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16
赫敏·格兰杰过往的性生活史实在算不上精彩。实际上,哪怕说她那一部分的生活无聊到能憋死一只鬼,也不算是说瞎话。
她的第一次是和罗恩一起,那会她已经二十岁了,那次经历可以用灾难来形容。两个人都对要做的这件事算得上毫无概念,最糟糕的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取悦对方。后来慢慢做得多了,情况得到了好转,但是两人间从来没有过那种火花四射到恨不得扑倒对方的时候。确切点说,至少赫敏从来没有产生过那种感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罗恩其实算不上能给自己爱人带来很大满足感的男子。他一直在努力,至少开始的时候如此,但只要他厌烦了就会放弃,只顾着让自己舒服就行。另外一点,他不是很喜欢用嘴取悦她,赫敏自己也从未鼓起过勇气请他这么做。不管怎么样,她是爱着罗恩的,也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和他之间的那档子事质量如何,反而更愿意自娱自乐。
除了罗恩,她只和之前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男子发生过关系,那人更是随意,完全没有想要让这段相遇变得难忘的意愿存在。
所以赫敏实在是没料到,也根本没有准备好迎接和德拉科·马尔福的相遇。
那天晚上,他在八点时候离开,离开前在壁炉旁边亲吻了她,答应她第二天两人还会见面。后来赫敏去了浴室,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后,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仿佛变回了某个傻乎乎的青春期少女。她的头发已经乱得没了样子,在她头顶到处炸开一般。嘴唇看起来有点肿,颜色很是鲜红,脖子和胸前的肤色也是红的。而且,镜子里看不到的她的下半身,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那些地方的状况。
赫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一整天都在床上忙着做杂技的女子似的,其实也算是事实啦。她冲了把澡,睡着之前感觉双腿的肌肉仿佛着火一般,虽然很累却很开心。
第二天,她正坐在办公室里工作时,壁炉里的火焰突然腾起,出现了一张她在工作时最不想看见的脸。
"金妮?"她喊了一声,人还有点懵。"你是怎么从家里打飞路电话到我办公室的?"
"我人在魔法部呢。我让哈利帮我联通的。"金妮的语气听着心情不大好,搞得好像是赫敏让她心情糟糕的似的。
"为什么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火焰里的红头发女子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我很想揍你一拳,我发誓。我用那个要命的小盒子给你发了至少一千条消息,你回都不回我。"
要命的小盒子指的是手机,她也的确是给赫敏发了很多条消息,从询问那只白鼬想干嘛——引用她的原话啊——到威胁她,如果再不回信就会叫哈利弄一个门钥匙,然后直接出现在她公寓的起居室里。
"我回你了啊。"对面的女巫答道。
" 我很好不算是正经回复,格兰杰。"
赫敏叹了口气。"金妮,我这会在上班,你人在哈利的办公室…"
"我把他赶走了,只有我一个人。"
世界上存在金妮这样的女人时,怎么有人敢指责赫敏专横好指挥人这一点,真是让她想不明白。
"我还在工作。"
"这个时间是佛罗伦萨的午休时间,你和我说过的。"
"我有工作要做。"
"我才不管呢,"波特夫人的语气满不在乎。"马尔福到底想要干嘛?回答,现在就回答。"
如果赫敏够了解她的话——不幸的是,她非常了解——再试图拖延这场对话,金妮会在一小时内亲自造访意大利魔法部,还有首席傲罗波特本人陪同。虽然哈利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算得上无话不谈,赫敏也觉得自己没办法看着他的眼睛,还能自在地说出自己性生活质量飞速提升的事实。
她其实对谁说出这件事都不会太自在,但是和她丈夫不一样,金妮在从赫敏这里套出一些话之前是绝不会罢休的。
"他想和我聊聊。"
"然后呢?聊得怎么样?"
哦,金妮怕是很难想象呢。
"那个,"赫敏开口道,头低了下去。"挺好的啊。"
金妮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得意的坏笑。"挺好的?怎么个好法?"
