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前哨戰

於克里姆林宮前,國際記者們早已在此等候,多國官員和上流社會人士也在此聚首。

「到了,希望過程能順利些。」喬瑟夫此時打開車門,帶著微笑向宮內走去,里昂與艾達此時一左一右地跟在喬瑟夫身後。

「請出示邀請函,先生。」門口的警衛相當謹慎地攔住眾人,畢竟在這種場合中,即便有一點點小失誤,自己都可以準備住進路邊的紙箱公寓了。

「當然可以,辛苦了。」喬瑟夫從懷中拿出一封金色的信封,警衛查看了以後變得更為恭敬,在核實身份與做完金屬探測後,警衛才正式放行。

「失禮了,里昂•史考特•甘迺迪先生、艾達•王女士,以及喬瑟夫•肯威先生,各位在VIP名單上,請讓在下為各位領路。」警衛鞠躬行禮後答道。

「感謝。」喬瑟夫一行人至此總算進入宮殿的會客室。

「還請稍等片刻,亞歷山大·亞歷山德羅維奇·斯特拉霍夫先生在接待完其他客人後便會前來,那麼,請容在下先行告退。」警衛語畢後離開房間,輕聲關上房門。

「所以...其他人在哪?」里昂向喬瑟夫詢問道。

「我的同伴已經帶他們前去亞歷山大大飯店休息了,順便一提,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在俄羅斯當中也是和他們住同一個地方。」喬瑟夫答道。

「還有,有件事我忘了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請不要再向他人揭我的底...」正當喬瑟夫說話時,門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過八十,卻依然步伐穩健,西裝筆挺的男子,後面是他的三個護衛。

「是你們兩個!?」穿著綠色西裝與短裙的女護衛看到里昂與艾達時禁不住蹦出這句,而她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彷彿隨時想將兩人的皮剝了一樣。

「喔...許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如何?前總統絲薇特拉娜·貝里科娃女士。」艾達看見對方後先是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轉瞬之間又恢復微笑,故意"問候"對方,里昂則是在聽了之後臉上露出驕傲的微笑。

「這裡是妳說話的場合嗎?別以為妳還是東斯拉夫總統。」亞歷山大嚴厲斥責貝里科娃,而貝里科娃只能咬牙將這口氣吞下去。

「如果我家的看門狗吠得令各位困擾,我代她向各位道歉,她和今天其他前來的兩人均為這次行動中協助各位的人員。」亞歷山大恢復微笑後說道。

「貴國這次僅派出三位探員足夠嗎?」艾達微笑地尋問。

「當然不夠,但是各位應該知道,幾年前我國與其他國家...才結束所發生的一點小衝突,曠日費時的消耗讓我國現在的局勢...依然有些吃緊,前總理也是因為這樣才失勢的,假如他能早些結束那場鬧劇的話...現在也不會這樣了。」亞歷山大回答道。

約於九年前,由於一個斯拉夫民族所組成的國家宣布加入北約,當時的俄羅斯領導者宣布全面開戰,原本他以為大約一週就可以結束戰爭。但是,這場戰爭卻延續了數年才告一段落。

[其用戰也,貴勝。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久曝師則國用不足。]

戰爭,就是在燒資源,而且是一山山地燒,無論國力相差多大,國家百姓的生計、性命、人生、家庭、時間、金錢、莊稼、事業...這些動搖國本的東西都會受到難以恢復的傷害,因此一旦開戰後,若是短時間之內不能取勝,就應該要設置停損點了。

[夫鈍兵挫銳,屈力殫貨,則諸侯趁其弊而起,雖有智者,不能善其後矣。故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國利者,未之有也。]

何況國家之間可是巴不得其他國家彼此兩敗俱傷,好讓自己能漁翁得利。證據就是...當俄羅斯與該國發生戰爭的時候,周遭其他國家並未實際派遣軍隊伸出援手於該國,甚至是大量賣其武器,並利用媒體與外交矛盾激化戰爭,僅對俄羅斯這種能自給自足的國家做一些點到為止的"經濟制裁",這樣的結果就是...戰況膠著,兩國平民死傷無數,他國政客賺得也無數。

[故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人死不能復生,亡國不可以復存。]

