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的夜晚,间或的闪电劈向大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跌跌撞撞地跑着,几欲摔到地面。在隔离视线的雨线里,她看见昏黄的暖光,临到眼前才发现是一座教堂。正犹豫时,远方响起盔甲碰撞的声音,她不由得颤抖一瞬,咬紧牙推开教堂大门。


"牧师,你这里刚刚有人进来吗?"

身着盔甲的高大男人站在教堂门口,在犹豫着是否进入教堂。

高台上背对而立的牧师缓缓转身,"并没有,你是第一位访客,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吗?"

隔着距离骑士也能看出来眼前的牧师是一位女士,"女性?您是濑田牧师吗?我的妹妹很喜欢您,哦不,我的意思是很喜欢您的布道,她经常说您是上帝最高洁的仆人..."

"实属惭愧,令妹的赞美之词让我很高兴,不过在我之上一定还有更高洁的人存在。比起那些,你不进来休息休息吗?"

濑田薰不得不出言打断骑士的赞美之词。

"我身上的盔甲充满污秽的血液,就不进去了",说着骑士慢慢恢复最初的冷峻,不过尊敬又熟悉的人还是让他放松了一些,忍不住抱怨起最近的任务,"您是不知道,我追了一只恶魔三天,终于在今天伤到它。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恶魔,看着瘦瘦小小的,却如此擅长躲藏,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教团的任务。"

"不可以更换目标吗?"牧师略带疑惑的问题让骑士一瞬间警惕。

"濑田牧师为什么这么问?"

薰笑着说,"我平日接触的都是些孩童女士和老人,很少知道这些事,有些好奇。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骑士稍稍有点放松下来,"倒不是机密,只是抓捕也有时间限制,如果这只再抓不到,我需要考虑更换了。"

说完骑士直视牧师的眼睛,"我再询问一遍,您有看见一只恶魔吗?"

薰一如刚才的笑容不变,"很抱歉,我没有看到有什么生物经过,刚刚一直在做祷告,直到你推开大门。"

骑士不再说话,门外的风呼啸着敲打玻璃,烛光摇曳,拽得薰的影子开始波动。

"蜡烛要被风吹熄了",薰垂下眼帘,温和地询问,"要进来休息一晚吗?可以脱下盔甲再进来。"

讲坛后的身影开始颤抖,打量着逃跑的路线,可惜讲坛周围没有可以遮蔽身体的物体。如果,如果那个人真的进来了,自己今晚上就要交代在这里吧...但是那个人要进来就得脱去盔甲,自己也许还有机会。

静了一会,骑士大声笑着说,"抱歉了濑田牧师,既然您这里没有恶魔经过,我就离开了,今晚上怕是不能休息,要赶紧找到它。"

"这样吗?愿主庇佑你。好孩子,夜里注意安全。"

"谢谢您的仁慈,为打扰到您祷告感到万分抱歉。"


门外的声音逐渐远去,许久,只剩雨音和女人低声颂告的声音。讲坛后的身影扶着讲坛站起,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低头闭着眼肃立的女性,刚刚那个骑士叫她濑田牧师。

少见的女性牧师。千圣承认自己刚进来时看见是女性,心里有过一瞬间放松,来不及解释身上伤口的原因,加上教堂对自己的压制,千圣总感觉难以思考,只能勉强说出自己被人追杀,那人很快就到,能否躲在这里。说着就跪倒在地,被女人扶到讲坛后坐着。女人堪堪站正身体,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响起敲门声,只能竖起手指在嘴唇上让千圣保持安静。

现在两人终于可以对话,牧师的第一句话就是公事公办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千圣抱着手臂挑眉反问回去,"你刚刚听到那个家伙的话吧,我是恶魔,你不害怕吗?"

薰摇摇头说,"我在你身上并没有感到邪恶的气息,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恶魔,手上都是没有人命的。"

千圣僵住,她没料到眼前的牧师还有这种能力。"牧师不应该都是些只会念经的伪善家伙吗?"这样腹议的话语,千圣当然不会没有眼力见地说出来。

见千圣不回话,薰又补充一句,"而且你看着很瘦小,还很虚弱,像人类的孩子..."

