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1巧合和设计
"佐助，说真的？你究竟怎么知道手鞠会命令晓的人清除在场的所有人的？我不相信你们有办法计划到这么详细的程度。我们不可能知道他们会搞'定时炸弹'这一套…"
趁大多数人还尚在昏迷之中，鸣人搀扶着卡卡西，跟着佐助从会场的另一侧门离开—他曾经尾随鼬离开的那个。他们在闭塞的走廊里前行。鸣人跨过晕倒在地的警卫—还是先前离场时被佐助打昏在地的，一边照看卡卡西，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
佐助没有立即回答，在拐过一个转角前停下脚步。鸣人动了动耳朵，远远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扶着卡卡西贴墙而立，屏住呼吸。佐助侧头看了眼鸣人，反手丢出两只形似筹码的合金圆片，下一秒，一阵抽搐似的呓语和一片密集闪烁的电光过后，两个重重倒地的声音响起。等一切归于沉寂，他们转过走廊，目之所及，两名持枪警卫倒在地上，被电击得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卡卡西还是第一次见识佐助的手段，不由得略惊讶地挑眉。
佐助一脸淡然，弯腰将他们手上的自动步枪拾起，这才回答鸣人的问题："从他们第一次启动胸牌的那个功能，给在场引起骚乱的人注射那种不明药物，结局就注定了。不论最终是我还是砂暴的姐姐拍到那样实验品，他们都会清除剩下的所有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消息，区别只是手段而已。她很聪明，懂得顺水推舟，让我们可以速战速决，打个让晓的人措手不及的时间差。"
鸣人："但你还是等到了最后一秒。"
"我们必须这么做。"佐助解释，"你记得后来倒下的那个蜥蜴男吗。他没有做任何触发胸牌的动作，只是试图激怒角都就中招了。那时候角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做任何启动、遥控之类的操作，所以，很显然有人在远程控制会场内的一切。他们一定有监控的手段，不排除现场还有晓的人。不论是哪一种，在那最后的几秒时间里，他们要不就是提前离开了现场，要不就是被迫昏迷，要不就是因为会场断电失去了监控画面。短时间之内，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做了什么。为了搞明白会场发生的事，他们还要分出人手，去确认是不是所有人都'死'了。"
佐助说着，朝鸣人的眉心比划了个帅气的开枪手势。
鸣人想了想，仍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刚才半截我就在想…今晚参加宴会的人，都是明明白白拿着市长大人的邀请函登船的，如果他们全都死在这艘船上，岂不是…"
佐助闻言立刻勾起嘴角："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鸣人："？"
佐助却神秘不语。
卡卡西终于从片刻前的"远程千鸟"中缓过劲来，吁了口气，感激地朝鸣人笑笑，为他解释："我想…恐怕这也是晓计划的一环。我们尊敬的市长大人并没有出现在这艘船上，证实他很可能早已收到了消息，不想落入晓的陷阱，受他们胁迫。反过来，晓就用这种办法甩锅给他。这样一来，需要解释和安抚这些人家属的工作，就成了市长大人需要头痛的事。"
佐助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之意："不止如此。卡卡西，别自欺欺人了，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卡卡西却沉默了。鸣人在佐助和卡卡西之间来回扫视，一脸困惑。佐助随意地勾了勾鸣人小指，续道："我们的猿飞市长，2011年上任，2016年连任，在这两次选举中，那些投了反对票或者中立弃权的人中间…"
"…你说得对。"卡卡西最终无奈地摊开两手投降，"我知道、我同意…那些投了反对票或者中立弃权的人中间有70%都在这艘船上，这肯定不是偶然。他是有预谋地想要利用晓替他解决这些人。"
"结果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佐助淡淡地讽刺道。
卡卡西耸了耸肩，"…猜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代价。"
鸣人想起在佐助家时，偷听到他和市长的电话中间，佐助还逼得市长让步，批准了飞行令。当时鸣人还纳罕为何市长如此坚持要佐助到场。
看样子，除了觊觎宇智波集团坐拥的巨额财富之外，也有打击政敌的意图在里面。只是不知道宇智波家支持的是哪一位？
透过玻璃窗，佐助看了看楼梯间，确定无人以后，才打开防火门，闪身入内，卡卡西在鸣人的谦让下紧随其后。鸣人是最后一个自楼梯下行的，在合上防火门前，他又扫了一眼身后走廊，确保无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不得不说，听到你开价的时候我很惊讶，佐助。"卡卡西道，"我以为鼬会用尽一切手段保证你置身事外。"
