Bridgette,但是又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个傻瓜喜欢我,我没有卖花给她这样送给她,会不会让她产生我喜欢她的错觉,从而导致以后她会更加纠缠我?

Felix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有些刺手的花,没有理会Bridgette,转身向着公园跑去。

"等等!Felix!你不要那些梅花可以卖给我的啊!"

果然目标是自己!Felix庆幸自己警醒而转身逃跑,不然就会被这个粘人的家伙给纠缠一个晚上!现在的女生都那么变态的吗连自家都查到了还要跟踪!梅花果然只是个借口吧!而且这边梅花虽然稀缺但不是没得卖啊!不是有一家花店绝对买得到吗?!?而且就在她家附近!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哪里买!

穿梭到了公园的林中小道。现在是晚上六点,入秋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而林间小道只有隔着很远很远的路灯,光线还很暗,怎么可能说追得上一个看起来瘦弱地可以被风吹走但是跑得比风还快甚至还很轻松的男生!

Felix不愧是我看上的男生,连跑步都那么快,应该从小就被拉去跑马拉松了吧,生活作息挺好…不对,他是不是误会我要追求他了?Bridgette开始喘气,而膝盖上的伤势让她更加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为了家人,她觉得值。

这个疯子…Felix看着Bridgette的膝盖已经破损到开始流血,却还是不依不挠地追着他,便更加加快脚步想让她停下步伐。

"Sister!停下来!别追…小心!"

Bridgette就快要追上了,但是Felix加快脚步拉开距离,而Bridgette终于体力不支,踩在了湿滑的落叶堆,一滑,眼看就要再次受伤。

追不上可怎么办啊…

Bridgette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接住了身子和腿。

"真是个执拗的家伙…"

Felix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她再一次无理由地,傻傻地受伤,便再次冲过来,险些自己也摔了,接住了差点受伤的Bridgette。

Ling和Ying这时候也赶过来了,这次可真的是把她们吓得不轻,虽然说Bridgette比起以往来说受伤确实不算严重,但是膝盖伤势很重,回家消毒时,血还在流,且凝固的血已经变得黑了,这无条件地为了家人确实是非常地冲动,像极了当年她帮助舅父,与当地的混混一起进了ICU一样。

"好歹让我去啊…如果我受伤了我肯定不会像Sister Buggy你这么冲动!"

Ying的眼圈红肿了,却一丁点儿泪都流不出来。她已经流不出眼泪很久了,即使是看到这种情况。

"Little Buggy真的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去找Felix Agreste买啊,何必这么拼啊,只是梅姐的生日宴会啊,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好吗?"

Felix沉默地看着接过手背着Bridgette的Ling,感觉自己是再一次误会了Bridgette的动机,但知道目标不是自己好像也有点点莫名小失望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跑那么久吧…

"Mr Agreste,这个是钱,麻烦这些梅花卖给我们,好吗?"Ying拿出了一沓皱巴巴的钱,"不想用Sister的暑期工钱,用我攒了很久的钱来垫付吧。"

"…我送你们回去吧,是我误会她了。"Felix面无表情地道了歉,"晚上的路还是挺危险的,女生还是得有人帮忙送一下。"

"都差不多。"Ling随口回答,"这些年的形势我们都已经有把刀防身了。"

说到这里,Ling的脸色也阴暗了很多,想起了一些过去的阴暗历史。

"那还是谢谢您能够送她们回来了,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

到家后,在沙发上放下朦朦胧胧醒过来而因为太累而睡过去的Bridgette,Sabine将一盒甜甜圈赠予Felix作为感谢,还打了个的士付了钱送Felix回去。

"这孩子…什么时候能不那么心大啊,绕着城市跑了圈就是为了找到十一束梅花…"

这是Felix坐上车后听到Sabine说的最后一句话,内疚感也更加地深了。

虽然说毫无关系,但因为自己没有多问才导致这样,要是像之前那样冷血就和自己解除诅咒的目的完全相反。

"Little Buggy?醒得挺快啊,怎么还不多晕一会儿,然后表示自己有多么爱家人呢。"