"够了",千圣愠怒地打断,这些话勾起千圣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我成年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伤过人类,你要知道从人类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不一定只有拿走他们的生命这一条途径。"

说着千圣就走近薰,堪堪停在她身前一拳距离,发现原本相差很多的身高差在两个人的距离缩短后差距更大,自己竟然没有达到对方的肩膀。

这人到底有多高!这是千圣此刻唯一的想法。

"小姐你靠得太近了",薰有些手足无措,往后退了半步才开口,"非常抱歉之前对你说那样的话,也许现在你更需要处理伤口。"

千圣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巴和血迹的衣服,疼痛后知后觉地袭来,让千圣忍不住弯起腰按住上臂的伤口,用恶魔的脏话问候刚刚的骑士。

"小姐?你有听见我的话吗?",薰俯身凑过来想听清千圣在低声说什么。

千圣微微直腰看着眼前俊丽的脸,想起刚刚那个骑士说自己的妹妹很倾慕牧师,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倾慕在夜里特意说出来可不是什么好意味,也就这个木头一样的牧师会中规中矩地道谢。真不知道她为什么救下自己。

千圣经过长久的奔跑,身上又带伤,现在绷着的一股劲卸下来,头脑很快就变得昏沉,再加上疼痛的侵袭,思绪开始逐渐跳跃。

夜晚的暖光容易带来原本不该有的错觉。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应该不会受伤,千圣闻着薰身上传来的皂香,莫名感到安心,随即闭上眼向前倒到薰身上。


悠长的钟声一声声回荡着,床上的人渐渐转醒。钟声再一响起,这次千圣猛地一睁眼,眼前的房间装饰简单,却不失雅致,是教堂留宿客人的房间。

身上伤口包扎好了,衣服都换过,像是某个人的旧衣,千圣有些好奇,那个正经的牧师在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桌上有面包,千圣并不感兴趣,那些人类食物不能带来真正的饱腹感。推开门想去寻找牧师,听见教堂中殿传来歌声,千圣披着外套走向中殿。

那是一群孩子和青年在唱诗,牧师站在人群前方,时而侧头闭眼倾听着声音,时而微笑着轻挥双手指引,每当牧师开始挥手,人们就跟着小幅度地摇摆。明明阳光打着所有人身上,却像偏爱牧师一样,显得她格外圣洁。唱诗结束后,大家落座跟从牧师做祷告,再听牧师宣讲圣经。轻柔悦耳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讲解着圣经,宁静的神色,让她的话语听上去更加令人信服,这一刻不会有人怀疑她是最了解上帝旨意的人。

直到钟声再响起,人们纷纷起身离开教堂,千圣才恍然回神,惊觉自己竟然看了一早上礼拜仪式。慌忙转过身,走回客房,以免被人发现自己。很快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敲门声响起,刚刚才听过的温润声音说,"小姐,该用午饭了。"

千圣拉开房门说,"你没必要这样客气,无论从何种程度上讲,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薰温和地说,"你是客人,我这样做是应该的。"

千圣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想到刚刚阳光下的她,这样正经的人昨晚上会冒大不韪保下自己,真令人奇怪,真令人想要撕开那层神圣的皮看见更真实的她。这样想着的千圣冷不丁地说,"昨晚上谢谢你帮我包扎伤口,帮我换的全身衣服。"

恶魔特意在"包扎"和"全身"加重语气。

可惜牧师只是微笑着说,"这只是举手之劳,我该去准备我们俩的午饭了,餐厅沿着这条路直走就是,待会见。"

说完薰就要转身,被千圣一把拉住衣服,疑惑地低头看她。

"谢谢你的衣服,穿得很舒服",这一次千圣如愿以偿地看见脸变红的牧师。

薰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衣服?"

千圣只是微笑,"这是女人的秘密。"

薰想要反驳自己也是女人,没有这样的能力,想起来自己昨晚上才说过能感觉到对方手上没有人命,又一时哑语。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千圣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着,"不说也没关系,毕竟我可是恶魔,让恶魔知道名讳可不是什么好事。"

"濑田薰,我叫濑田薰,你可以称呼我为濑田牧师。"

"好的,濑田——薰牧师"千圣刻意加重薰的发音,再一次如愿以偿地看到才渐渐恢复正常的脸再次红润。

"那么,薰牧师,我名为白鹭千圣,你可不要忘记了。"

说完,千圣放开先前一直抓着衣服的手。

"好,好的,白鹭小姐,我先去准备午饭了,不然待会来不及。"

薰慌慌张张地离开,没注意到身后目光越发凝重的千圣。

"昨晚上感受到的难道是错觉吗?"

千圣小声地自言自语,昨晚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千圣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比之前追杀自己的骑士还要令人恐惧。


午饭后,薰邀请千圣到田野散步。

"你是想暴露我吗?"千圣似笑非笑地看着薰。

薰扶额苦笑,"啊啊,我都遗忘了。"

千圣非常疑惑眼前的女人到底还记得自己是恶魔吗?虽然自己的种族确实很难夺人性命。想到这里千圣想起来之前对方笃定地说自己没杀过人,这一点对于人类来说很好,对自己来说,却是不幸的来源,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不是这样的种族,自己会不会过得更好。如果能够把眼前这个人拿下,自己应该就能回去,但是,但是眼前这个人才把自己救下。

"你打算让我在这里待多久?"