佐助却明显不想谈这件事，岔开了话题："噢，险些忘记了，奈良让我转告你：'船上有团藏的人，并且已经认出了你'，他要你自己看着办—这么说，你们HS4假装解散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卡卡西："…"
佐助的语气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鸣人都忍不住用带点怜悯的眼神，看了眼卡卡西。
卡卡西站在楼梯半截："虽然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了大蛇制药被你搞破产的事，你知道的还是比我想象中的多了太多。"
"省省，谢谢。"佐助冷淡道，"你或许是我哥的朋友，但我们不熟，好吗？别用那种好像自己孩子长大了的骄傲语气，有点恶心，超出我的承受阈值了。"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佐助。"鸣人遗憾地摇了摇头，从卡卡西身边越过，跟上佐助，"他真是个怪人。我都有点后…悔…"
鸣人的吐槽来不及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在通往船尾的走廊中间，一个身材瘦削高挑的男人站在廊灯之下，他皮肤苍白，轮廓分明的脸上被灯光打上深邃的阴影。他的面容与佐助十分相似。上一次鸣人来不及比较，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看清。
"鼬。"
佐助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波澜，却反而更令鸣人感到担心。他对鼬的异能仍心有余悸，但看那对与佐助如出一辙的黑色双眸—或许他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
随后走出来的卡卡西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鼬？"
名为宇智波鼬的男人眼中似乎只有佐助一个人，他既没有对鸣人还活着这件事流露出任何的异色，也没有对他们与卡卡西从会场里安然无恙地离开表现出任何意外。他甚至没有看向他们两人。
鸣人心道也许佐助全都说中了，不管是鼬知道佐助认识鹿丸，还是会场有监控这件事。但令鸣人困惑的是，不久前鹿丸曾说鼬并非独自一人，但他试图延伸自己的感官探查，却没有发现除了鼬以外的第二个晓的人。
那个人去了哪？
不容鸣人再想，鼬忽地开口了。
"…有一阵未见面了，佐助。你长大了。"
佐助的拳头立刻攥紧了，他的眉头紧蹙起来。鸣人下意识想拉住他的手安抚，却被佐助轻巧地躲开了，"我知道你在干什么，鼬。我全都搞清楚了。"他一边咬牙说着，一边走上前去，"我一直以为在我们中间你是那个更聪明的…哥哥，你一向什么都看得清楚，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你看不出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有多么不可理喻吗？！回家吧，鼬？回家吧！"
佐助一把揪住鼬的衣领逼视！鼬面无表情地与佐助对视，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连手指都没有抬一下。
鸣人在旁警惕着，虽然他已然知道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佐助的爱护，但他仍未知鼬会做到怎样的程度。
"人在不同情境下，就会做出不同的选择。"鼬冷漠道，"我只是选择了你不能理解的选择而已，我愚蠢的弟弟。你以为自己已经搞清了一切，事实上，你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那你就那么肯定自己知道的是一切吗？！"听到这，鸣人忍不住哑声道，"那你知道…你知道即使是'变种人'也是有亲人、有朋友…有自己的家的吗！你知道成为'变种人'根本就他们不是自己的选择吗！？你还有选择，选择回到自己亲人身边，他们呢！死在那里的那些人呢！他们还有的选吗？！"
鸣人重重锤了下墙壁，发出"咚"的巨响，宇智波鼬却似乎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他转开视线，漠然对上鸣人通红的眼睛："旁边这位是哪位？"
佐助沉默，并没有为鸣人介绍，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一般，失魂落魄。鸣人垂下视线，手缓缓从墙壁滑下—他害怕自己再回想下去，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动手了。他竭力克制着。
混蛋！可恶！！！
宇智波鼬轻描淡写地拨开佐助的手。卡卡西走上前两步，安慰性地将手放在鸣人肩膀上，向自己昔日的朋友打招呼，"我必须说…会在这里看到你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打量了一下鼬的着装，雇佣兵一样的打扮，一改往日端庄精致的四件套，长发发尾搭在肩膀上，似乎很温婉的造型，颀长的躯体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我以为你早就已经了解到这里面的危险性了。"
"危险？"鼬反问，"你是指这样？"
