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Ch2略短，两章合并发
无大纲裸奔状态，希望细节上不会有太大的bug。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支持（合掌.jpg
Ch2绯闻和新闻
第二天早上，鸣人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的。爵士鼓以试图把他震聋的音量，孜孜不倦地敲着。
"…谁？"
鸣人眼睛还半眯着。
"漩、涡、鸣、人—你这个笨蛋！你的稿子呢？！今天都几号了？！你害得我一大早就被老板臭骂了一顿好吗！你听好，我不管你的进展怎么样，老板要在半小时之内在办公室里见到你。她让我转告你：在那之前麻烦你记得考虑好措辞解释一下为什么给你申请了内部文书去码头调查却连篇狗屁报道都没有写出来，就这样！"
说完对方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什么…稿子？
鸣人合上眼睛，正打算陷入又一波昏沉中时，湛蓝的眼睛倏然瞪得溜圆。
糟了！
啊啊啊啊—他完全忘记今天是交稿的日子了！
鸣人猛地从床上窜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洗漱好，从冰箱里刨除所剩无几的冷面包，也顾不上热牛奶，一边叼着面包一边粗鲁地套上牛仔裤和帽衫，在玄关的镜子前随意抓了抓自己的头毛，凹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把钥匙和钱包塞在口袋里，抓着手机就冲出了家门。
跑到楼下诊所那一层时，鸣人才想起昨晚被自己随手放在托盘里的假眼。按鹿丸的推断，那应该是赤砂之蝎设在自己密室里的监控电子眼，只是，目前尚且不知他的监视终端在什么位置，录像又存储在何处。
他们都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要将这个东西搞明白，蝎的死就有了眉目，鸣人也能掌握更多有关"晓"的线索。
不过鸣人在冲进报社的时候，这些念头统统被他推到了一边。
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窃窃私语和异常低的气压。自己的组长—大早上就打电话来把自己臭骂了一顿的春野樱女士坐在一排长桌的尽头，皱着她的眉毛对着电脑屏幕一语不发。鸣人心虚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默默蹭进了主编办公室…
"那个…"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鸣人私下里吐槽称之为"老太婆"的千手纲手女士，正侧靠着办公桌打电话，余光注意到他进来，严肃地朝鸣人比了个手势，让他安静等着。
"当然，"鸣人听纲手如此说道，"我会安排妥当，一定派我们最好的记者完成这个任务。"
大约对方又说了几句结语。几分钟后，这个穿得像是刚从洗浴中心出来的女人放下了电话。
"我保证…"不等对方开口，鸣人忙道，"我是说关于据传是反政府组织成员的赤砂之蝎的死亡内幕调查，我会在今天下午三点前把稿子排好版交到制版室—我发誓！真的非常抱歉，我…"
"不。"纲手武断地打断了鸣人的说辞，"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脱手了。这个案子我已经交给了别人，它已经不是你的任务了。"
"不、等等！为什么？！明明已经…"
鸣人一肚子的解释都被纲手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你有一个新任务。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像这次赤砂之蝎的情况一样，能在半个月以后的新一期上见报。别再搞砸了。"
纲手说完，将桌面上的一个档案袋甩给鸣人，就毫不客气地请他"滚"出去了。
鸣人悻悻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他一边解开写着"机密"的档案袋的抽绳，一边漫不经心地从屁兜里掏出手机，瞄了眼屏幕上的信息。
[FROMSHIKAMARU：晚饭后老地方等你。]
鸣人正要回复一个"收到"，档案袋不慎从混乱的桌面边缘滑落在地上，一张照片随着诸多打印纸和剪报溜出来，印在上面的是一张一度霸占所有金融版、经济类杂志封面、绯闻小报和暗网八卦版的脸。
那也是张令人一见难忘的脸。
宇智波佐助。