"当然是等到你的伤完全恢复。"

千圣直视着薰的眼睛,"那我的伤要是一直不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也可以吗?",说完便垂下头靠近薰,"既然你能感知到我没有杀过人,也能够感知到我的种族吧。"

千圣的手摸上薰垂到前腰两侧的领带,放到手里摩挲了一下,边说着边向上摸去,"知道我的种族还愿意留下我,看来我们的牧师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正经呢。"

薰一仰头,试图拉开距离,"白鹭小姐,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由衷希望您能身体健康。"

千圣的手已经顺着领带摸到前胸处,猛地一拉,薰不得不歪下腰低头看着她,"是什么样的想法呢?薰,我可没有说过你想要做什么。一紧张就开始用上敬语了呢,真可爱呐,牧师——"

恶魔拖长的尾音和波光粼粼的眼睛,紧紧抓着薰的心。

薰用力闭上眼睛,声音也跟着冷下来,"魅魔小姐可以不要再使用你的能力吗?"

千圣放开薰的领带,"你果然知道。"

薰退后一步,边整理领带边说,"我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千圣莞尔一笑,"我今晚上还能在这里休息吗?"

"等到你的伤口完全恢复就离开",薰说完就转身离开,步伐比中午那会还要大。

千圣在教堂待了几天,早上被钟声吵醒,去看薰的诵读,中午吃薰做的饭菜,晚上和薰讨论圣经。令薰惊讶的是,身为魅魔的千圣对圣经有着相当的熟悉度,还有着独特的解读方式。探讨的深入和广度让薰几次忘记眼前人是一只魅魔,而不是自己的同僚或者哪家的大小姐。

有天夜里,在愉快的讨论结束后,千圣刚刚起身准备道别,薰突然说,"你的身体快恢复好了吧。"

是肯定的句式,带着强烈的逐客意味。千圣看着眼前坐着的人,和第一次看到她在诵经时同样的肃静,眼神却和那时的温和不同。

千圣轻松地说,"是的,明天就能离开了。"

薰微乎其微地松了一口气,嘴角弯起,"在这里的生活还算愉快吗?"

"当然,如果现在某人愿意放我回去休息的话就更好了。"

薰顿了一下说,"愿主庇佑你今夜无梦。"

"你怎么突然...",千圣想问为什么明明第一晚就说好不再用主来彼此祝安,现在却突然再一次提起。

"晚安",最后也没有询问,千圣只是沉默地离开。

薰看着千圣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突然难耐地抓住自己的手臂,紧紧抿嘴,心里默念着平日常诵读的圣经。直到汗水滴落地面,薰才重新立直身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快到那个日子了,得赶紧把她送走",薰漫无目的地发散自己的想法,"她刚刚是生气了吧,也正常,是自己违背在先。"

薰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去,从椅子上起身把烛光熄灭,走回自己的房间。

暗处里的千圣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结束,静静地走回客房。


傍晚,两人走到后门。

"你不试试叫一下我的名字吗?薰。"

薰还在思考如何开口道别,突然听见千圣的话,低头对上千圣的眼睛,"为什么想让我念你的名字?"

"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从没听你说过,临走前想听听。"

千圣好似单纯疑惑的表情,像寻常的问题一般轻松地说出,却让薰踌躇半天,声音含在喉咙里,"千,千...白鹭小姐,祝你一路平安。"

"怎么这次我们的牧师大人不说'愿主'了?"

薰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抿嘴,深深地看着千圣,像是恳求。

千圣笑了一下突然向前一步紧抱薰的腰,一抱即分,说了一句再见,转身离开。薰还在发懵,眼前的女人像风一样撞进自己怀里,就水似的流了出去,身上还有柔软的触感,眼前人已经走到五步开外。薰兀自按住下意识想伸出去的手,只是看着千圣走远。

入夜,薰穿上特意用圣水洗过的祭服,用绳子捆住自己的双腿和腰,双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平躺在床上,默念着圣经等待时刻降临,自己身上那卑劣的血液带来的命运。

薰是被修道院收养的孤儿,在修道院里长大,无忧无虑地玩闹、学习,所有人都看好这个最具圣洁气息的孩子,最威严的修女也赞扬过薰的礼节,薰也期待着自己能够进入神学院成为神仆,指引更多迷途的人。