因此領導者們不能隨意掀起戰爭,無論怎樣的矛盾,戰爭都是最後、成本與風險最高,且最不得已的手段。

「我能理解他為何要如此...畢竟冷戰之後不久...蘇聯解體,我國很大一部分人對於美國與其相關的國際組織就...挺反感的,更不用提北約這種明擺著的軍事聯盟;在他就任的時間,也出現不少異議,他也許也是想早點擺平國內的不一致吧。那時有一個看起來能夠防止北約,又能夠剷除反聲,還能夠鞏固自己與家族地位的機會,弄得好的話甚至還可能成為復興蘇聯的契機...看到如此良機根本不會有人能煞住車仔細思考吧!」亞歷山大語重心長地說道。

「但這卻是一顆包著糖衣的毒藥,我們兩國之間實力確實相差極大,但迫於時間壓力,我們沒徹底考慮到那個小國背後的勢力究竟多麼龐大和險惡。只是...我們這邊也錯失了好幾次能停損的機會,第一次是不久前全球疫情爆發,如果我們那時能以這個為施力點轉移焦點,那麼戰爭也許早就停止了;第二次是好不容易攻下一座城市,如果我們當時設立嚴明的軍紀,嚴禁任何軍人騷擾百姓,並且積極派出重建工程團隊,撫卹戰爭難民,盡可能地快速讓他們回歸原本的生活,那麼民心一段時間後就是我們的了,而且...在重建過程中對方如果敢來攻打,勢必會在道德層面上開始失勢,因為會變成是他們在妨礙百姓生計;第三次則是反對領袖,如果當時選擇一步步協商的話,那麼所謂的反對者也能變成支持者,民眾看了也會覺得該領導者大度且有遠見。」亞歷山大此時握緊了雙拳。

「而現實沒有所謂的如果...我們讓第一次機會溜走,一味地利用媒體煽動對外地仇恨,放任許多軍人在他國做盡禽獸之舉,用暗殺與打壓的手段排除異己...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百姓的容忍度超越臨界點,他底下握有重權的官僚們藉機取而代之...諷刺的是他們當中很多都曾是在一旁無限"支持"他的人...現在他已經被送上絞刑臺了,其遺族的勢力也被瓜分殆盡,親族則是被以安全之名永遠軟禁了起來...明明早點放下臉來停損結果都會很不一樣的。」亞歷山大握緊的雙拳因遺憾而鬆下,對於曾經老友的下場,他感到萬分不捨與無奈。

但這也許不能全怪那個前領導人,如果當時他的身旁有人願意站在他的立場給予建言,又或許國際上許多"人道組織"願意為其講明利害,給予其臺階下,而非僅僅一味地指責與批判,或許他的抉擇又是另一回事了。

「回到正題,"家族"的特務長先生,DSO的大紅人,還有拉昆市的傳奇間諜,你們秘密帶著一群CIA特工和精銳BSAA前來本國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亞歷山大恢復了微笑說道。

在他身後的護衛們此時也已經擋在他與喬瑟夫一行人之間。

「高手啊!」喬瑟夫大笑道,即便有"家族"和美國政府在幕後輔助,至今順遂得未免也太反常了,他也正為此困惑著。沒想到對方調查得那麼徹底,甚至是自己的真實身份都被摸出來了,這代表對方能在不被組織與多名菁英特工察覺的情況下監視自己,還將計就計,不動聲色地請君入甕,利用對話內容與節奏的變化打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過獎了,感謝貴國與貴組織為我國評估這次行動應當投入的兵力總數,這相當具有參考價值。剩下大部分的業務交予我們的KGB即可,可以讓那些千里而來的CIA回國了。」亞歷山大笑著回應。

「貴國目前的盟友可是與恐怖份子合作,襲擊我國並綁架走我國公民喔,萬一有任何閃失可是很容易造成輿論並與國際紛爭的。」里昂開始援助喬瑟夫,畢竟他知道國際政府之間鮮少有真正的正義,要是全交給他國政府,那麼蘿絲恐怕別想回家了。

