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降生
痛……
厄莉娅感觉自己的头像针刺一般,前额仿佛要开裂……
她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在羊水包裹下的仿佛轰鸣。
震荡……嘈杂……
历代的记忆像滚轮一样在她的脑回路反复的碾压、拓印……
她快出生了。
哥哥保罗刚刚死于与菲德的决斗之中,母亲杰西卡夫人正在弗雷曼人的保护下逃亡。杰西卡夫人痛失爱子,同时她伟大的政治夙愿也因此流产,此刻正躺在一条向南疾驰的杀虫上的樊笼内。
她作为圣母而来,却在这个樊笼内狼狈而去,多么讽刺。
她感受着阵痛像潮水一样袭来,保罗的死使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冷静,她几乎痛呼出声。
斯第尔格控制着这条沙虫,同时要带领剩余的族人逃入沙漠的深处,这次要比以往更深,甚至是他也未曾探索过的地方去……契妮扶着杰西卡夫人的樊笼外,爱人的死亡让她心神具裂,这个本该站在另一条沙虫之上的女战士,第一次失去了她的精神一般……
李桑.阿尔盖布的信仰破碎了。
厄莉娅没有空间思考这些,羊水已经慢慢渗透出去,她感觉透不过气,死亡在笼罩着她,就像笼罩着记忆中历代先人一样,就像哈克南男爵被哥哥割断肺器一样。一种本能的意志从她的骨髓中蔓延开来,她想要向下!
向下!
向下钻,去到一个新的世界,去到嘈杂喧嚣的风沙中去……
"Mather."
圣.尖刀,生而能言。知晓未来和过去。
杰西卡夫人几乎是依靠本能在樊笼中,完成分娩,她脱力地将厄莉娅举起至胸前。听到厄莉娅的声音,就如怀孕在腹中的声音一样,她并不觉得害怕惊惧,一个新的满足她政治愿望和复仇的想法在她的脑中诞生。
厄莉娅于她意义非凡,是她的女儿,唯一的家人,厄崔迪最后的后代,姐妹会计划早年就该降生的圣母。
她现在,可以是复仇的火种。
但眼下,厄莉娅的胎盘正在失血,长时间的窒息和预知世界无数的可能,使她叫出生后以及陷入昏迷。杰西卡夫人颤抖着从袖中掏出珍藏的粉末——罂粟。她将粉末抹在胎盘上,又伸出食指蘸取,伸进厄莉娅的嘴里。
她完全实在赌,赌这种从地下城圣母那里拿到的粉末,能真的如传说一样,止血、带来新生、是未来世界的原始种子。
她将厄莉娅拥入怀中,直到感受到胎盘渐渐干涸,厄莉娅强壮有力的心跳温暖着她,才脱力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