直到成年那天,一切都毁了。

薰在那天发现自己是吸血鬼的后裔。

往日令人平和的圣经让自己发狂,温馨的修道院变得恐怖,熟悉被陌生取代,如同身处圣经里描述的地狱一般。薰蜷缩在床上颤抖,紧紧握着灼烧着自己手掌的十字架,祈求着从心底感到排斥的上帝能够带来安宁。

从那以后,薰申请到乡间,同学不解地劝慰,有些激进的人甚至当众说薰是懦夫,要逃到乡下。教导薰的神父只是慈爱地看着薰,再一次询问薰确定这样做吗。薰忍住泪水,低头说确定。

就这样,薰出任了为数不多有教堂的乡镇。


回到现在,薰开始因为疼痛止不住地颤抖,一阵一阵吸血的欲望涌上来,薰抓着十字架紧紧按在胸前。

刚开始的几次薰有想过,干脆把十字架插进自己心脏吧,结束这痛苦的生活,每次都因为想起修道院的修女和神父们的教导而停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格外痛苦,明明自己已经逐渐习惯疼痛,薰忍着痛出神地想着过去的事情,一道金色的身影闪过,那是千圣,薰幡然醒悟。

年轻的吸血鬼也会有心脏跳动的感觉吗?

明明才相处了几天,还是自己亲手送别的人,现在才来怀念,显得可笑又可悲,这是对自己身为吸血鬼的惩罚吧。

离别时说不出口的名字,在疼痛和欲望中,从薰咬紧的牙关里漏出来,伴着喘息声让人听不清楚。

但是名字的主人显然能够听出来那是自己的名字,千圣此时站在床边听着几乎陷入昏迷的薰不停地呼喊自己的名字。

"呆瓜,念着一个被你亲手送走的人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千圣离开前就做好回到教堂的准备,昨天晚上的异常让千圣难以放心,傍晚那会做了一场给薰看的戏,走远后千圣就掉头回来潜伏在教堂附近。结果刚走进薰的房间,就被各种各样的圣物弄得一瞬间头晕目眩,不由得扶头定神。听见熟悉的声音里充满痛苦,千圣眼神复杂地看向绑在床上的薰,怪不得她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原来是吸血鬼。

不知道她作为吸血鬼是怎么当上牧师的,千圣决定等她醒来之后再询问这个问题,这房间的圣物和薰的声音让千圣难以压住情绪,索性在手臂上割开一道口子,放到薰嘴边,让血流进薰的嘴里。

下意识舔了几口的薰惊醒过来,看见跪在床头的千圣,"白鹭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比起这个问题,你还是先把血舔干净吧,要流出去了。"

薰下意识听从千圣的话又舔了一口,尝到口中的血腥味才反应过来不对,赶紧扭头把手臂从嘴里推出去,着急地说,"你快离开,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伤到你。"

"你害怕伤害我吗?以现在的你?"

千圣打量着薰,"现在这样颤抖着的,被束缚住的你?"说着,千圣就把手覆在薰的双手上,满意地看见薰强烈地颤抖一下。

"要试试吗?和我",千圣突然说。

薰震惊地看着她,着急地喊叫着,"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吸血鬼,你不怕被我吸干血液吗!"

千圣不理会薰絮絮叨叨的劝阻,自顾自地解开薰腰部的绳索,却被烫到下意识抬手。

薰得意地说,"不用费劲了,这些绳子都被我浸过圣水,恶魔很难破坏它。"

千圣听完顿然恼火,回头看见满是汗水还在咬牙忍着疼痛的人在得意地细数自己准备之充分,又不免有些心软。不过那些话实在是难听,千圣干脆地俯下身子堵上薰喋喋不休的嘴。

亲了半天,千圣发现薰还是像个木头一样不动,就用舌头舔了舔薰的嘴边,这下薰吓得张嘴,千圣如愿以偿地把舌头伸进去,先是舔过薰的犬牙,感受到薰呼吸一滞,接着马上缠着薰的舌头不放,待到两人都有些喘气才分开。

千圣跪坐着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平日的自己还算冷静,怎么今晚上如此冲动。而薰则是大口喘息,后怕地想幸好自己捆得够紧,不然刚刚就要挣脱出来了。就算如此,薰隐约感觉到被千圣胡乱弄过的绳子有松动的可能,这让薰非常不安。

"千,千圣,你现在应该是被圣物影响了,你先出去好不好,你住的客房我还没打扫,今天你继续住在那里,不不不你可以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薰开始说话,试图引起千圣的注意,沉默的千圣让薰不知所措。

见千圣终于有反应,薰大喜过望,忙不随问,"我刚刚说的你愿意吗?"

