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一天一天地传着,Bridgette疲惫地看着那些批判的言论。
呆毛蔫下来,也证明她是有多么在意她所保护民众的意见。Tikki见此而感到无比心痛,轻轻地抚着Bridgette的头。
在这些言语抨击中,也总会感觉自己真的像那些言语一样无用
往事最好不要重提,可它会进入脑海里。
六岁。
上海。
第一次打架。
那时候她只有一年级,她的舅父开着上海生意最火红的饭店。
在学校瞥见了一场校园欺凌,她毫不犹豫地上前去保护了那个比她还高一个肩膀的被欺凌女生,和那群牛高马大的高年级生打成了一片。最终在那个角落用她的谋略与冷静,通过角落处的点位,以一打二十,即使身上因为不慎而伤痕累累,她还是将那些高年级生打进了医院。
"布吉!你怎么可以打人!我早就教过你不能打人!!!"
舅父接到了电话便赶往小学,向着老师们赔罪。而Bridgette低着头沉默不语,周围的谩骂声传了过来,即使那时候没有怎么开口过,她也能将那些谩骂声记得一清二楚。
"真是坏孩子啊?"
"什么贱种,真的是,这种贱种还能送来学校?"
"尽瞎添乱的bitch***"
"活该没有父母接送。"
"我看她就是社会里面那种混混吧?"
"长得真是怪模怪样,恶心地要死。"
"连姓氏都没有,果然就是孤儿吧哈哈哈哈活该…"
…
"我真是看错你了,布吉。太令我失望了!"
班主任的话如同天打雷劈,Bridgette的眼睛很长时间没有光芒。
她迷茫极了。
老师也是这么说自己的,好像和那些讲课所说的全部相反了一样。
那么对和错究竟是什么?
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被屡次堵在校门口,屡次与那些在学校混吃混喝的打架。她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而因为喉咙如同梗塞般无法发声,眼泪如同被眼眶封印住,渐渐地,知觉也开始迟缓,以至于每次反击之后才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而正因为她的"无法言语与表达不正确",她总是替罪羔羊。面对舅父一次次的责骂,一次次拿出戒尺打手心,她也只是咽了咽口水,强撑着不晕倒下去。
说了也没用,谁听呢。
所有人都只觉得自己讲的是对的。
"那是她活该。"
她的舅父,在接到医生所写的伤势证明时,是这么说的。
她的舅父只相信老师。而老师得知后不处理,一是欺凌者们是富二代,二是Bridgette开不了口。
Bridgette已经伤得不轻,又在学校里的谣言所影响,成绩下滑飞速,甚至被不断贴上了各式各样的标签,路过的学生见到都要吐一口口水在她经过的路上,富家子女们以欺凌她排挤她为乐子点,甚至会强行将她甩进厕所,用脏水泼她,如果不是她及时躲开,脏水上的细菌会让她伤口溃烂。
噢,虽然之后会被她暴揍到嗷嗷大哭。
那个被她保护的女孩子乔,始终不敢站出来说话,只是悄咪咪地带来一些包扎消毒的药物,一点点帮暂时晕厥的Bridgette处理伤势。
"对不起…别再这样保护我了,让他们拿我的钱吧,就不会打我和你了…"乔带着哭腔,紧紧地抱住了满身是血迹的瘦小的双丸子头小女孩,而墨蓝发小姑娘只是虚弱地抬了抬手,连擦拭乔的眼泪都做不到。
然而即使是给了钱,Bridgette也照样是被找茬。
终于有一天,她不愿只是打倒对方,而是直接迎面正上。
她再一次被堵在了厕所角落时,眯起了眼睛,突然一个冲刺直接将前面的高个子给撞趴下,再一个回踢,将另外一个直接踢得失去平衡,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个染成黄毛的家伙还想要将脏水泼到Bridgette的身上,但在Bridgette将另一个男生狠狠打到几乎残的程度时,水因为摇晃而撒了一地,直接导致后面黑压压一群雇来的兵荒马乱的校外人员摔在地上,在Bridgette的猛烈攻击下,直接一波波滑出厕所,只剩下十余个站的住脚的,还拿着刀站在那里。
乔因为对Bridgette的歉意,早在第一次提前将零花钱买的私人摄像头安置在厕所上方,就是为了给Bridgette的官司做准备。她不可能束手就擒。
这么多Bridgette保护的人之中,只有她一个是还站在Bridgette身边的。
一个突刺,Bridgette闪过,却刺伤了脸。只能说大命不死,没有直接将眼睛刺中,却还是挨了重重一拳在右眼,被一记暴扣直接猛摔在地上,手臂和大腿都被地上的碎玻璃渣子给划伤了手臂,暗红的血静静地流淌着,顺着苍白的手臂滴落地面,血液很瘆人。
Bridgette也不管越来越明显的疼痛,她直接一个飞踢,踢掉了校外人员手中的刀片,也不顾膝盖伤势,直接一脚将刀片一个转移,刀片划破了校外人员的衣服,深深地插到了隔壁的墙壁上,振动声音嘎吱嘎吱地瘆人。
旁边的低马尾女生很紧张,在高马尾女孩耳边说学什么,直接奔出厕所,飞快逃离。
"…"
Bridgette看着自己左侧腹部的划伤的刀口,和身上已经破烂的校服,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团伙,瞥了眼身边成堆的拖把,一个一个怼在他们脸上,直接狠狠地将对方击倒在地上,血液随着地上的脏水化开。
"是想全灭吗?"