他的眼睛霎时转红了！鸣人反应极快，条件反射一般将卡卡西推开："小心！！！"
惯性所致他们先后撞到走廊墙壁上，鸣人一边忍着肩膀钝痛，一边按着卡卡西侧脸，嘶嘶喘气："别看他的眼睛—"
鸣人话音未落，佐助便朝鼬扑了过去！
"鼬！"
"佐助！"鸣人大叫。
但鸣人还没来得及冲上前阻拦，佐助已然被鼬一计膝撞踢飞，鸣人下意识护在他身后！后背紧接着重重撞上另一侧舱壁！鼬的力道堪称恐怖，鸣人后脑撞壁的一刻登时眼前一片黑暗袭来，他低下头去，黑影之中只能听见佐助剧烈的呛咳声。
"佐助！？没事吧？佐助！"
光明终于回归的那一刻，鸣人赶忙确认佐助的状况。佐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浑身战栗，手掩腹部，不住喘气，失焦的双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情绪。鸣人一边在佐助的胸腹两肋摸索着，确认他没有骨折，一边充满戒备地看着鼬—尽管经历了上一役之后，尚不清楚他活下来的原因是什么，但鸣人至少确保他是他们三人中最不畏惧鼬能力的人。
似乎宇智波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尽管他的瞳孔仍是血色的，却并没有令鸣人陷入昏迷。他就像是看不到受伤的佐助，以及因为撞到头而眩晕的卡卡西，泰然地越过他们，向楼梯间走去。
消失在鸣人视野里之前，宇智波鼬象征性地在墙壁上敲了几下，对鸣人说了最后一句：
"离开佐助的身边，如果你是真的为了他好的话。你总有一天会害死他的。"
鸣人倏然瞠大眼睛。他还要反驳什么，宇智波鼬却已翩然走远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留下他们三人。宇智波鼬好似从未来过一般。但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充满刺痛感，像荆棘一般从心底里生长出来。
在鼬说之前，鸣人从未这样想过，此刻再回忆起来，不论是遭遇自己，还是我爱罗那一次，或者是鹿丸，亦或者是登船，生命遭受晓的威胁，如果不是因为"人柱力"的自己，佐助大可不必赴险，只要待在幕后调查足以。他是为了我爱罗和鹿丸才来这里的，但是佐助是为了什么呢？是不是真的没有了自己，佐助的这一切都不必遭受？鸣人扶着墙起身，皱起眉，直到卡卡西忽然开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打断了他的沉思。
"有什么东西是由C和D表示的吗？"
"什么？"鸣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字母C和字母D，"卡卡西懒懒地挠挠头，"这是鼬离开前在墙上留下的暗号，用的摩斯密码，破解很简单，只是一定有什么是只有佐助才能领会的意思。"
卡卡西的问题令佐助精神一震，他怔了一瞬，旋即陷入思索。鸣人也忍不住联想起来，"莫非是指哪一张他最心爱的CD？"
佐助眯起眼睛，"就我所知，鼬最喜欢的CD是Nirvana的《Nevermind》，里面《SmellsLikeTeen-Spirit》是我的最爱，，鼬最爱的是《ComeasYouare》。但是…信息太模糊了。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会不会是最近的作品，他离开前经常听的CD？或者是你给他推荐的demo里他最喜欢的？"鸣人胡乱猜测着，"毕竟《Nevermind》都是1991年的作品了…"
佐助随着鸣人的提问回忆，接着又徐徐摇头，"…鼬并不像我这样关注音乐工业，他的口味一向比较古典，比如巴赫之类的他听得更多。比较近的，我有印象的也就是Muse的《The2ndLaw》了。热力学第二定律？这说明什么？这里的混乱是不可逆的吗？我想不出这些和眼下事情的联系…"
卡卡西插入进来，"唔…我猜，也许并不是指CD，毕竟他的密码并不是用一个词，而是以两个字母的形式出现的。如果换个角度呢？C和D可以分别表示什么？"
佐助略一沉吟，道："C是电荷单位库伦，是碳元素符号，罗马数字表示100，计算机计数里是数字12，还有…是音阶里的第一个音。D是第二个。但通常，只有在7个音同时存在的时候它们才会表示do…和re…"
佐助倏然地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向鼬离开的地方。
鸣人："佐助？"
佐助转向他，目光灼灼，"鸣人，你还记得鼬从见面开始说的话吗？第一句是…"
"是'有一阵未见面了，佐助。'唔，原来如此，"卡卡西摸了摸下巴，回忆道，"我好像知道你的意思。每句话的第一句，的确是7个字没错。"
鸣人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所以…他的确给我们传递了消息？他已经改变阵营了？"
佐助抿了抿嘴，一个小小的微笑出现在他嘴角，双眼熠熠发光，衬得他身上的灰尘和狼狈都不重要了。
"准确的说，是给佐助传递的消息，所以才会用C和D表示每一句的第一个字和第二个字。除了学音乐的人，没有人会这样表达。"卡卡西解释。
然而当鸣人终于回想起片刻前的对话，拼凑出鼬的消息，他惊喜的下一秒，神情立刻转化成惊恐。
to佐助：有一人在旁边，危险，离开！
TBC
让爱总被吊了一整集OTZ，下集开头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