千圣没说话,起身下床,薰轻舒一口气,以为自己说的千圣答应了,但是千圣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这让薰又有点忐忑不安。

千圣走回床边,向薰晃了晃手里的剪刀,笑着说,"我没办法破坏绳子,但是剪刀可以剪断吧,你可没在绳子上面覆上魔法。"

咔嚓咔嚓几下,千圣就把腰部的绳子全部剪断,没有动腿部的绳子,因为床上的这个人已经变得非常惊恐,甚至开始染上怒气。适度地逗一下很有趣,逗过头了就难以收场了,千圣相当擅长这类事情。

把剪刀放到床头柜之后,千圣走回来,上床坐到薰的腰上,俯身摸薰的下颚,挑起她的头向上看着自己,同时把角和尾巴放出来。

"你还抓着十字架吗?",千圣左手抚上薰握着十字架的双手,"不想喝我的血吗?你刚刚喝过的,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薰随着千圣的话不自觉咽了一口水,随机恼火地抿嘴,头被千圣固定无法转开,于是闭上眼睛不去看。

"你在干什么!",薰感觉自己的领口被打开,却不敢睁眼,只能质问着。

"不明显吗?在解开你的衣服",千圣顺着往下解,补了一句,"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搭在薰腿上的尾巴,随着千圣的动作一下一下毫无规律地拍着,让薰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十字架。现在薰有些后悔闭上眼睛了,自己身上人的温度比身上用圣水洗过的祭服更让人感到炽热。腰部失去束缚,现在薰只能全身心放在压制自己身体上,但是衣服在一点点被打开,声音和触觉折磨着薰。

千圣试着掰开薰紧握的双手,半天纹丝不动,气得尾巴用力地抽了几下薰的腿,"你要是再不松开双手,我就要拿剪刀来剪开你这该死的衣服了,你到底对你的衣服做了什么,它摸着那么烫。"

"我用圣水来洗这件衣服",薰平静地说,"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我早已习惯这种痛苦,我是人类和吸血鬼的后代,并不会时时刻刻想要吸血,只要熬过今晚就好。"

千圣觉得身下这人简直是个疯子,身为吸血鬼把用圣水洗过的衣服穿在身上,她真的不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在床上吗?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我可是魅魔,这些天和你在一起一直没吸过人类的精气,我早就饿坏了,人类的食物对我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

千圣顿了一下,把头靠到薰耳边继续说,"现在的我需要进食,你也需要,你把手松开,让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过了今晚,你还是那个完美无缺的牧师,而我只是一只从没来过这里的魅魔。"

薰还在抵御耳边声音和气息的诱惑,耳廓突然感到一股湿意,让薰猛地睁开眼扭头看向千圣。

"耳朵是弱点吗?"

千圣笑着又靠过来想要亲吻薰的耳朵,"不阻止我吗?只要你用手一推,我抵不过你的力气。"

薰呼吸一滞,之前通红的眼瞳开始变化,染上一丝粉。薰手上的力气放松了一些,被千圣察觉到,趁机慢慢地把手滑进薰的掌心里。薰感到手里的柔软,不由得握住,听到千圣的呼痛声又马上放开,千圣借机把落到胸口上的十字架拿开扔到床边。

"薰,把手放到我腰上",千圣趴在薰的身上发出命令,薰顺从地抱住千圣。

"再亲一次吧,薰。"

薰向前迎上千圣的嘴唇,亲着亲着,薰忍不住抬手扣住千圣的头,不让她离开,直到把吻延长到千圣喘不过气,开始拍薰的肩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千圣。

被魅惑后的薰让千圣有点难以招架,边腹议这人是个闷骚边解开薰的衣服,这次非常轻松地就剥开薰的上半身。

"你不脱吗?"薰突然问。

千圣的手停住,"你想脱我的衣服吗?"

薰有些委屈地说,"可是我的衣服都脱了,而你还穿得好好的。"

千圣握着薰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想脱的话,你要自己来脱。"

薰得到许可,坐起来开始解开千圣的衣服。千圣的衣服被褪到腰间时,薰发出一声感叹,随后难耐地请求,"千圣,我很想咬你的脖子。"

千圣靠近薰,抬手环住薰的脖子,"那就咬吧,做什么都可以哦,薰。"

薰开心地凑上去舔舔千圣的脖子,咬之前忍住再问了一句,"不会痛吗?"