面前剩下的学生脸色难看,强颜欢笑地落荒而逃。而Bridgette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瘸一拐,摇摇晃晃步步走向了出口。
雨下得很大,一颗颗直接重重地击打着女孩的身体,伤口也因为雨的酸性而开始发炎,一股难以忍受的痒痛贯穿了女孩的身体,她不得不坐在一旁的屋檐下,望着天空等待雨势的减小。而店内的老大爷见其伤势过重,又不好问这个名声很臭的女孩,便将雨衣赠予Bridgette,让她尽早回家。
"你这个—"
那个高马尾女孩恶人先告状,程师傅本来会用戒尺打Bridgette手心,直到他亲眼看到他的外甥女的满身血迹。
120的救护车声音很大,贯穿了整个上海。
等待Bridgette醒来的,只有陌生友善的护士,数支吊瓶和一碗有些冰冷的白粥。
回到学校依旧是被传谣言被诬陷的日常,而Bridgette那时候的心理问题已经开始出现了,好在她意志坚强,让自己当时只是看着有些情绪问题。自那次事件之后,脸上挂着的不是漠然的神色,就是呆板的一如往常的笑容,那种完全没有生机可言的笑容。
"你看看,这个贱死了的玩意还敢笑,这不就证明她有问题吗!"
"布吉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啊?"
每天与这些言语相伴,Bridgette逐渐听不见周边的声音。
有时候吧,现实就是这样,然而她是理想主义者,她不会甘于如此。
即使活得再艰难也不会屈服于恶,只是对自己一切麻木了许多。
程师傅依旧是唯唯诺诺,从来没有相信他的外甥女,更何况这些霸凌者的家长还是他的"千福楼"的常驻顾客,而Bridgette在他眼里那时只是个添麻烦惹是生非又爱撒谎的臭丫头罢了。
毕竟所有人都说她做错了,那么她就是错的。
乔已经在为Bridgette开始打官司,终于将校外人员绳之以法,事情终于严重到记录到学生档案,然而学校却没有给到Bridgette一个交代,甚至变本加厉,由老师带领学生欺凌Bridgette。
"她就是个败坏学校名声的无姓氏婊子,反正她家长那么信任我们,她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反抗的哼哼…"
慢慢地,Bridgette就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去上学,无论舅父打手心怎么疼骂人怎么狠,都不去了;她看上去呆呆地,又突然间笑起来,在自己的涂鸦本上一圈一圈地画着,喜欢将色彩混合在一起,再直接将画本丢到了一旁,捡起来。
也许那个时候就慢慢发现自己喜欢画画了。
因为之后,她总是观察着花花草草和小动物,在每个地方不断地画着,不断地画着,去到哪里都会在可以使用的纸张上画着可爱的事物,看着就乐呵呵笑着;只有在有时候惊慌的时候,才会让整张纸色彩看起来很脏,但之后自己也会弥补就是了。
好像从来没画过负面的事物,看起来好健康。
依旧是情绪压制,转移着注意力,好像自己已经没了情绪一样。
虽然每天都被打手心,好像就是这样就能让她回去一样。
没有人劝得动她,也没人看得懂这些。
大概是一年级春夏交接的时候,千福楼再次有人来闹事了。
混混头子要去程师傅拿出巨款交保护费,但出尔反尔,在交到一定程度时变本加厉,直接将汉子一样的程师傅摔在地上,掐住了他的脖子,厉声要他的钱他的店和他的命;周围的顾客也在混混的劫持下纷纷束手就擒,包括了上次霸凌了Bridgette的主要团伙,那个高马尾女生还在其中哇哇大哭。
桌子被砸,Bridgette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起来,腹部上的缝线还一清二楚,又再一次被刀刺地流血,好险没有伤到内脏;嘴角上的痂刚刚才掉,另一边又伤了,结痂时痒得不行,四肢还带着撕裂般的痛苦。现场的混乱让女孩从痛苦中很快清醒冷静下来,她默默地注视着被掐的脸色青紫的舅父,一动不动。