Ling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在一旁拿湿毛巾敷Bridgette有些烫的头,还一直帮Bridgette因为做噩梦的恐惧而擦汗,一边拿着体温计给Bridgette量体温,生怕Bridgette因为伤势感染而发了烧,看见36.7℃舒了口气。现在反倒是她像Bridgette的姐姐,照料着不懂事的妹妹,所以她从来不叫Bridgette姐姐而是Little Buggy,布吉和不吉谐音,这更是说明了Bridgette的倒霉程度有多么严重。

牺牲自己给别人换来吉利幸运,而使自己陷入无数次的伤势,真不愧是你啊,Bridgette。

"什么!我被Felix公主抱而没有受伤更严重?!?"

虽然说Bridgette是块精打的木头,且只对一个人喜欢而且还是木头,但是这种动作还是让有着少女心的Bridgette感到害羞而脸红,和一旁看戏微笑的Ling而感到激动和欣慰。

"还是第一次见你脸红啊Little Buggy。"

"不!不说这个话题了!我们现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布置吧?"Bridgette想要起身逃离现场,却被Ying和Sabine按住不动。

"你好好休息,我们来布置吧,今天辛苦你了。"

Bridgette被感动得眼眶湿润,但也没想起自己实际上做了很多事情。

Feemier的花店早就打烊了,可是Feemier因为送货,还在路上。

Feemier一句话都不想说,沉默地往着家的方向。今天以为得到妈妈的消息了,却只是一个很耳熟的声音。算了,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近处传来了一阵轰炸声,把Feemier给震醒了大半。

她已经很久没有变身了,自从上一次出事后。

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Feemier赶过去,是疯人院出的事。

而这起爆炸,是一个异化的疯子所为;而那个疯子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Feemier的花店所在的比较繁华的街道。

不用想,不想暴露身份就一定要变身,而May已经沉睡很久了,该怎么办?

Feemier飞快向着花店奔去,途中从工作服常穿的斗篷里抽出戴上了浓烈花香的梅花簪子于玫红色的秀发之中,随着Feemier所唱的一阵戏曲声过后,May伸了个懒腰出现了。

"Oh,Sika Deer,你终于脱离了那次的阴影而要重新守护巴黎吗?"

"这次只是紧急事件罢了,我只是解决一些私人麻烦,不要扯上巴黎好吗?"Feemier脸色苍白而阴暗,

"May!Raise your hoof!(五月!抬起你的蹄子!)"

Wintersweet往上一跳,便对着那个异化的疯子就是一巨大的特质缝针过去;而这个刚刚被异化的疯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嘻嘻笑着,对着Wintersweet就是直接拿着大砍刀扑过去,妄图借此杀死Wintersweet。

"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害进疯人院的!要不是因为我家暴问题暴露,绝对不会让你们这群狗女人得逞!"

"呵,你的问题看来是疯人院都救不了了。"Wintersweet一脸绝情,"本想将你送上刑场,谁知道你居然因为伪造的精神病问题逃脱了呢,你又不是什么可怜人,或许渣滓这个称呼确实适合你。"

Wintersweet的针锋一转,直接刺入异化的疯子的心脏,而这里一般是Ladybug不在场的时候解除异化的途径,但是会陷入异化记忆失忆和昏迷一段时间。

异化的话,如果只是负面情绪吸引很快就会消失特征。

可是Wintersweet不想让他活着了。她不等特征消失,就已经召唤出第二根小银针,直接朝着这个疯子的太阳穴刺过去,一击毙命。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恐怖组织的走狗。"

她转身离去,也不对尸体做任何处理,任由尸体在那里被细菌腐蚀,被苍蝇啃食。不到一小时,失踪新闻和爆炸新闻就播报出来了,而Feemier已经回到了花店,擦拭着还发着浓郁梅花香的发簪,将它锁进了一个秘密的,古朴的,精致的紫檀木盒,又走入了通往Bridgette家糕点店的暗道,将其锁入一个只有她知道的暗格里。暗道很长,且很暗,需要走很久。