千圣真的很想敲一下薰的头,薰刚刚舔上来的时候千圣就险些呻吟出来。

千圣咬着牙说,"不会痛,你快开始。"

薰开心地咬上去,流出来的血被薰仔细地吸吮干净,千圣忍不住仰头后退却被薰扣住腰抱回来。尾巴被薰的手无意间碰到,千圣顿时软了腿,跌坐在薰腿上,薰就空出来一只手顺着尾巴抚摸,千圣彻底软腰被薰抱进怀里,开始低喘。

"千圣,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美。"薰从脖子亲到锁骨,还不忘记补上这样一句话,说完也不管千圣的反应,微微弯腰把千圣往后倒,露出胸前。吓得千圣忙抱紧薰的脖子,"你在干嘛?我差点摔了。"

"我想看看你,总感觉现在像是在做梦。"薰把头靠到千圣的锁骨那,千圣摸了摸她的头,"你现在不是在抱着我吗?"

"可是今天傍晚我才把你送走!而且我现在总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薰抬头看着千圣,"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将我的恋人,亲爱的你送走?亲爱的,我怎么想不起来原因了。"

千圣想起来刚刚在薰睁眼的一瞬间,自己给她用上了魅惑,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她的恋人,现在她本身的记忆和自己魅惑带来的记忆冲突了。千圣不再说话,默默靠在薰胸前。

"一定是因为我的身份吧,抱歉了千圣,我身为牧师,没办法和你在一起。明明是吸血鬼却做了牧师,被发现后我一定会被处刑,与其两个人一起死亡,不如送你离开,我一定是这样想的。"薰越说越兴奋,仿佛找到了原因,意识到自己送走的人又回到这里,"你怎么回来了啊,千圣,我还能再一次送走你吗?"

薰感到胸口有湿润,想把千圣扶起来看看情况,却发现拉不动千圣。

千圣把脸埋进薰的胸口,抱着薰的腰,默默解除了魅惑。


薰逐渐清醒过来,千圣感受着围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逐渐放开。要结束了,千圣心里知道,明明最开始自己只是想给薰喂血,喂完就离开的,后面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千圣松开薰的腰,坐正后对薰说,"忘记这一切吧,正好我们也没做到最后一步,你还是那个高尚的牧师,而我只是被你好心救下后离开的魅魔"。说完,千圣收拢自己的衣服,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薰拉住千圣的手,"其实,其实吸完血后我就有点清醒了,只是两份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扰乱我的思绪,但是按单纯是牧师的我的记忆来看,也许我也是喜欢着你的。"

"也许?听起来很不确定嘛,你怎么知道现在不是受我魅惑的影响",千圣说着反握住薰的手,把薰拉到身前,"还是说,我们的大牧师是一个轻浮的人,只想说些花言巧语留下刚刚才和自己温存过的女人?别让我讨厌你,薰。"

千圣松开薰的手,低头专心把刚刚简单收拢的衣服仔细穿好,不再看薰。薰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没有说话。

等到千圣穿好衣服,才发现角和尾巴暂时收不回去,索性就这样放开着抬头看薰,"你喝了我的血,现在应该不会再渴望血液。我的角和尾巴收不回去,今晚上还要再住一晚,不过你放心,明天早上我会把房间收拾干净再离开的。"

"千圣",薰低低地喊了一声千圣的名字,随后非常郑重地又喊了一声名字,"千圣,我确信此时此刻没有受影响,魅魔的种族压不过吸血鬼,我是出于本心想要你留下,想要再亲吻你、抚摸你、呼唤你。如果你还愿意和我继续,那么可以帮我把剪刀拿过来吗?"

千圣被一连串的话打乱思绪,"你说什么?是想和我继续刚才的事情?你不守你的戒律了!还有剪刀,你要它干什么,剪开捆着你的绳子吗?"

"是的,我要剪开捆着我的绳子。"

千圣看着挺直腰的薰,像是在做弥撒时的郑重,却凌乱着衣服,这种荒诞感让千圣有种这一刻薰的眼里只有自己的错觉。

"哈哈哈,你真是个疯子",千圣下床,拿起放在床头柜的剪刀递给薰,"剪开吧,让我看看你的觉悟。"

薰接过剪刀,捏起一根绳子,把剪刀伸到绳子下面。

"你还有机会回头",千圣突然开口,"真的要剪开吗?成为和魅魔厮混的牧师不是你的追求吧。"

薰顿了一下,随即用力捏紧剪刀,"没有关系,我想好了。"

剪断第一根之后,薰像是轻松了很多,一下一下把腿上的绳子全部剪开,最后把所有绳子折好放在床边的地上,做完这一切,薰把手掌放到左胸口向千圣俯身,"我的觉悟能达到你的要求吗?"

