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为什么这么啰嗦。
只能怪他俩一同框就歪楼了。notmyfault
Ch5真实和真诚
"坐。重吾一会儿会送饮料上来，你想要什么？说就是了，他可以听得到。"
宇智波朝壁炉前的船型皮沙发比了个手势，然后在沙发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谢谢，白水就好。"
鸣人有点惊讶，因为宇智波没有带他去类似书房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书房有些不能为他所知的秘密），而是一间娱乐室。满墙壁的书架上塞满了磁带、CD，还有黑胶唱片，古典吉他、电吉他和贝斯成排地挂在墙上，海报上涅槃、滚石、圣徒、酷玩、直流交流[注1]…数不清的经典画面，一时间鸣人还以为自己穿越了。看多了西装革履版本的宇智波佐助，这还是第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宇智波其实和自己是同龄人，他今天穿的深蓝套头毛衣、水洗牛仔裤和皮靴，更突出了这一点。
"喔…看我发现了什么，"鸣人眼睛为之一亮，取下一张CD，"PushaT，嗯哼？我以为这不会是像你这样的人会喜欢的东西，没有冒犯的意思。"
宇智波勾起嘴角，"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请问？"
"精英知识分子，有着超高的智商，什么事都得心应手，喜欢一些需要穿礼服才能欣赏的比如歌剧、交响乐之类的东西。"鸣人坐回沙发上，掰着手指细数道，"还有，比如素食主义，环保主义，喜欢开特斯拉胜过哈雷等等。不过看到这些，"他示意房间里的一切，"如果我是个记者，狗仔之类的，这妥妥就是个大新闻啊—太多人对你的私生活感到好奇了，这和他们的想像截然相反。"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进。"
一个身材高大、橘色头发、表情冷漠的男人走进来，将玻璃杯、装有柠檬水的水壶以及一个文件夹放在茶几上，无视了鸣人友好的问候，又一语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鸣人好奇地指门，"他呃…"
"总是这样，习惯就好。"宇智波像是知道他在问什么，娴熟地接上话头，倾身给彼此倒水。直到玻璃杯推到鸣人面前，他才有了点自己才应该为对方倒水喝的自觉，耳朵有些不自然的泛红。
宇智波倒显得很自然，还续上了先前的话题。
"我以前有自己的乐队。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我原本是打算成为音乐制作人的。"
"…哇，"鸣人眼睛惊讶地瞪大了一点，"我…现在真的有种自己其实不是来报到，而是来做采访的感觉了。你不是该和我讲讲你近一周的行程、你潜在的敌人，还有昨天下午的一些情报之类的吗？然后我需要扯点什么保证自己忠心的话，签署保密协议，再领走一个专用通讯器，随时准备待命。
"你真的不担心我会把这些情报，卖给什么八卦小报的记者吗？"
宇智波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视线和鸣人的交汇，那让鸣人无端有种忐忑。接着宇智波的话让他的心跳停了半拍。
"所以你会吗？"
鸣人在开口前迟疑了。
严格意义上，如果回答了"不会"也并不算撒谎—毕竟他自己就是记者，他没有将这些一手资料卖给别人的必要，再说半个月后还有半个版面的内容等着他填满呢。尽管宇智波的私生活并不是他的首要任务，但在他没有确切证据曝光对方"性取向"的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后备文案。
而且。
比起这些，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才是真正的惊天大新闻。
鸣人回想起鹿丸前一晚说的话。
…
"我觉得其实眼下，你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你指什么？"鸣人费解道，"我发现你从刚刚开始心情就很好。是我错过了什么细节了吗？"
鹿丸啜了口烟，悠然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通了一点事。我这么问好了：如果你是'千鸟'，正在想办法甚至设陷阱也要了解有关'晓'的事，骤然碰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人柱力'，而这个'人柱力'很可能有关于'晓'的情报，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唔…"鸣人托腮，"如果我是'千鸟'，我会想办法调查这个家伙。"
"在这种情况下，因为这个家伙'碰巧'把一个上面有视频监控和音频监听的设备带走了，还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真实长相，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他，我会先搞清楚这张脸属于谁，他在哪，是做什么的。如果可能，尽可能地跟踪或者接近他。"