待到混混头子一个不留神,她迅速拿起隔壁被震碎的玻璃片,狠狠地插向了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的右手,迫使他尖叫着放开了程师傅,女孩也乘机将她的舅父一脚拐到身后,一个飞踢将肥胖男人的假牙都给吐出来,再一个脚下压,借着隔壁墙壁的力,直接将男人给踹出血来。其他团伙见头子如此,纷纷放下手中的人质,直接往Bridgette的方向冲来。Bridgette终于开始放开手脚,冷冷地扫了一眼团伙,劈晕一个带匕首的年轻家伙,夺来匕首直接一个下滑刺伤他们的大腿,一拳打向他们背部,再接着用凳子猛砸,一堆血肉模糊的家伙躺在地上,她冷静地拿起隔壁的座机电话。
"您好,请来千福楼。"
程师傅的眼眶充血了,眼泪不住得往下流,呜呜咽咽地想要去扶住Bridgette,却只能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远处的高马尾女孩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看着满身伤痕的Bridgette,又趴在她母亲怀里哭泣了。
真是善变啊。
Bridgette又开始露出笑容了,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很诡异。
那时她的父母在创业,手头忙,一直不在身边,却一直被别人如此言语,还一直要受到精神污染攻击,这让她不知有多么迷茫。
她捂着她的腹部单膝跪下,痛苦地闭上眼睛。在那个时候,Tikki就在无意识中悄悄动用kwami禁令使用主人未觉醒前大量的治愈魔法,让Bridgette这次死里逃生,只是她自身没有察觉到罢了;Tikki也就因此比Plagg沉睡多了三年的时间。
完全昏厥前,她只听到了乔焦急呼喊她的名字的声音。
这一次,是街坊周边的人们一起将Bridgette运往医院,剩下的混混则是等待救护车。
等待了三天,终于醒来了。程师傅本想要和Bridgette说什么,不料Bridgette拿起隔壁的戒尺,疯狂地抽打自己的手心。
"布丽吉特•杜潘•程!住手!"隔壁的护士焦急地大喊起来,好不容易之前安稳下来Bridgette的情绪,现在Bridgette又开始那样做了。
周围还有些人在围观,而高马尾女孩此时站在一旁还冷嘲热讽着。
"不愧是贱种,活该这样~"
啪!清脆的一声,打在了高马尾女孩的脸上。黑发高马尾女孩被程师傅打了一巴掌,泪眼汪汪地看向她的母亲,不料她的母亲得知事情真相后不如她父亲一般纵容,反倒是抓着她的衣服带离了病房。
"我叫你住手。"
Bridgette没有理会程师傅的话,程师傅见状,便一把夺过戒尺,将其折成两半。
"小布吉,对不起…"
Bridgette安静了下来,眼睛如同死水般看向程师傅。程师傅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向着Bridgette深深地鞠了一躬。Bridgette瞪大眼睛,眼瞳剧缩,最后又恢复回原样了。
"…"
她默默望了一眼那些正在吹捧着她多么优秀自己多么辛勤教她的老师,和那虚伪的同学的嘴脸,和街坊那一夜之间改掉的评论言语,还有那有些沾沾自喜的欺凌者与松了口气的程师傅,冷笑了一下。
"那你们也来体验一下我经历了什么,再说原不原谅吧?"
很平静的语气。
身边的护士紧紧地护着Bridgette,程师傅更加崩溃,周边的老师和同学就要冲上来打人了;毕竟嘛,隔壁还有什么当地记者。
"记入档案!记入档案!这里有人医闹!!!"