"非常好啊。"
红头发女巫兴奋地尖叫起来。
"金妮,你安静点。"
"你和德拉科·马尔福上床了!"
"金妮!"
赫敏给房间静音的速度还是慢了点,她的脸仿佛着了火,五脏六腑也要因为极度的羞耻感而爆炸开来了。而她所谓的好友还在大呼小叫。
"梅林的胡子!我就知道!"
"你能声音轻一点吗?"对面的女巫问道,有些生气地瞪着炉火中的那个女巫。
"房间已经静音过了,你放心。"她停了一下,又是一声尖叫。"赫敏!你睡了德拉科·马尔福哎!"
"我知道,我本人当时在场。"
她想表现出一些不耐烦的情绪,用以应对自己好友毫无羞耻之心的连声尖叫,可却被自己脸上忍不住的笑意给破坏了氛围,因为她的大脑不自觉地想起了过去一天和晚上发生的事情。
天哪,她睡了德拉科·马尔福。
"你是在笑吗?"金妮问完,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你 真的是在笑!他那么厉害吗?"
尽管她自己的性伴侣数量实在是少得可怜,赫敏也毫不怀疑德拉科的水平绝非一般人可比。搞不好他彻底毁了之后她再和别人反生关系的可能性呢,只要他一直和她继续下去,倒也没什么问题。
"我猜他应该算是吧。"赫敏承认道,尽管努力却失败地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你猜?行吧,看我的手势。"
棕发女巫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因为她看见了自己好友的手出现在了火焰中,还开始了比划。
"金妮…"
"这样的吗?"
"我不是很…"
"更长?"
她的两只手已经拉开了相当长的距离。
"你能别这样了吗?"
"这么长吗?"金妮尖叫起来,"你确定?那你今天是怎么还能走路的?"
赫敏的脸已经涨得发紫,而她很肯定没有东西堵住她的喉咙。"我是说别再问我这种关于…"
"马尔福的老二?"
从小和六个哥哥一起长大真是对金妮没什么好处,她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问出如此下流的问题,而赫敏只想把自己埋进地里去。
"是的,拜托了。"
"行吧,"金妮翻翻眼睛,似乎还有些气呼呼的,"他只是和你做了而已?"
也许吧,哈利留在屋里也不是个坏主意,因为那样的话她的好友到此时应该会直接切断飞路连接,找个地方去吐了。
"你知不知道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她答得飞快,赫敏绝望地叹了口气,"用了手吗?"
她咽了咽嗓子,"金妮,求你了…"
"看来是用了,我了解你的。"对方打断她的话,对她的恳求置之不理,"舌头呢?"
"金妮…"
"我勒个去!"金妮这下尖叫得有些歇斯底里了。"你是认真地在告诉我,德拉科·马尔福为你口了?"
"其实我什么都没说,"赫敏指出这一点,很确定自己快要尴尬到去死了。
"但你没有否认啊,等于你已经说了。再说了,我从没见你和谁睡过以后笑成这副样子。"
这倒是大实话。
"还算好他没想更早点上你,不然你俩前面在西奥家打魁地奇的时候,就能给我们演一出好戏了。"
赫敏眯起眼睛盯向她,但想想还是别反驳她最后那句无端猜测了,毕竟太扯淡了。要她骑着飞天扫帚和人发生关系,除非地狱都被冻起来。
"达利肯定要伤心了。"
"你不能和他说。"赫敏立刻回道,"我不知道我俩会怎样,我想在确定好我俩的情况后,再和大家说。"
德拉科离开她的公寓前,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双方都觉得他们之间的情况就已经很复杂了,现在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比较好,两人都没给这段关系下标签——保持秘密的状态就好。至少现在如此。
其实吧,赫敏现在和金妮的对话就已经打破了之前两人的约定,可是很难瞒着波特夫人啊。
"好吧,那我也把嘴巴闭紧了。"红发女巫歪过脑袋,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那之后你见过他吗?"