和照片上的人大眼瞪小眼一阵，鸣人对接下来的所谓"任务"忽然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法克。"
这是鸣人看完所有材料之后的第一反应。
如果不是知道老太婆在几分钟以前已经早退离开了办公室，鸣人一定会冲回去拒绝这个任务并坚持把蝎的报道要回来。
"这个老太婆究竟是不是在公报私仇啊喂—我TM是调查记者不是HK狗仔好吗！"
鸣人坐在咖啡店外一张有阳伞的圆桌边，朝听筒那边无辜受虐的鹿丸大吼大叫。
"Fine，"鹿丸十分习惯鸣人的吐槽，"那你说说这两者的区别。"
鸣人语结，"至少…至少我有道德底线的好吗！"鸣人硬着头皮，然后在鹿丸一个短促的嗤笑声中，愤然挂断了电话。
牢骚归牢骚，鸣人喝了口三倍奶和糖的美式，视线自然地穿过墨绿的阳伞边缘，观察着街对面一眼看不到顶的大厦。大厦顶部，标志性的金属U字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在过去的午休一小时之内，从大厦正门进出的所有人，都在鸣人的脑海里留下了印象—没有宇智波佐助本尊。毋庸置疑，这栋大厦的主人就像坊间传说的那样，不是走亲民路线的。
资料显示，刷新FBS个人财富榜最年轻记录的宇智波佐助是从三年前开始接任宇智波集团的董事兼CEO的，在那之前，担任这一职务的是他的哥哥，宇智波鼬，只是他本人目前业已失踪，下落不明。宇智波集团的投资范围很广，从基础设施到航宇科技都有涉猎，并且在尖端光电科技工业有着雄厚的研发实力。
在宇智波家族的发家史上，这个姓氏曾经和大蛇制药并列在一起，出现在当年的财经新闻头版上。大蛇制药的成功正是建立在宇智波父辈在资金方面的支持上的，反过来大蛇制药的成功也为独具慧眼的宇智波家族积累了发展资本。
不过，这种水乳交融的双赢局面自从宇智波佐助接手以后便被彻底打破了：先是大蛇制药股票断崖式崩盘，继而被迫宣布破产，随后被宇智波集团收购吞并。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听过这家曾经风生水起的药品公司，而这一教科书式案例，被永久载入史册。
只是，虽然众说纷纭，猜测不断，到现在为止也尚未有人弄清，宇智波佐助突然大刀阔斧地对大蛇制药下手的动机究竟为何。
吞并大蛇制药以后，宇智波佐助的身边出现了三个心腹一样的角色：鬼灯水月、漩涡香磷和天秤重吾。他们并不像对外宣称的那样，只是总裁助理而已，实际上，他们是宇智波的"谈判官""研究员"和"情报贩子"。纲手的线人提供的线索表示，鬼灯水月，在今日午后约在距大厦不远的希尔顿酒店的商务局，实际上是宇智波佐助的私人会面。
而这是最佳的查证宇智波性向的场合。
想到这鸣人忍不住又又又翻了个白眼：
究竟，宇智波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和他有个蛋关系？
躲在储物间里换上服务生衣服的鸣人还在试图提醒自己，勾起自己兴趣的绝对不是什么宇宙第一黄金单身汉的性向这种无聊的事，而是宇智波和大蛇制药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他总觉得自己在很久以前就在哪听过"大蛇制药"这个名字。
鸣人借着玻璃的反光整理了一下别在胸口的名牌，咧开一个标准的服务式微笑，拍了拍被他打昏在角落的金发男孩的脸，推着餐点车朝1207会议室走去。
"打搅了！午安各位先生，我叫'杰米'，很荣幸今天能够为您服务。"
Ch3卧底和保镖
会议才开始十五分钟，鸣人就已经无聊到想要抠脚趾。他忍着想要打呵欠的冲动，听着会议桌边的男人们打太极，说一些云山雾罩模棱两可的话。
就算是因为有他这个外人在场他们不方便好了—为什么不使个眼色请他出去呢？反正餐车上已经装了隐蔽的针孔摄像头，鸣人真的不介意换一个更舒服的地方听这一场"商务"会议。
唯一算是能让鸣人打起精神来的，也就是那个他只在杂志和电视上见过的人了。
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宇智波佐助本人。
那的确是一副美丽的皮囊，精致到一丝不苟，甚至超过了平面媒体能够表现出来的程度，缘因在宇智波身上，那种进退有度、成竹在胸的气质才是他真正的魅力所在。倒不是说宇智波完全是靠气质取胜的—只是这样怎么会有无聊的人想要调查他的真实性向。鸣人在偷偷欣赏之余，大概明白了这条新闻所具有的商业价值。
不过，他算是白跑一趟了。
所谓的私人会面，也不过就是这个商务局里彼此都是熟人而已，宇智波很酷，大多数时候都是由鬼灯和对方交流。
鸣人怀疑他之所以招鬼灯入麾下，根本就是因为他想找个人替自己说那些无聊的废话。他甚至有点惊讶宇智波会拨冗做这么无聊的事—好吧，也许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杰米？"