从那时起,家里人才注意到Bridgette的问题,Dupan夫妇也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赶来中国见自己的女儿,而他们的女儿已经无法再接受学校生活,只得休学。
但是没有心理咨询师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只是被她厌恶地瞪了回去,骂了句虚伪且无用,最后总是被赶走。
是啊,救不了她。
程师傅沉浸于愧疚自己的过去,而Bridgette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他这些年的照顾道了一声谢谢,便与父母回了一趟巴黎,远离那个令她如此厌恶与恐惧的地方,事情才慢慢见好转起来。
在那段时间,Ling就与Bridgette认识了。在几个月修整过后,Bridgette也就自己买了机票回到中国上海,找回程师傅。
"你还想要去上学吗?"
"不了,舅父,"Bridgette摊了摊手,"硬是要有学籍的话,不如让我在家自己学习吧,反正也不是学不到咯。"
千福楼改名为星福楼,程师傅给Bridgette了一笔不小的费用,让她自己决定这些钱的去处;Bridgette也只是点了点头,成为自媒体,环球旅行自己散心自救,记录着世界各地的文化风景等等,即使并不火,但还是可以赚取一定量的收益,或者是摆摊啊画些画啊写写文啊投稿到刊目上,有时候会有一些小收益;在打小零工中,也时常遇到以前的人际关系问题,但确实留了个心眼,不会一味被套着,在大筛选中最后孤身一人;其中,还会自己停下来进行学习,以免落下了课程,成绩也是越来越好,特别是语言系列的…
她就是这样长大的,一个人长大的。
活在一些美好的幻想中?毕竟已经身处现实了。
而这样的幻想也不过是能够让自己喘一口气而已。
她在催眠自己好了,也在转移一切注意力。
她厌恶自己这样的状态。
Bridgette走在大街上,茫然地在公园的小道上走着,呆呆地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如此焦急了。
突然眼前一亮,她直接往右后方倾倒,撞在了枫树桩上,又一个脚滑,摔在了落叶堆里,头昏脑胀。女孩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升很高了,光亮铺满了大地,只是她的心境恰巧相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踏上了泥泞的道路,跌跌撞撞地冲向学校。
来到班级门口直接摔了不知是第几次狗啃泥,她迅速起身,一个横身滑到自己的座位上,松了口气。然而想起网络上的传闻,还是不自觉地难过起来。班里的人们还在讨论着Ladybug,与其他班不同的是,没有出现嫉妒的谩骂声,而是愤愤不平与无力的难过。
"她做得明明已经足够好了啊!"Alina的眼泪都出来了,"我已经极力地将这个势头压下去了…"
"Ladybug是Super Hero啊,那些家伙怎么想的啊?!?!?"平时较为冷静的Ling此时也冷静不下来了,"怎么嘴巴臭得堪比下水沟啊那些家伙!!!"
"喂,我说,"隔壁班一个女生插话进来,"你们不觉得她真的很没用吗?什么超能力都没有,还经常给Chat Noir添乱,直接就是阻碍了他的计划,她不应该退出吗?还让Chat Noir护着她!难道这不就是bi*ch吗!"
"说够了吗。"
Felix和Bridgette同时开口,难得统一的,形象完全相反的二人。Felix很吃惊于Bridgette的语气,任凭那个女生进入了班级而没有用班长的身份呵斥其出去。
Bridgette就起身走到女生面前,一脸漠然地看着她。
"请你出去。我现在心情也很不好。"
女生本身就在于气头上,就要一拳过来,却被Bridgette空手接住,直接抓住拽到自己面前,悄声说道:
"上次也是这样,我不介意和你们这些变本加厉的嚼舌根的女生来一场架,现在请离开吧。"
"或者说,你真的希望我成为你们嘴里的恶人,是吗?"