棕发女巫摇了摇头,"没,我还在工作啊。但我俩说好了,等我结束以后就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
说完这番话,空气中安静了好一阵,这期间金妮一直皱着额头盯着她看,眼神似乎有些困惑。
"你俩睡完以后,你是和马尔福出去约会了吗?"
这下赫敏显得有些怀疑了,"没有啊,我直接去睡觉了,因为我得早起上班。"
"早起?"这句话让金妮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对面的女巫都开始担心她的眼珠子要掉下来了。"你和马尔福搞了一整个周日吗?"
直到此刻,赫敏才意识到,自己的朋友已经反应过来他俩间的这段情事持续了超过一个晚上,她这是把让她尴尬的素材直接送到了对方手上。
"他在我的公寓过了一夜,可我俩也不只是…做了啊。"
"那你们干什么了?你俩一起办了个读书俱乐部吗?"
赫敏瞪她一眼,"用得着这么冷嘲热讽的吗?"
她居然好意思露出受到了冒犯的模样,"原谅我必须这么问,因为很重要啊,毕竟是你一直哭哭啼啼…"
"我没有哭哭啼啼!"赫敏反驳道,但立刻就被对面这个理论上是她最好朋友的女子给直接忽视了。
"...担心马尔福不过是想随便来一发…"
"我这辈子就没用过这个词!"
"...结果呢,和他做了一整天。"金妮的总结之词声音响亮,赫敏开始暗自祈祷两边的办公室的隔音都足够好,不然她只能赶紧改名,搬去危地马拉了。
她深吸一口气,思考着该如何回应炉火中这个顽固的烦人女子。"又不是计划好的咯。"
"那我猜,你今晚也没什么计划咯?"
"你想知道的话,"赫敏的音调莫名地抬高了几个八度,金妮烦躁地叹了口气,"我俩准备出去吃披萨。"
"披萨。"金妮脑袋垂了下去,"我能问问这是谁的主意吗?"
"他的。我说我到现在还没尝过正宗的那不勒斯风味披萨,他就说知道有一家店的披萨很棒。"
波特夫人看她的眼神,仿佛对面站着的是她自己说话含糊不清的儿子。
"我能给你一个友好且不带偏见的建议吗?"她认真地问道,这让赫敏开始有点焦虑。
金妮要和她说,让她小心一点了。毕竟对面的那个人是德拉科·马尔福,她该做好被甩的准备,做好心碎的准备了。和罗恩分手后的惨状表明,赫敏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那样的悲伤和压力。
"你说啊,"棕发女巫咽了下嗓子,准备聆听她猜到的那些话。
"你该买些新的内衣了,姑娘,那个男人就会在你床上待上很久的。"
"金妮!"
红发女子咬住下唇,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情绪。"我之前担心得给你介绍哈利的一个同事呢,结果现在呢。被人好好做了一天,你看上去美多了,你知道吗?"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想法你自己留在脑子里可能就很好了?"
"没有,女士。"
赫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越来越无耻了,你知道吗?"
"某个周日整天都张开双腿的女巫,说这种话才是大胆无耻呢。"
"行了,我不和你说了。"她打断道,两颊烫得都能煎熟鸡蛋了。"不许和任何人说。"
"最后一个问题。拜托。"
赫敏叹了口气,准备迎接下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什么?"
"但你必须回答啊。"
"行。"
"不许撒谎。"
"行。"
对方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时,她马上就后悔了。"你需要伪装高潮吗?"
也许她该告诉哈利,他的妻子疯了。
"不需要。"
金妮一脸震惊,"不需要吗?"她尖叫着来了一句,吓得赫敏跳了起来,接着她继续尖声喊道,"如果那样的话,德拉科·马尔福万岁!"