鸣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人，只是他还不那么肯定。
"你是说…宇智波？"鸣人犹豫道，鹿丸给了他一个"你猜到了"的眼神。
"但是…"鸣人知道他已经基本命中了红心，但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但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下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的？我也是早上才临时…"
鸣人想起纲手的电话，和略有些蹩脚的临时任务，档案里的情报，以及宇智波过分的冷静，他留下的视频记录，和车上的对话…
"咚！！！！"
鸣人回身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动静之大，把丁次吓了一大跳。其实鸣人是感觉不到自己的愤怒的，他总是在愤怒的潮水退去以后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愤怒的感觉所掌控—在基地的时候，他就被告知有这样的潜在危险，从那以后他一直在尝试将这种情绪推开。目前他的努力还算成功，他只有在感到被欺骗的才会有这样的应激反应，就算这不是他的本意。
尽管他知道这世界本身就充满谎言，而宇智波不欠他什么。他们对彼此都不算真诚。
丁次显得有点害怕，试图安抚他，"嘿…哥们，放松点，ok？这个阁楼年久失修，我怕房东就要找上门来了…"
鸣人在窗户的倒影里，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深红色，犬齿也变得格外突出。像一只怪物。就像他曾经被人叱骂的那样。这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鹿丸…你的计划是什么？"
鸣人哑声道。
鹿丸神色如常，"如果你觉得这家伙是个混蛋，他不值得，我们就放他鸽子。既然他想要从你身上挖到'晓'的情报，投鼠忌器的人是他，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继续我们自己的调查。既然他在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以后采取了这样的手段，多半就算你鸽了，也能保持peace 直到你们下次再在什么类似的场合碰见—他一定会在暗中注意你的行动。"
"但是，如果合作我们能获得更多。"鸣人肯定道。他读出了鹿丸的言外之意。
"是这样没错。"鹿丸也没有避讳，"尤其是宇智波很可能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他是'千鸟'，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盲点。成为他的保镖，了解他的动向，如果可以掌握他掌握的信息，我们可以知道得更多，也可以更快地接近真相。"
"这取决于你，鸣人。"
…
在鹿丸给出的选择面前，鸣人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一部分是因为调查真相的确是他不可能放弃的目标，但他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他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欺骗和谎言了。
所以，鸣人选择了第三个选择。
"如果我回答你'不会'，其实也不算是说谎，因为我本来就是个记者，我可以写进自己的报道。"他平静地揭破了自己的本职，"我不是那个原本就在酒店工作的'杰米'，我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份。有人委托我们调查你的相关私人情况，也许是你的什么'商业竞争对手'搞的鬼，"鸣人比划了个引号的手势，"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那里。我不叫'杰米'，我叫鸣人，漩涡鸣人。"
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宇智波的视线始终都停留在他的脸上，其中的神色有些难以分辨。鸣人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中，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因为那段视频，我不会答应的。我的确不希望有人发现我的秘密，所以也谢谢你没有任其被曝光。我会接手这份工作，但你也知道我有其他的工作，你如果能接受这样一个局面，就要做好半个月以后见报的准备，当然，"鸣人说到这朝对方挤了挤眼睛，露出狡猾的神情，"以你的能力，朝一家背景不算太雄厚的报社施压是动动手指的事，所以你最后会怎么做，就是你的事了。"