「而且中國這次也會加入行動,您確定貴國目前的狀況能一次處理北朝鮮和中國嗎?」艾達補充道。

「這些的確是值得思考的問題點...但為了我國的國安,我也不可能無條件地放任貴國的CIA參與本次行動。」亞歷山大依然表示不認同CIA的干涉。

「我們就不繞圈子了,開出您的條件吧。」喬瑟夫直接切回核心,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老頭是一個比他們三個加起來還會兜圈子的老狐狸,這場談判戰拖太久只會變得更加難辦事...之前亞歷山大講了那麼多往事看來不僅是有感而發,更是在此時告誡自己"設立停損點"。

「首先,貴國應將至少一半數目的CIA探員們送回去,這次辛苦他們了;其次,正如剛剛所提到的,我國會派遣KGB探員參與本次行動,若他們並未妨礙營救行動,貴國無論如何均不得出面妨礙他們的任務,否則各位即使成功救出蘿絲小姐也別想活著回到美國去;其三,我國也會派遣探員或是僱傭兵進入貴國與BSAA的隊伍,不得有異議,且若是已完成營救任務,亦不得干涉本國的後續行動,否則下場與第二點一樣;第四,"家族"組織所擁有的C病毒BOW研發資料應該作為籌禮報答本國。」亞歷山大獅子大開口的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

「...」對於這種大到離譜的條件,里昂剛要開口說些甚麼卻被喬瑟夫攔住。

「關於最後一點,這個我無法答應您,因為這已經遠超出我的權限了,但是我能為貴國爭取"家族"的資源,小至復甦國力,大至重建蘇維埃的驕傲,這樣應該也不算太差吧?」喬瑟夫微笑地回話。

「成交,等一下就讓各位會見鄭俊國將軍。」亞歷山大此時便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對喬瑟夫露出一瞬慈祥的微笑。

三名護衛也跟在其之後離去,貝里科娃則是狠瞪了艾達與里昂一眼。

「可惡...該死的老狐狸...謝啦,夥計。」喬瑟夫此時癱軟在沙發上抱怨著剛剛的纏鬥,順便向里昂道謝。

「我不是為了你或是那什麼"家族",只不過現在需要盡可能提高營救蘿絲的成功率。」里昂則是不領情的回應,他對於"家族"的恨意是真的很高。

「你寧可給出更昂貴的代價也不給對方C病毒BOW的研發資料,那東西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是組織的舊產品了嗎?」艾達對喬瑟夫最後的條件感到意外。

「這是那老頭的伎倆,先由溫和到強硬地依序開出一系列條件,最後再獅子大開口,提出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條件...這樣一來,對方會對最後一個條件感到反感,下意識地對先前的條件感到合理...這時若主動刪去最後一個條件,對方很容易就接受了,而且讓自己處在合理的道德高位。」喬瑟夫接著說。

「而他將上述的手段再次變形,獅子大開口的環節他預料到我會看穿,故意提出要C病毒BOW的資料,是向我提出潛臺詞:他要的是起碼和研發資料等價的實際利潤,要是我最後沒有主動答應爭取資源,那麼他就會將最後的價碼抬高,或是繼續這場談判戰,到時底價可就不再只是恢復國力那麼簡單了。」喬瑟夫此時已經整個人躺在沙發上,無奈地說著。

在大約三十分鐘後,一名穿著北朝鮮高級軍官服的肥胖男子,和他的翻譯走了進來。

「안녕하세요,여러분」鄭俊國開口問候

「晚上好,各位。」翻譯隨後開口

「晚上好,將軍,很榮幸見到您。」喬瑟夫微笑應對,雖然會韓文,但是他知道既然對方帶了翻譯,那麼多使用對方的傳回人更符合禮儀,而且隱藏自己聽得懂的事實也能讓對方在不懷好意時更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意圖。

翻譯將喬瑟夫現在與接下來的話翻給鄭俊國知曉。

「솔직히 말해서, 세계 평화와 우리 국민의 미래를 위해, 가이당 같은 악당이 위대한 원수 진진원을 속이는 것을 막고... 그의 보좌관으로 더 적합한 사람을 교체해야 합니다.」