还真是的。
"拜拜,金妮。"
"好好吃你的披萨啊。"
"我会的。"
"你当然会的,"金妮笑道,"明天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不觉得我会打。"
"那就替我诚挚问候马尔福先生。"
"拜拜,金妮。"她重复了一遍,知道自己这一天的尴尬程度已经到达了巅峰。
"拜拜,赫敏。穿得好看一点。"
和金妮的对话结束后,赫敏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德拉科或是与他有关的事情。她还有工作要做,她也的确这么做了,而且完成得很出色。
下午五点的时候,她合上了忙了一天的那份报告,开始朝着魔药店的方向走去时,脑子里回响起金妮之前的话。
穿得好看一点。她的朋友是这么建议的。
眼下她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裤和白色衬衫,这是魔法部的完美工装搭配,但是穿着去度过一个吃披萨的夜晚似乎就不大合适了。她用门钥匙回了自己的公寓,冲进浴室先洗一把澡,接着套上了一条简洁的蓝色包身裙——不是金妮周一提议的那种大胆装束——弄了弄头发,让一头卷毛看起来不要过于凌乱,接着出门去了。
佛罗伦萨一如既往地人流如织,街上满是各个年龄的女巫和巫师,他们的欢声笑语随处都能听见。她很爱这座城市。
阳光灿烂,温暖宜人。
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不愉快的回忆,而且正好相反的是,她在这里一直都是愉快的。
真希望这一点不要发生改变。
女巫站在了街上,从店铺的窗户朝里面看向他,这会他忙着和两位女顾客交谈呢——她们是女顾客这点很重要,尤其是这两个人看着他的眼神。
赫敏倒没有想埋怨她们,毕竟视力不差的人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德拉科穿着灰色西装,非常合身,一头铂金色的头发梳得整齐,银色的眼珠转动着,从一个女顾客身上看到另一个女顾客那里,仔细听她们在说什么,然后才张口回答。他举起了左手,食指指着架子上的什么东西。
尽管穿西装的德拉科已经非常英俊,赫敏还是更喜欢他不穿衣服的模样,头发有些乱糟糟,手掌和嘴唇忙着在她身上流连,或是紧紧缠住她的双腿。
天啊,她真的和这个男人上过床了。
她这种躲在暗处的意淫审视还是没躲过对方的注意——也许他对被人盯着很敏感——他的视线转向室外,注意到了她。两人视线相交时,他的嘴角从一边扬起,尽管只是一秒钟的笑意,也足够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了。
他真是帅得让人喘不过气呢。
她呢,是彻底地陷进去了。
其中一个女顾客又说了些什么,他不得不收回视线,看向说话的客人。
是她自己蠢到被人发现的——再次被人发现——而且还是毫不掩饰地盯着德拉科看的时候,赫敏觉得也没必要继续站在街上了,于是她走进了店门。
" 晚上好,女士*。"
那些觉得说法语性感的人,肯定是没听过德拉科·马尔福用意大利语发音时的声调,那简直是充满了情欲啊。
" 晚上好*。"赫敏答道,尽力用正常的语调回应,也想借此掩饰此刻胃里的一阵翻腾。
那两个女子还在和他说话——从对话内容判断,赫敏估计她们在找一种药,来解决某个魔法生物的感染问题。赫敏都不用费力猜测原因,就能发现这两个女巫在刻意延长这段对话,她俩的眼神和笑容已经非常明显了,而她自己本人在店里闲逛什么的根本没必要。
终于走到了收银台那里时,赫敏已经记住了左手边第三个架子上放的全部原材料。
"女士?"
她回过身,注意力转到喊她的男人身上,对方此刻正在打包一大堆药剂,数量都能够上战时所需了。科雷利先生肯定对自己的助手非常满意吧。
"嗯?"
"您的药剂还在工坊里。您不介意在那里等我一下吧?"
赫敏不得不咬住嘴唇,才忍住没有露出太过夸张的笑容来。看来她得练习下如何控制面部表情了,不然的话方圆一公里之内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这么开心不可能只是为了那一份药剂。
在掩饰自己内心方面,德拉科显然技巧更纯熟,此时展现出的礼貌和得体,与他接待其他客人时并无二致。
"不会,我不介意。"
科雷利先生这会不在工坊里,那里空无一人,很是安静,只有桌上的坩埚发出微弱的炖煮声。赫敏伸出脖子看了看锅里沸腾的药剂,皱了皱鼻子,似乎在思考什么。里面的液体感觉很稀,闪耀着深红的颜色,气味倒是很刺鼻,让她想起烧焦的塑料来。
"那是显影剂。"
德拉科靠在门框上,脑袋歪向一边,双臂交叠在胸前。
"这是能让照片动起来的药剂?"