"这样我们可以达成一致了吗，Boss？"
鸣人顿了顿，又道：
"还有，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有话直说，所以，下一次，虽然已经不会有下一次了—如果你可以直接找上门来，我会非常感激的。"
"不，你不会。"宇智波立刻反驳，嘲讽地勾起嘴角，"你的第一反应是要干掉我，我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我大概猜到了为什么。我想比起我找上门去，请君入瓮的成功率显然要大得多，"宇智波还显得有些得意，"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鸣人原本想辩解"是你先动手的"，半截却被宇智波的倨傲转移了注意力。
"…你·真·的·知·道自己是个超级傲慢的大混蛋对吗。"
"当然，"宇智波优雅地颔首，"只是人们通常都用'你真是个天才'来掩饰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反正我既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你是第一个诚恳的讲出来的人。"
鸣人呆了一下，忍不住爆笑起来。
"说真的，"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以后，鸣人抹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赞同道，"人们真的太容易说出违背自己心意的话了。你能活到今天真该感到庆幸—如果你不是你，我真的可能会忍不住把你胖揍一顿。"
宇智波为鸣人的话忍俊不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将一切全部摊开，鸣人还是有点诧异宇智波竟然这样轻易就接受了目前这样微妙的平衡状态。鸣人原以为对方会试图站在掌控一切的位置上—宇智波又一次推翻了他的"刻板印象"，他看上去似乎更愿意把自己放在对等的位置上看待。
而且他们有种神奇的默契。鸣人没办法用语言形容，他只是有这种感觉，宇智波能够站在和他类似的角度看待这整件事，尽管他们才刚刚认识。
原来那些霸道总裁的小说都是骗人的吗，鸣人腹诽。
"既然你已经基本承认了你是把我诓来这里的，我是不是可以问：你其实不需要任何'保护'对吗？就算是你有很多潜在的对手或是敌人之类的。"
鸣人背靠着一间老式机械电梯轿厢的金属网，随口问。
"是。我从有记忆开始就被训练着保护自己。我父亲告诉我，宇智波从不依靠任何人，那是软弱无能的表现。我们被教导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所以就算是在家庭成员之间，我们也会相互隐瞒。当然，这并不意味这我们不相爱。"宇智波说着，电梯发出了"嘀嘀"似的到达的电铃声，他拉开了门，"来。"
鸣人跟了上去。
离开那间娱乐室以后，宇智波带着他坐上了宅邸中央的一部电梯直达地底。宇智波在前面带路，他们几乎是从一组庞大的设备区域中间穿过，逐渐走入昏暗无光之中，不过那并不意味着黑暗中空无一物，他的夜视力告诉他，有什么壮观的东西正呼之欲出。他有个基本的方位感，现在他们应该是位于那片水池的下方了。
宇智波手腕上像是手表的东西亮起了银白的光环，继而那光环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高速旋转了起来。
一瞬间，鸣人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就像是永夜的极圈骤然降临的白昼，末世的黑暗降临的诸神，如同混沌之间盘古劈开的天地，如同燃灯古神光耀世间！银蓝色的兵甲逐渐从手腕开始沿着手臂攀爬、扩散，电流的弧光爆发出极强的能量，空气中仿佛有颗粒在随着震动向外不断扩散，占据了整个巨大的、仿佛战国武士比选的演武场！跃动的光弧爆出火花，依次点亮墙壁和天顶上的矩阵形态的辐射光板。只见宇智波微抖手腕，手心里延伸出武士刀一样光刃，刹那间，千百只鸟鸣炸开！
鸣人深吸了口气，他的呼吸都是颤抖的，他的肾上腺素不由自主地飙高了，急促的心脏是为眼前的震撼跳动的，更是为某种兴奋感—他深红色的瞳孔中映出了自己已经在变得尖锐而坚硬的指甲，全身肌肉也无形的紧绷起来。
这是鸣人第一次在普通人面前不需要提醒自己"控制好自己"。
眼前出现的是相当美丽却极度危险的存在。
"从我了解这个世界上有像你这样的人存在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很想知道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占上风。"
宇智波挑衅的声音在重重电鸣声中显得格外有磁性。
鸣人的前肢已然落地，他抖了抖自己的耳朵，发出嘶嘶声。
"想打一架吗？"
话音刚落，两人已瞬间化作一蓝一红两道闪电撞在一起！
TBC
注1：广义上来说全都是经典英伦摇滚乐队。圣徒和AC/DC非常硬核，值得拥有
我真喜欢看他们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