千圣大笑着,拉过薰散在身体两侧的衣服,"牧师,你在请求别人时也是这样散开衣服的吗?"

薰马上反驳,"当然不是,只对着你一人这样过。"

千圣柔声说,"弯下腰来,薰。"

薰顺从地弯腰,随后千圣就垫着脚亲上去,一吻毕。千圣抱着薰的脖子,在薰耳边呼出气息,"把我抱到床上去。"

上到床上,薰慢慢解开千圣的衣服,速度慢到千圣开始抱怨薰还没被魅惑时懂事,薰只能红着脸道歉。其实千圣看得出来薰的手在微微发抖,但是这样珍视自己,只会让千圣感到更加羞涩,明明是魅魔,却被眼前人生涩的动作弄到害羞,这太丢魅魔的脸面了。


"薰,你其实不会往下做对吗?",千圣看着身上强装镇定的人,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请别再笑我了",薰不好意思地说,"能教教我怎么做吗?"

"用手摸摸我的胸",千圣牵着薰的手放到自己胸上,"揉一下它吧,轻一点。"

薰开始轻揉起来,揉半天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看着薰好像越揉越入迷,千圣干脆把薰的头拉向自己,一口亲上去,另一只手在薰的腰间游离抚摸着。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千圣扬起眉笑着对薰说。

"知,知道了",薰红着脸,知道自己让千圣着急了。

"下面该摸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在神学院的时候看的杂书里有。"

"我们的牧师大人也会看这样的书吗?"

薰受不了千圣打趣的眼神,干脆亲上那张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嘴。薰一边亲吻一边顺着千圣的腰线往下摸,想起来自己被魅惑的时候摸过千圣的尾巴,千圣看着很舒服的样子,于是就把手伸到千圣的尾根那捏了一下。千圣猛地一挺腰,漏出先前忍着的呻吟声,尾巴一下子缠上薰的手臂。薰愣住,又摸了几次尾根,千圣跟着喘息,抬手推了一下薰的胸口,"薰...薰,哈...不要,一下子摸那么...多次。"

薰被眼前的千圣深深迷住,金色的头发在黑夜里也闪闪发亮,红润的脸,抿着的嘴里偶尔漏出的声音,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和被自己抚摸过的乳尖,还有千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这些让薰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更别提千圣的声音,仿佛邀请般,蛊惑着薰低头亲上千圣的嘴,手上不住地揉着千圣的胸尖,另一只手顺着尾根往身前摸,摸到一片湿润。

"千圣,你湿了。"薰抬起手给千圣看。

"笨蛋!不要给我看...嗯...快点做。"

薰听完笑着把手伸下去,摸上那片湿润,在湿润的周围打转,每每摸到一个小凸起,千圣就会跟着扭腰,薰就像找到宝藏一样一直揉捏着那里。

千圣被一阵阵的快感弄得难受,不免有些怨念薰还不进入正题,伸手向下抓着薰的手放到入口,"哈...别摸了,快,快进去。"

薰的手碰到入口处时,千圣忍不住迎上去,缠着薰大腿上的尾巴也跟着紧了紧。

薰试探着把一根手指伸进去,腔内的软肉立即缠上来,吸吮着薰的手。这样新奇的触感,让薰想要向更深入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一样。不过一根手指实在有些难以行动,薰就缓慢地又加入一根,两只手指在里面挖弄着,本来只是湿润的腔,开始流出涓涓细流,千圣的声音变得越发婉转动听。

薰越发起劲,旋着手指到处按压,按到某处时,千圣弓起腰,抱着薰的手忍不住抓上薰的后背,让薰的手险些从里面滑出来,幸好被夹的够紧,只出来一半。薰马上用空着的手托起千圣,在尾根处安抚地摸了摸,另一只手再次深入在刚刚的地方轻柔地按着。千圣开始放出声音。

过了一会抓着薰的背也忍不住声音,这让千圣恼火地咬上薰的肩头,却感觉咬上去的时候,身上的人更加兴奋地在里面搅动。

这个混蛋牧师!千圣失神地想着。

突然,千圣猛地抱紧薰,身体一抖,双腿收折起来,尾巴更是死死缠着薰的大腿不放。薰感到手上有股热流涌出,听着千圣的喘息声,忍不住将千圣抱着坐起来,在千圣的脖子处流连亲吻着。

改变的姿势让薰的手指更深入了,千圣闷哼一声,瞪了薰一眼,却看见薰的脸越来越红。

"千,千圣,你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千圣一听这话,更是恼火,这个牧师不开窍的时候就像个木头,怎么都撩拨不动,现在倒像个不知疲惫的机器,只知道索求。