巫师点了下头,进来走到了她身边。他弯下身子,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热情地吻上去,迫使她张开嘴巴后舌头马上伸了进去。赫敏的手指紧紧地抓牢了他灰色西装的衣领。
你俩此刻还在一家店里,控制住自己,看在上帝的份上。
虽然有些不情愿,赫敏还是叫停了两人的激吻,再不控制住,他搞不好会被开除的。接着对他笑了一下。
"嗨。"
"嗨,"德拉科回应道,双手从她脸上挪到了腰间。"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啊?"
"很好。挺好的。"她轻轻地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告诉他金妮的事情,还是等到…等什么呢?"金妮知道了。"
女巫脱口而出,看到他狐疑地抬起了一边的眉毛。
"她之前就有所怀疑了,而且她肯定听见你当时说想找我聊聊。"赫敏赶紧补充道,希望他不要生气,毕竟她之前答应了这件事暂时是两人间的秘密。"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放心。"
棕发女巫本以为他会追问几个问题,纠结下到底是谁的错误,但德拉科只是再次吻了上来,舌头在她口中搅动,双手依然牢牢箍住她的腰。
"科雷利今天已经回去了,所以待会我就要关店了。只要十分钟,好吗?"
"没问题。"
他松开手,走到那口坩埚旁边。"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马拉松后遗症吗?"
赫敏刷得涨红了脸:这句话她是真没料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说实在的,这样的问题去问一个自己整整共处了一天一夜的女巫,还真是有点尴尬哦。
德拉科是习惯这么问女士吗?尤其是在他所谓的"马拉松"之后?
马拉松,这个词来形容两人间发生的那些还真是怪吓人的,似乎那成了一件必须完成,且完成后值得炫耀的事件。
人们会去参加纽约市马拉松长跑。
德拉科·马尔福和一个女子肌肤相亲了好久,也称其为马拉松。
也许对他而言只是个笑话,是可以拿出来和她分享的趣事,毕竟,她也参与了那场所谓的马拉松。
看来结果很明显了。
金妮总是说她太过古板,以前赫敏的反驳总是说并不是她本人一本正经,而是她的朋友们都毫无底线。但是,波特夫人对德拉科的判断看来没错,至少说中了一部分的事实。
赫敏咽了下嗓子,挤出个笑来。
这个男人曾经在她两腿间忙活过,她当然能和他调调情咯。
她能做到的。
"我的腿有点酸,不过是那种让人舒服的酸,你懂的。"她笑道,"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累得快得多呢。"
德拉科的视线离开坩埚,略显惊讶地看向她,眉毛都要抬到发际线里去了,似乎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露出那种玩味的笑容,很快那双灰色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
"我恢复得很快,谢谢你关心了。"他在努力不要爆笑出声,这让赫敏开始感到非常焦躁。
"什么?"
他的胸腔因为忍笑已经开始了震颤,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前面问的是你的头疼,你在办公室整整马拉松了一整天呢。"
就在这一刻,赫敏意识到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不直接消失,下半辈子不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要不找个偏远的如同加拉加斯这样的地方度过余生。
出于某些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原因,她居然没有光速冲出这家魔药店,而是只顾盯着对面的巫师。
"哦,我的天啊,"赫敏终于开口了,肯定自己的内脏已经因为尴尬开始在体内融化。"我真是太丢脸了。我挺好的。我的头没问题。谢谢。"
似乎为了让此刻更为尴尬,德拉科把脑袋歪向一边,一脸坏笑地舔了下自己的上面牙齿。
"没必要觉得丢人。知道我让你的腿很酸这件事,让我倍感荣幸。"
她即将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自燃的人了。只希望自己的父亲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是因为什么,才会在一家魔药店的工坊里自爆的。
"我也挺开心的。"
为什么啊?上帝啊!