说罢,Bridgette加大了手的力度,女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求饶着将手松开。
墨蓝发女孩一甩,直接把女生甩出班级,本来想像小时候一样一脚把门踹上,踹烂也在所不惜,但最后还是冷静下头脑风波,将门轻轻关上。
"Little Buggy…冷静点…"
蓝粉色渐变发色女孩如此讲道,可以看见Ling的冷汗正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好像映射着Bridgette刚刚那一系列行动到底有多么令人震惊。
而这一次Bridgette已经与曾经出现的场景共鸣,甚至连Felix也不看一眼,阴着脸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换作是别人出事,此刻的她绝对是怒气冲冲,根本就不会藏着掖着,但一旦到了她自己的事情上,她就无法做到勇敢地去发出脾气来。
那个根源已经被埋藏了七年,只是一段时间的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根本,除非有一个让她十分信任的,爱着的,仰慕的人,替她来不断地传达她内心真正的想法,然而她自己都不爱自己了,一味地用自己的共情能力与模仿去表达爱,甚至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纯度,也许她自己对自己才是最大的骗子。
金发男孩察觉到了墨蓝发女孩的不对劲,即使自己怎么劝告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注意着她。可能是自从上一次她跳脱的表白,他已经很难将视线从她身上移走了。不是外貌,也不是表白的缘故,因为对他表白的已经超过了学校百分之八十的女生,最终都是失望而归,只有这个如此奇怪行为的姑娘会引起他的注意。
他一直认为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直到他变身后去看她的行为,才发现,她是真正的神经大条。摔倒,撞树,淋雨,考试粗心大意,容易落东西,容易将法语语法讲错,这好像就是Bridgette原本的模样,不装也不作,纯天然地表现出很多傻乎乎却很可爱的行为,是他很难理解从前也很向往的明了状态。
但今天的情况总感觉有什么和她的表面不一样。
Bridgette好心态很多时候也只是对别人而已,对自己还是做不到。
"谢谢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Felix把他金色的脑袋往后悄悄挪了挪。
Bridgette很疲惫,没有听到,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也许小憩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路边的风景很多,没有必要这么赶,最重要的是赶太急还赶不上。
Felix假装看书,通过笔盒磁铁那里的反光,悄悄观察着Bridgette的动静。女孩恬静的模样让他产生幻象,让他再一次产生了Bridgette就是Ladybug的想法,但又很快被他自己打消。就这么度过了一个自习的时间。
早上九点半了,金发男孩将书往一旁一推,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惊醒了后面逐渐恢复警觉的双低马尾女孩,假装不经意地捡起自己的书来,眼的余光看到女孩重新恢复的状态而感到松了一口气,继续把心收回到学习上了。
这次的关注让他自己都感觉过火了些。
傍晚,外面的爆炸声让Bridgette再次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她没有半点犹豫,在小阁楼房间直接变身窜出阳台,直抵爆炸现场。
Puppet Master 2…真是不妙的敌人呢…
金色双麻花辫女孩正单独对峙着Puppet Master 2。她高速移动着,身边围着的音符维持着她的浮空和平衡,但接下来的形式让她不得不转变一下应对方式。
Puppet Master 2拿出红线来操作人心了,而Melodie是看不见这些红线的。但她丝毫不慌,身上的战衣逐渐化为黑色,胸口的高音音符化为了低音音符,双麻花辫也化作了单麻花辫,拿起了她的横笛,就是一阵奏乐。低音音符不如同高音音符那般频率迅速击打,而是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一个音符足以让十根红线灰飞烟灭,不需要高音音符那么麻烦地需要成堆。
Puppet Master 2见状,笑着用新的红线对准了一旁正在赶路的Ladybug。
"Ladybug!小心!!!"
Melodie迅速切换为高音模式,高速往Ladybug方向冲去,让Ladybug也是为之一惊。虽然说Ladybug本来就准备好如何躲开Puppet Master 2的红线,但有个如此靠谱的队友还是让她安心了一些。
"谢谢你的搭助,旋律小姐!"Ladybug欣慰地笑了笑,又变脸式地看向Puppet Master 2的方向。此刻,Chat Noir才刚刚赶到。
"哟哟哟,好戏怕是要上演了吖?"Puppet Master 2看到了Ladybug内心对那些流言蜚语的介意,趁虚而入,直接看透了Ladybug内心的那个自己。
"我们不如去把那些传流言蜚语的家伙杀得一个不留,如何?"Puppet Master 2戏谑地笑着,突然又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对着谨慎的,内心真正的,心灵幻境里的Ladybug想要开始了一系列洗脑。
只不过不巧,一双紫色带着特殊符号的眼睛睁开,直直地,宛如准备捕猎的狼盯着Puppet Master 2,让人偶师不毛而栗。
"我找你很久了,Puppet Master 2。"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Yimynany也会守株待兔,一直以来,她的出现都是因为要将人偶师2号抓捕归案,还不知道对自己本身就心狠手辣的Yimynany到底会对她作出什么样的行为。据前面的幻物们所遗下的传言,回归心灵幻境的主要手段,就是将其杀死,完完全全地变成一具不动的傀儡,只有Yimynany亲自解封才能恢复意识。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缩回了手,逃出了Ladybug的意识,再逃离到Hawk Moth的大本营,大口大口地喘气着。紧接着被排下去执行任务的是Mr Pigeon,去接应Perfomer前面造成的乱局。
当然,就算没有这层守护,Puppet Master 2也迟早会发现Bridgette心中更加可怕的事物,那是到后面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到的。
"哦哟?黑猫先生,好巧啊?"