「我就直說了,為了世界和平以及我國百姓的未來,有必要阻止蓋當這種小人蠱惑偉大的金真文元帥...並換一個較為合適的人作為輔佐。」

「當然,就是知道將軍您忠肝義膽,又仁民愛物且真知灼見,我們才想方設法地聯絡您。」喬瑟夫笑著說。

「여러분은 이 수술에 얼마나 많은 비용이 드는지 알고 계시겠죠? 이것이 귀하의 국가에 너무 큰 부담이 될까요?」

「想必各位也知道這次行動必須付出多少成本吧?如此是否會對貴國負擔太重?」

「負擔肯定是有的,尤其是人事成本,尤其尤其是對關鍵人物的酬謝,但這些在和平、正義與百姓的未來面前都不值一提。」喬瑟夫繼續笑著說,一旁的里昂眼神卻笑不起來。

{有夠噁心的。}里昂在心中如此罵道。

{你國家的百姓被當成外交奴隸送往他國時?你國家的百姓被當成砲灰運往前線時你做了甚麼?你國家的百姓受到金真文那傢伙高壓剝削時你做了甚麼?你國家的百姓因為不合理的理由被送進勞改營或是被處決時你做了甚麼?金真文一天到晚拿核彈當玩笑時你又做了甚麼?一直以來你都是在為虎作倀,逢迎拍馬,不是嗎?你能吃得那麼臃腫,手上還戴著勞力士手錶就是最好的證明!今天不過是蓋當的出現,讓你覺得失寵了,失利了,你才選擇開始政治鬥爭並取金真文而代之。虧你還敢說得那麼大義凜然,說自己是為了人民與世界和平,然後還在這裡敲竹槓。}里昂持續在心中痛罵著鄭俊國。

此時,里昂望向艾達,發現她正以一種微妙的微笑看著他。

{我知道啦,任務目標是要將蘿絲平安無事地營救回來,為此這場談判十分重要,我不會搞砸的,放心吧。}里昂的眼神變得較為柔和,並向艾達眨了一下雙眼示意。

在喬瑟夫與鄭俊國談判的同時,中國代表鄧玉梅等人也到達克里姆林宮內,正當她要開啟喬瑟夫一夥所在的房間門時,一個侍衛叫住了她。

「不好意思,請問是中國大使,鄧玉梅小姐嗎?」侍衛保持禮節地詢問。

「是的,怎麼了嗎?」鄧玉梅問道。

「亞歷山大先生想請您單獨會談我國與貴國的合作方案,不知是否能請您撥冗?」侍衛繼續詢問。

「樂意之至,請帶路吧。」鄧玉梅微笑地應答。

「這邊請,請跟我來。」侍衛帶領著中方代表們前往亞歷山大所在的房間。

鏡頭回至喬瑟夫一夥這,此時談判已經接近尾聲。

「알겠습니다. 필요한 도움과 정보를 제공해 드리겠습니다. 그리고 약속을 지키실 수 있기를 바랍니다.」

「好吧,我等會提供協助與各位所需要的情報,還望各位能信守承諾。」鄭俊國在談完後相當滿意,並表示願意合作,與他的翻譯先行一步地離開了外交廳。

「啊~終於算圓滿結束了。」喬瑟夫此時再度癱在沙發上,鬆了一口氣。

「等一下去喝一杯?」里昂向喬瑟夫問道,即便對方是"家族"的特務長,但是在談判桌上,他所談的條件全都有利於營救任務,看得出來喬瑟夫真的是在他的立場上盡心盡力地幫助自己。

「你請?」喬瑟夫此時猶如平時一樣開里昂的玩笑。

「"家族"不是很有錢嗎?特務長大人應該不會連三個人的晚餐都請不起吧~」艾達也以玩笑的方式回敬喬瑟夫。

「我以為中國代表會在我們與俄羅斯或是鄭俊國談判時突然介入,不然就是在我們連續應對兩場後再來找我們,但到現在都還沒遇到...」里昂突然想到還有中國勢力介入的可能性,向眾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說得對,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在事情變得更麻煩之前,還是早點溜比較實在。」喬瑟夫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與亞歷山大和鄭俊國的車輪戰讓他一度累到忘了這個最糟的可能性。