赫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睁开双眼,发现德拉科还在盯着她看。
"我发誓,我平时没有这么变态的。"
巫师顺手关掉了坩埚底部的火苗,嘴角依然扬起,仍旧是那副坏笑的模样。
"没事的,在我这里,你想怎么变态都可以。"
他挥动魔杖,将药剂倒进了玻璃瓶中,放到了架子上,全程步子都没停,朝她走过来了。他的个子很高,把她整个人都罩在身下,抬起左手在她脸上蹭了几下,盯着她看的眼神那么热烈,赫敏有种错觉他仿佛想要读取她内心的想法。
"抱歉,我怕是忘记告诉你,你有多美了。"德拉科低语道,再次贴上她的唇,这个吻开始的时候很轻柔,但很快就朝着不那么纯洁的方向发展了。
他的手已经摸在了她背上,手指掐进她的臀部,把她朝自己身上用力按。
赫敏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提醒自己,身处科雷利的魔药工坊做这样的事情,是非常不合适的,她此刻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担心,因为她是个理智的,知道适时收手的好女巫。
所以她踮起了脚尖,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去,加深了两人的吻,拉着他往自己身上贴。
"德…德拉科,"赫敏好不容易挤出这个词,喘气声全部吐在了他的唇上,"德拉科,我们还在店里呢。"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她的胸口都能感到震动。
"好吧。"他的手放回到她腰上,直起后背,赫敏这下只能扬起下巴看向他了。"我们走吗?"
现在去吃披萨还太早,德拉科提议一起在佛罗伦萨城里走走,这个提议赫敏非常乐意地接受了。和他一起漫步时的轻松惬意都让人能兴奋起来,和他讲一讲自己一天的工作,还有她正在忙的新报告遇到的问题。
他认真地听她讲述,银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插话时只是为了给她建议或是分享下自己的看法。他似乎也根本没注意到街上那么多女子自动朝他投来的钦慕目光,但赫敏注意到了。
散步的时候她还算能控制住自己,待到他们在披萨店里入座,她就下定决心,要和邻桌的五个女人开展一场比试谁更能盯着眼前这个金发巫师的竞赛了。
"你没事吧?"
赫敏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德拉科身上,对方此刻脸上带着疑惑和担忧的神色。
这个男人就坐在她面前,她居然还浪费时间在那群根本不认识的女孩身上,只不过因为她们在做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在做的同一件事。这已经让她沦为了一个笨蛋,不过么,这个女巫也希望自己和那几个女巫的共同点仅此而已。
"没事,抱歉。"她拿起菜单,抬头冲他一笑,"你有什么推荐吗?"
"就我个人来说, 玛格丽特披萨*很不错。"
"没想到你是会喜欢这么简单组合的男人。"
德拉科把头歪到一边,嘴边的笑意很是挑衅。"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一个只吃最高级法国料理的男人。你懂的,那种一周要吃两次法式蜗牛的人。"
"我要和你坦白一个秘密。"他一脸阴笑地倾身向前,"我很讨厌蜗牛。"
赫敏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甚至还用一只手捂在了胸前增加效果。"不可能吧。"
德拉科点点头,"恐怕是真的哦。"
"炖小牛肉呢? (译注:原文为法语)"
他刻意扭曲起面部的肌肉,露出一个怪吓人的表情来,真诚到对面的女巫只觉得他很可爱。
"对你来说太难以消化了?"
她开玩笑一般打趣道,他只是耸了下肩膀算作回答。
"我能说什么呢?我喜欢简单的东西。"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对我来说,它们才是最美的。"
这个男人拥有出色到无与伦比的,仅凭一个眼神就让她脊背战栗的能力呢。
"你看起来对法国菜很熟悉啊。"他评价道。
"我妈妈很喜欢。伦敦有一家麻瓜的法国餐厅,蓝玫瑰,从我记事起,那里就一直是她最爱的餐厅。我们家每个月至少要去两次。而且,她也喜欢在家里做法国菜,所以我知道很多法餐的菜谱。"
"你喜欢吗?"