"千圣?你很累了吗?"薰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眼神的含义,却有些疑惑,"不应该啊,你不是魅魔吗,按理说只是一次的话。"

千圣抬手捂住薰的嘴,笑着说,"你要是被吸过血,还在有着一堆能压制自己的圣物的房间里做,你也会受不了。"

薰莫名感到千圣的微笑有些恐怖,比周围的圣物压迫感还要强烈,悻悻不敢接话。

千圣难耐地动了一下,"还不拔出来吗?你的手。"

薰忙不及地解释,"我想拔出来的,刚刚太紧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吗?"千圣横了薰一眼。

"当然不是!",薰想抬手发誓,结果扶着千圣的手一松,在里面的手又进去一点。千圣倒吸一口气,弯腰靠在薰胸前。薰欲哭无泪的察觉到自己的手被好不容易有点松动迹象的内壁再一次紧紧吸附。

等千圣的呼吸声变得平缓,薰小声地询问,"千圣?你还好吗"。

"真是栽在你身上了",千圣嘟囔着。

薰听不清楚,又问了一次,"千圣你刚刚说什么?"

千圣抱紧薰的腰,一口咬上薰的胸,听见薰的闷哼声,抬头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留下的牙印。薰讨好地对着千圣笑,千圣扭过头再次抱上薰的脖子说,"你摸摸我的尾巴,让我放松下来。"

薰听话地顺着尾巴上下摸着,不一会就听见千圣压着的喘息声逐渐变大,感受到里面开始松动,薰试探着往外扯了扯手指,内壁却再一次收紧,千圣也跟着忍不住夹住薰的腰。薰赶紧停下手,接着就听见千圣的声音,"笨!笨,你再多摸一会,再拔...啊...混蛋。"

过了一会,千圣恢复点力气,把腰往上抬了抬,手环抱上薰的肩膀,头也顺势靠在薰的肩膀上。薰跟着往上托了托千圣的腿,随后一边上下摸着她的尾巴,一边慢慢地试探着拔出自己的手指。等到手指完全拔出来,千圣一下子滑坐到薰的大腿上,薰忙安抚地摸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千圣,另一只手搂着千圣的腰,固定住让她不再下滑。


许久,薰看见千圣的尾巴开始左右摇摆,猜到千圣应该是缓过劲来了,小心地开口询问,"千圣你现在好点没?"

千圣还在餍足地抱着薰,听到声音也不想抬头,"我们俩今天晚上在哪里睡觉,这里怕是睡不了了。"

薰低头看了一眼床,又不好意思地别过眼,自己的床铺从未像今天这样混乱过,愿上帝原谅自己。

想了一会,薰说,"我等会去烧水给我们俩洗一下身体,然后去客房睡觉怎么样?"

千圣摆摆尾巴表示同意,薰就把千圣慢慢放开,让她躺在床上,给她拉来被子盖好,"那我就去烧水了。"

看见千圣点头,薰才离开去烧水。等薰端水回来发现千圣已经睡过去了,掀开被子仔细地擦拭千圣的身体,看着脖子那交错的咬痕和红印,薰暗自庆幸千圣睡着了,不然这时候一定会打趣自己。擦到下面的时候,不小心动到尾巴,薰还被千圣的尾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紧张地抬头看,发现千圣还在睡梦中,于是更加小心地擦拭着。

擦完身体,薰把千圣小心地抱起来放到客房的床上,刚一抽手,千圣就微微皱眉,尾巴也不愿意松开薰的手臂。薰思考了一会,把自己身上才换上的新衬衣脱下放在千圣手边,千圣抓着衬衣靠在上面,尾巴才慢慢垂下。

薰给千圣盖好被子就去处理自己房间的混乱,一边打扫一边忍不住祈求主的原谅,念叨了一会又想到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主知道比较好,只能无奈地专心打扫卫生。

打扫完回到客房,看见千圣抱着自己的衣服睡觉,薰觉得自己身为吸血鬼已经是冒大不韪,再多犯一个错也没关系,反正都要下地狱。

薰小心地上床,躺到千圣旁边抱住她,不一会就变得困倦,思绪也开始发散,回到刚刚打扫卫生的时候零零碎碎想到的事情——明天早上还要带着唱诗班唱歌,有新的孩子过来了,还得给千圣制备新的衣服,不然总是穿着自己过去的衣服也不是会事,啊啊,不对,最重要的事情是给千圣想个办法遮住她魅魔的气息。

明天...明天还能再见到千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