Melodie像是对Chat Noir的出现而感到有趣,毕竟Chat Noir在从前,根本就不会去和队友打照应,这Ladybug一来,就如同被驯服下来的野猫一样,乖乖顺顺地和Ladybug搭档着,好生让人感到惊奇的转变呐。
"嘁!"猫耳金发男孩才不会理会这个让他忘记名字的白色女孩,"我找Princess有事,能麻烦你去对峙一下Perfomer吗?我想对你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哟,今天吃错药啦,终于不让我去面对那个会让我过敏的鸽子养殖员啦?"
Melodie笑嘻嘻地往另一个爆炸方向冲去。
Chat Noir本来想给Melodie脸上来一拳,毕竟…他也对鸽子们过敏,但不是打喷嚏,而是他平时本身碰完动物都会十分洁癖地去洗三次澡。作为Super Hero当然不怕脏,但是他的衣领口是开着的—
羽毛会挠他脖子。
看着Chat Noir一言难尽的表情,Ladybug本来还沉浸在被网暴的自我内耗,见此也不由地乐呵了一下,甚至还难得地亲了亲Chat Noir的猫耳朵,让Chat Noir有些措手不及,脸都烧起来了。
"别误会了,只是像小朋友一样友好的亲亲罢了喔!"红色的女孩挥了挥她的手指,点了下Chat Noir的铃铛,不等Chat Noir反应就奔向Mr Pigeon现场。
噢,黑猫,你不会真的有些动心吧?
Chat Noir骂骂咧咧地骂着自己的脸红,然后也跟上了Ladybug的脚步。
然而,今晚也不只是两位常驻异化者加持了。
一位刚刚因为宣扬Super Hero而被其黑粉们闹事的书店老板,正以飞快的速度变成了异化者。他背包里的书空白了,成为了一个又一个的"负面标签",默默地朝着Chadybug组合走去。
"新的异化者!?!?!"
Ladybug警觉地看到了一边异化的异化者,再看看另一边的Mr Pigeon,还是推开了Chat Noir阻拦的手,朝着新的异化者奔去了。而Chat Noir察觉如此,虽然面对Mr Pigeon的鸽子们,他并不是那么乐意,但是相对于新的异化者来说Mr Pigeon的力量并不算强大。他能够明白his lady的考虑,也同时逐渐心疼她那样的考虑。
上次的战斗,看得出她战斗时对自己的毫无保留。
异化者完全明白Ladybug此时的心思。他正架着一架相机录像着,因为他已经被那些黑粉的批判下成了"保守"一派,他被左右摆定得让自己从一个相信奇迹的人,变成压根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神奇的力量。
他觉得很不公平,他觉得Super Hero们的出现打破了世界的规律的过激一方。
在那狭小的书中,他认为他所认为的,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Ladybug看着那架相机,曾经那些不美好的回忆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呼吸逐渐急促,差点就因为投射而一拳挥到异化者的脸上了;她尽量冷静下来,看着他手上的书,若有所思。
而异化者也不留任何空隙时间,一开始就对Ladybug发起来猛烈的言语攻击,化作一张又一张的"负面标签",想要击垮墨蓝发女孩。
一个躲闪,躲过了险恶用心。Ladybug此时真的发怒了,将其相机直接打得稀烂,然后一个悠悠球过去,栓住隔壁的电线杆,就这么一个闪避躲开了下一个标签;异化者气急败坏,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可戴在头上的摄像头,将此时的Ladybug的模样全部记录下来,阴险地将自己手机里面Chadybug的博客里对所有Super Hero的谩骂都给投屏出来,就是想要达到让Ladybug崩溃的程度。不出所料,Ladybug脸上确实青筋暴起,特别是她看到了那上面,还有让Super Hero们,不,准确来说更多的是她全家去死的恶毒诅咒。
这些言语快要把她逼疯了。原本以为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去到哪里都会有人这样。
不能冲动…冷静…你可以试试引出些什么…
但还是没能冷静下来。
果然自己还是那么弱小啊。
打败Mr Pigeon对于Chat Noir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除了那该死令他讨厌的羽毛之外,一切都是如此地顺利无比。他直接回到家里,安心地躺在床上,顺便看了眼手机里的Chadybug信息…
他后悔回家了。
在奔往现场的时候,他的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很多很多东西。他并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他只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往那个方向奔去,因为那是他所珍视的。
今天晚上已经有察觉到his lady脸色不太对劲,再加上这些变本加厉的言论,他对Ladybug的情况越发担忧,甚至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看到了Ladybug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再也找不到…
"My lady!!!"