鸣人忙回神，"您需要我做点什么？"他希望自己的微笑里没有破绽。
"找一下雪茄剪好吗？"鬼灯伸出两指朝他比划了个手势，咧嘴露出牙齿，"我的男士们也到了放松一下的时候了。"
不是第一次伪装服务生的鸣人倒是很快就在房间的装饰壁橱里找到了，只是在他合起玻璃橱柜的一瞬间，他后颈上的汗毛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一阵战栗在脊背上蔓延开来。
有危险。
鸣人一时间僵住了。是谁·躲在哪·目标是谁·为了什么，这些问题一股脑地涌进鸣人脑海，他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变尖了一些—掌握在头发尚且可以遮掩的极限，四周的声音不论有多琐碎都以他为旋涡中心汇聚，服务生的脚步、行李的滚轮、电梯的电子音提示、窗外的风声，以及从远处塔楼破空而来的子弹—
他倏然叫道："所有人趴下！！！！！！"
"砰！哗哗哗哗—！"
会议室的落地窗在子弹射入的瞬间形成诡谲的蝴蝶纹，继而碎成齑粉！鸣人在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速冲到角落拉起了落地窗的百叶，与此同时伸手成爪，静候窗外第二道金属破空的尖啸声—
"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救命啊！！！来人啊—啊啊啊啊—"
刚刚还衣冠楚楚的男士们一瞬间抱头蹲在地上乱成一团。房间外的酒店安保闯入，但尚来不及做什么抵御防护，第二枚子弹再度穿过百叶射入房间！
一枚高速飞行的0.45cm黄铜子弹头映在鸣人深红的瞳孔中，变得像电影胶片卡顿一般，一帧一帧慢速播放，他跟随着子弹的轨迹，预判到这一次可能命中的目标，抢先一步将位于子弹终点上的人从那个位置上拉开—
"老大！！！"
"别动！"察觉到鬼灯想要起身的意图，鸣人立刻朝他吼道。既然是能在视野不明朗的情况下持续射击，正说明对方持有红外显像设备。正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打算，第三、第四枚子弹相继而至，鸣人凭借过人的耳力、反射神经和爆发力一一化解。
直到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鸣人才松了口气。全服武装的特警队冲上来，护送酒店的住客离开。鸣人趁乱拆下自己装在餐车上的设备，装作害怕的样子，混入慌乱逃跑的住客中间。
希望真正的杰米已经被吵醒提前逃走了。
鸣人沿着消防楼梯往下走的时候还在心底默默祈祷道。
汇入酒店外围观的人群中的那一刻，鸣人蓦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老大请你到他车上小坐片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鬼灯水月彬彬有礼道。
"诶？"
鸣人适时怔忡了片刻，露出带点迷惑的眼神，像是才想起对方口中的"老大"是何许人也，激动起来，"你是说真的吗？！我、我是说，我如何能有这个荣幸…"
"那么这边请吧。"
对方已经转身为他带路，也就没有看到鸣人在背后做了一个"呕吐"的鬼脸。
因为他实在是被自己的做作恶心到了。
他不知道从子弹下将宇智波扯开的一系列动作究竟让对方察觉了多少他异于常人的能力，最坏的情况是宇智波已经看穿了他是"传闻中经过基因改造的变种人"。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要如何让对方保守这个秘密。
看见钢琴黑的车身上倒映的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鸣人努力镇静，坐进了这辆堪称古董艺术品的宾利。
"嗨。"
对上宇智波视线的下一秒，鸣人条件反射地咧了下嘴角。
"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鸣人竟然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中看出几分玩味和戏谑。注意到对方好似完全没有受到这场骚乱的影响，外表依然完美无瑕，鸣人才对自己脏兮兮的样子有了几分自觉。他颇不自在地扯下已经被揉烂的领结，解开上面的三颗纽扣，假装不在意地蹭了蹭脖子上滑落的汗水。
身处宇智波面前，两人相对而坐，这样的情形，荒谬地勾起了鸣人和其他"人柱力"们仍被关在基地的回忆。
鸣人连忙抛开这些杂念。
"我以为是宇智波先生有什么话想要说，才特地叫我来的，是我想错了吗？"他歪了歪头。