这条暗道通往她自己的房间。

Felix在听到爆炸后变身出去巡逻,但是很快爆炸声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场玩笑。

但他在街道上的附近一处暗处,找到一具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尸体,而这个面孔他再熟悉不过,那天夜里,那次群伙的绑架。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厌恶地躲开了,他不想要踹一具曾经其中一个通缉犯的恶心尸体。但出于善良的本性,他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这里是Chat Noir,在街道的死胡同里有一具尸体,和报道里失踪的那个疯子好像是同一个人,快找人来抬走埋葬早日让他回归土地吧。"

今天晚上怎么Lady没有出现呢…她平时不是在爆炸声出现时就一定会来到现场吗?虽然可能比自己慢一些但是不至于不出来吧…

也许时候什么事情吧,也是,自己也在这里守护三年的巴黎了,也是孤身一人,没有一个认识的。

但今晚的事情会不会是Princess解决的呢?可是连自己都下不了死手,Ladybug应该也不会吧?毕竟是…

好吧,确实是仇人,不解决才怪啊,可是Princess也是最近才出现的吧?这个家伙早就已经是三年前被关入了疯人院的,如果不是这次异化不会出来害人的…

Feemier进了房间,顾及到头上还有一些肮脏的血迹,想着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家人应该都睡了吧,便在卧室里洗头洗澡,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准备去客厅打一杯牛奶喝,然后看会书后睡觉。

她望着很久没有穿的,由于某天梦到一个神奇的少女而突然做出来的衣裙,陷入了沉思。之后还是穿上了,毕竟怕它烂掉,且她也挺喜欢这件。

噢,那个少女和最近刚来的Ying长得挺像的,但是Ying看起来更小一些,毕竟才九岁…

虽然说共同知道她是六岁,但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她好像提前三年用六岁的身份认识了几个特定的人一样,Feemier便是其中一个。

一出门,便是看到在她房间门口等待的众人,正对着她,还拿着个大生日蛋糕,摆了一桌的美食和一个客厅的精致的布置。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Feemier—Happy birthday to Feemier~"

"梅姐!许个愿吧!"Ling是捧着大蛋糕的那个,正催促着Feemier吹灭蜡烛许愿。

"梅姨!拆开礼物吧!"Ying则是搬来了一大堆的礼物,差点摔倒,被Sabine扶住。

"小梅,知道你饿了,今晚任性一点来吃个夜宵饭吧,你的生日还没过去呢。"Sabine赶忙拿来了寿面,让Feemier一口全部吸进去吃完,"长长久久。"

Feemier既惊喜又感动,眼泪瞬间就涌上来了。今天要不是她们准备,她都快忘记自己的生日是在十月一日了。她的亲生母亲在发疯之前,每年都会在巴黎去寻找和买十一束粉红得热烈的梅花,给她过了两年的生日,即使是那样短暂。看着那些礼物,她的心既酸又甜,但是在过完生日后,她发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Bridgette呢?"

"她啊,为了给你制作礼物,在枫叶林摔伤了,有些严重,后面为了去买那十一束梅花,追着Felix Agreste追到膝盖再次出血,要不是后面Felix Agreste意识到她有危险马上接住她,她可能就两条腿一起受伤了。因为伤势,她就先休息去了…"

"这个丫头…"Feemier,心疼地摸了摸有些发晕的Bridgette的额头,听到了Felix的名字冷汗一出,差点就喘不过气,但还好演技熟练,便混了过去。

"神明啊,请让Little Buggy的伤势就在今晚好起来吧…"

Ling开始暗暗祈祷,发动超能力。

在Ling,Feemier和Ying的强烈祈祷下,Bridgette的伤势在一个晚上终于好到只是一点点疤痕的样子,估计再过几天,就会消失了,只要她坚信她的伤势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