Ladybug呆板地站在原地,任由异化者怎样去攻击她,她好像已经麻木了,已经悲伤过头,又好像是无视异化者的语言攻击,只是一直不动,即使脸色差得离谱,即使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她也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只是眼球充血,仿佛已经被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绊住了脚步,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Chat Noir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拳打在了异化者额头,将摄像头狠狠打碎,背包直接被诅咒毁灭掉,并且给了异化者一个狠狠的巴掌。
"窝囊废!自己被别人撒了气还要重新撒到别人身上!你以为谁都会让着你吗!?!?!滚开!滚得远远的!小心我把你的嘴一同你的背包一起消失!"
Melodie此时也赶来了现场,控制住了异化者。而Chat Noir则是非常焦急地看着眼前目光涣散的Ladybug,拼命地摇晃着红色的女孩,想要将其从那个悲痛记忆的循环中唤醒。眼见墨蓝发女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猫耳男孩终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是捏起了Ladybug的脸,捏得生疼。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啊!快振作起来!先打败他!"
女孩终于清醒了过来,摇了摇头,对准了那个被Chat Noir打了一拳,打到呆滞的异化者。
"Let me take away the curse,little butterfly.(让我来带走诅咒吧,小蝴蝶。)"
"Clear and purify!(清除与净化!)"
异化者终于变回了原样。得知刚刚做了多少糗事的书店老板,深深地对着一脸怒容的Chat Noir和一脸茫然与苦涩的Ladybug,以及旁边看到手机一脸阴笑看他的Melodie鞠一个因为恐惧而鞠的躬,便慌慌张张地躲回自己的书店去,以免因为被Ladybug拦住的Chat Noir的拳头而毁了自己的容。
"真是可笑至极的举动。所以我说该守护的时候守护,不值得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上面。总有些玩意总觉得自己了不起,以怨报恩行为,我最讨厌了!"
Chat Noir不满地哼了一声,只是看到旁边异常低落的Ladybug而感到有些气愤。
"为什么不去反击他!为什么!你难道就那么喜欢自己受伤吗!你知道我刚刚回到家看到了那上面的视频我有多担心!你明明有机会可以去直接击败他的啊!你的自信呢!!!"
"冷静点黑猫,小瓢虫也不是故意这样的!"Melodie有些无奈。
"我也想反抗,但是我还是做不到。"Ladybug漠然地说了这句话。
不过确实之前少见看到Chat Noir这么冲动呢,可能是真的担心了吧。
Chat Noir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Ladybug如此失魂落魄的状态。明明平时都是她来鼓励他,怎么反倒这次就…
算了,这样也说明,他其实也可以有保护她的地方吧。Chat Noir暗自有些欣喜,但更多是对于Ladybug现在状况的担忧。
"身正不怕影斜。My lady,很多时候我们不一定要去听他们的意见,即使他们是我们所需要守护的人。但这个范围很大,所以放过自己好吗?"
"不用害怕他们的言论,我在你的身后。"
Ladybug的眼睛亮了亮。
有什么在Ladybug的心中建立着,但也许是未来给她最严重一击的堆积。
希望,是由绝望堆砌而成的。
而绝望,也是希望的垫脚石。
Felix又开始用笔盒上的磁铁来观察Bridgette的表情了。
真不愧是Idiot,还是这个状态好一些,终于不需要再担心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终于回到他熟悉的状态了。
自从那次炸博客情况,软件开始审核,抓住了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在网络安全越来越被重视同时,Bridgette的心也逐渐恢复。在博客里见不到那些恶毒的言论,她也终于放下了对自己的批判,再次变回了大家熟悉的模样。
噢,虽然以后肯定也不只是这些言论了。
但那时候也许不会像这次这样冲动了吧。
也许,Chat Noir并不是只是被Ladybug救赎,而是二人相互成长,相互救赎呢?
万圣节准备到了,也是时候给大家准备点礼物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