她点点头。"喜欢的。它们都很美味。"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看来得把你带去一间法国餐厅,才能让你开心了呢。"
"我说它们好吃,但没说我最喜欢法国菜。"
"那你喜欢什么呢?"
她又开始咬嘴唇了。"炸薯条。"
"炸薯条?"他笑着反问一遍,"只是炸薯条吗?"
"还有披萨。"
他的笑容更灿烂了,"看来我们还是来对了地方呢。"
赫敏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么认为,反正她肯定自己来对了地方,不完全是因为这里的披萨——虽然它们也非常美味就是了。尽管食物非常不错,她更喜欢此刻德拉科脸上温暖的笑容。
他们在那里坐了两小时,想到什么就聊什么,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根本没在意。当后来他们意识到待的时间已经太长后,就离开了这家披萨店,走到街上继续两人的谈话了。
如果阳光下的佛罗伦萨已经非常美丽,那么月光下它所散发的魅力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站在 维琪奥桥*上看到的景色让人心醉神迷,面前的阿诺河水里,点点闪烁着的是城市的灯光与头顶月光的倒影,美到让人屏住呼吸。
两人握紧的双手传来德拉科轻柔的触碰,赫敏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他。他正盯着赫敏,瞳孔放大开去,只能看见很细一圈的银灰色眸子了。
赫敏的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几下,在那白到发光的皮肤上画着圈圈。
说起要将两人的关系暂时保密,指的不仅仅是不告诉他们的朋友,更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亲热,就她自己的经验来说,那样做总是有被人看见的风险在,搞不好第二天一醒来,两人的照片就会登上什么报纸的头版呢。
真的很烦人。
"你家离这里很近,对吧?"她低声道,脑袋朝他那边歪过去。
德拉科的鼻孔张了几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个充满情欲挑逗的动作瞬间在赫敏的腹部点燃了一团火。他用手搂着她,拉进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胳膊绕上她的腰间,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身子,脸上突然露出了邪气的笑容。
"抓牢了哦。"
女巫用双手抓紧他的肩膀,肚脐那里感觉到了熟悉的拉拽感。
睁开眼睛后,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不认识的屋子,四周的白墙很高大,房间里有一个深色的木质衣柜,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摆在墙边仿佛一个宝座。
德拉科的手臂松开了她,顺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又随意地丢在了身后。赫敏觉得眼下好多了,毕竟能看见他手臂和肌肉的线条了,但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太多。
她伸出手去,着急地去解他白衬衫的扣子,让那件衣服沿着他胳膊滑下去,掉在了身后的地上,而他自己则忙着去解开裤子。
德拉科把她抱进怀里,抬着她到了床上,接着自己平躺了下去。骑在他身上,赫敏把裙子从头上脱掉,一边去解开文胸搭扣,一边盯着他看。
"你太美了。"
赫敏弯下身子,吻在他脖子上,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臀部发力,让她的花核开始蹭着他已经有反应的下体摩擦。
还和罗恩在一起的时候,她把他含进嘴里的次数曲手可数,尽管他俩在一起有好几年的时间。赫敏没怎么认真对待过这件事,她至今依然觉得两人的关系是这样的:既然他不喜欢用嘴帮她,那她也不会主动帮他口。
就是这么简单清楚,不过对于两个差点就要结婚的人来说,好像也有点悲哀哦。
再说了,她一直也不大喜欢那么做,说实话的话,她觉得还挺尴尬的。
也许,是时候再试试看了。
她的唇沿着他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下,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接着调整了下自己双腿的姿势,跪到他旁边去,好方便脱下他的内裤,她的头发全部披散下来,挡住了她自己的脸。
这个女巫刚刚低下头,张开嘴的时候,德拉科就把她的头发撩到了她背后。
"我想看着你。"他说话的声音都沙哑了,赫敏一下子脸变得通红。