宇智波的眼神显得有点意味深长，"的确，我是打算和你说声谢谢，但那是刚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在酒店的目前薪水是多少，请问？"
"什么…？"鸣人险些没有跟上对方的思路，"哦对！薪水！我才刚转正不久，原先的时薪是16MD，现在已经有25MD了！"[注1]
鸣人信口胡诌，这个数还是他前不久从一起服务业劳工抗议游行的报道中看来的，也不算完全造假—考虑到希尔顿酒店的规格，就算是个普通侍应生，也要高于本市最低收入基准才行。
"那么一天就是300MD，周薪就是2100MD。很好。"
"？"
"如果现在有一份工作，你可以领到2倍的这个数，你愿意接受吗？"
鸣人渐渐明白宇智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你是说…？"
宇智波施然道，"你也许已经发现，我没有保镖，而眼下显然又有人想要对我下手—至少是有这种可能，"他还适时地挑了下眉毛，"我要雇你。当然，你不需要24小时待命，我的私宅安保非常好，而我的出行计划也相当节制。你只需要在我外出的时候替我解决这些问题就足够了。"
鸣人下意识就想拒绝。
的确，接近宇智波是他调查任务的一环，但彻底深入对方的生活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且不说这个工作会让他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身为变种人的秘密，如果工作时间影响了他对"晓"的调查，那才是得不偿失。
自从8年前基地一场爆炸，杀死了他所有的亲人以后，追踪"晓"的情报、弄清真相就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我…我不认为自己能承担这份工作，"鸣人委婉地朝对方笑了下，"我只是一个酒店服务生而已。今天能救下您只是侥幸，这种好事不会天天发生的。"
"侥幸？真的？"
"对…"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
宇智波把手机屏幕放在他眼前的时候，鸣人就已经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等屏幕上放出不久前酒店房间里发生了一切，尤其是那快到已经变成一抹幻影的自己，鸣人的心一沉到底。
他忽然有种感觉，今天下午的这场戏，从头至尾就是设计好演给他看的。而他毫不自知，就像是一头撞进了猎人设好的陷阱的野兽。
但是他没有证据。
调查任务是真的，商务会议是真的，黄铜子弹是真的，甚至弹道轨迹就是朝宇智波去的这件事也是千真万确的。如果只是为了拿捏自己而大动干戈到以命相搏这种程度，鸣人不知道该说对方是太自大了，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该说对方疯了才好。
鸣人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在这个视频面前别无选择。也许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快成一个虚影，视频上除了能看出自己的速度惊人，任何异人的细节都无从分辨。
"要我答应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不希望这段视频被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看到。"宇智波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
"还包括今天现场任何可能产生的影像记录。"鸣人补充道。
"成交。"
直到这一刻，鸣人仍然不能相信自己就这样被迫接手了这样一项任务，"说真的，"他怀疑地斜睨对方，"以你的地位，只是招募可靠的保镖，退编国际刑警FBI野战队特种兵或者随便什么的雇佣兵，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吧。为什么一定是我？"
这一刻，宇智波望向窗外的双眸几乎染上了忧郁的色彩：
"因为，你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真正保护了我的人。"
TBC
注1：MD=MuyeDollar，架空的世界，瞎编的货币单位，中文可以叫"马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