她有一段时间没做过这件事了,其实有点担心自己会做错。她的担忧,在德拉科的右手贴近她脑袋附近,且发出一连串让她下面湿润的低吼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左手落在她臀上,朝着她两腿间的方向移动,最长的那根手指开始在她花口的那条缝上来回摩擦,把她内裤扯到一边,能碰到她最敏感的一点了。
赫敏试图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很快就发现被他这么抚弄的情况下,根本没法专注。她被他弄得只得松开嘴,然后听见他低吼一声,仿佛在威胁要掐死她似的。
她只得继续前面的动作,不过在他开始用两根手指按揉她的花口时,再次停了下来。
"对,就这样,拜托。"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叫唤得像个荡妇似的,可是德拉科又开始用手在她入口处按揉着划圈了,这个念头马上就消失了,她的嘴巴还含着他分身的顶端舔弄呢。
这还不是她最丢人的瞬间,不是的。
看来她的嘴巴觉得此刻还不是她的羞耻下限,所以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说出了可能是这辈子说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一句话。
"对。操我。"
她真的得了什么怪毛病,得赶紧纠正才对。
在此之前,赫敏只在金妮面前用过 操这个字眼,一般情况下也是重复自己好友的某些用词。必须指出一点的是,她和罗恩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字眼就没见过天日。而她更不可能在给人口交,且有两根手指在她体内时说出这个字。
如果这句话在赫敏身上造成的反应是羞愧到恨不得缩进地里去,那德拉科就是相当欢迎这句话了,他迅速召来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她的腹部,咒语施放完毕后立刻丢到一边,仿佛那东西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他贪婪地吻了上来,仿佛要把她吞进腹中一般,接着吻遍她的身体,也跪在了床垫上,她的双手已经伸到头上,牢牢抓住了床头的铁栏杆。
她发出的叫声只能用羞耻来形容,她在纠结要不要请他再用力些,因为他心里可能还剩余一小块地方觉得她还算不上是个淫荡的女人。
但德拉科显然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想法,在两人都达到了 死过一次般(译注:原文为法语)的高潮后,他仰面躺在一边,把她搂在身上,胳膊紧紧抱着她。仿佛不想再让她站起身,有机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床上似的。
两人再次开始接吻,这个吻轻柔了很多,她的手就抵在他胸口感受他的心跳。
"你真的很美。"
她脸红了,"你老是这么说。"
"因为你就是很美啊,"他的手指摸在了她的大腿上。"很美很美。"
"恐怕这是你的一家之言。"赫敏轻声道。
德拉科摇摇头,"不,不是的。"他的嘴角露出满是情欲的坏笑来,"不过我得承认,你这会看上去更适合用美味这个形容词呢。"
如果她看上去很很美味,那他可能已经美到另一个层次了。而他居然还和她做了。
这话到底还是让赫敏有些振奋,她主动再次吻了他,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处,身体紧紧相贴。
过去三天里她享受的性爱,已经超过了和罗恩在一起最后三个月里的总和,而且看起来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呢,这就挺好的——事实上,这样非常棒——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个不能再被忽视的新问题。
"你…你能不能帮我熬一些避孕药剂?"赫敏问道,尽量问得随意一些,"咒语的效力不如药剂,而且很容易忘记用。"
"我明天就熬。但你现在得先等个十分钟。"
荡妇呢。
她就是个荡妇。
还是个贪得无厌的荡妇。
"哦,当然可以。我没说我们马上就…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恢复一下。对我来说这都挺不一样的。那个,实话实说,我都不是很确定我真的能怀…但是你…我也不知道了。我身上肯定有什么出了问题的地方…"
"赫敏?"他打断了她似乎又要说个不停的独白。
"嗯?"
"我说了你得等等,但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有很多其他事可以做啊。"德拉科不怀好意地舔了舔自己的上半边牙齿,露出的诱惑表情瞬间点燃了她的欲火。"现在,好好告诉我,亲爱的:你更喜欢平躺着呢还是跪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