於是一行人保持從容,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克里姆林宮。

凌晨時刻,喬瑟夫一夥來到一間酒吧內,但是一進去氣氛就變得相當尷尬。

因為貝里科娃和她其中兩個手下此時也在這裡用餐著。

「喔…..看來各位財神已經撒錢完畢啦。」貝里科娃微笑地挖苦著一行人。

「看來前總統女士當門狗當得相當愜意呢。」艾達微笑地回敬對方。

「喔…靠…」喬瑟夫此時因為感到頭痛捂面將頭低下,里昂則一副無奈的樣子。

貝里科娃先是低頭保持微笑,突然之間,將手中的酒杯砸向艾達。

艾達側身躲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但是當她將注意力從杯子轉回對方身上時,貝里科娃已經殺到她的面前,抓住其手腕準備施展關節技。

艾達迅速掙脫,蹲伏並使用後踢,但貝里科娃僅僅側身便躲了過去,便順著這旋轉,向艾達的眼部揮出一計手刀,好在艾達的反應夠快,用連續後翻的方式躲避並拉開距離。

一旁的里昂見狀,趁著貝里科娃剛發完力,立足未穩之際,立刻來一計低掃腿踢向其膝部,卻被她的一個手下抬腿擋開攻擊,對方還順便發力,踏足使出鐵山靠。

里昂被撞的同時,順著對方的力量向後跳,以減少衝擊,順便來到艾達的身前。

仔細觀察後,發現此人身穿黑色兜帽大衣,手上帶著黑色手套,臉上帶著一副蓋伊·福克斯面具。

貝里科娃另一個穿著西裝的手下見到長官與同事出手時先是愣住,隨後也加入戰局,他在貝里科娃還是東斯拉夫總統時便已是其護衛。

當他要攻擊艾達的時候,卻被喬瑟夫用刺拳阻攔,他在撥開這一刺拳後順勢對喬瑟夫來了一計後旋踢,雖然喬瑟夫即時曲臂格擋,但仍然被踢退了幾步。

此時場面變成了三對三的態勢。

「打得贏嗎?」喬瑟夫小聲地問向里昂,稍早的談判已經讓他身心俱疲,現在根本無法發揮全力。

「很難,我剛剛是用全力踢的,卻被那個戴面具的輕鬆擋下,這代表對方的反應和力量都相當難纏。」里昂接著應答。

「而且那女的近戰能力也十分驃悍,我們都很難與其單挑取勝,何況...你現在的狀態應該很差吧。」

「妳的主人應該不太樂意見到這種局面吧?」艾達微笑地問向貝里科娃。

「可笑。」貝里科娃對於這種威脅表示不屑,但正當她與手下成包夾之勢,要衝向艾達一行人時,她卻被戴面具的男子單手攔下,而那個穿西裝男,來不及停止步伐,而被里昂與艾達的迴旋踢踢飛了出去,砸爛了酒吧內的飯桌。

「你想做什麼?波拉瑞斯。」對於阻攔自己的行為,貝里科娃不滿地問身旁的屬下。

「那男的剛剛手伸向口袋裡不知道在按什麼東西,八成是某種緊急求救信號,再打下去,他們的增援就到了。」波拉瑞斯看向喬瑟夫,語氣平穩地說明著,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經由某種電子儀器處理過的樣子。

隨後,他無視眾人,走向倒臥在地的西裝男子。

「還聽得到我說話嗎?伊凡?」波拉瑞斯向其呼喚。

「...」伊凡並未出聲。

「看來是暈過去了,這也難怪,畢竟一次遭受兩個那麼強力的衝擊...」波拉瑞斯檢查同伴的狀況後將其背了起來。

「看來各位從美國來的朋友們在能力上...應該是及格的,期待在任務中看到各位活躍的表現。」波拉瑞斯語畢,便背著伊凡,與貝里科娃離開了酒吧。

「看來她們總算是離開了。」里昂此時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參與這種勝率極低的戰鬥…而且,他發現那個叫波拉瑞斯的很明顯放了水,因為如果剛剛對方不是用肩膀撞,而是用手肘頂的話,自己可就痛了。

「嗯...」艾達此時感到相當困惑。

「怎麼了?」里昂見艾達如此,關心了起來。

「那個戴面具的...….從名字來看,應該不是俄羅斯人,而且,從剛剛的情況來看,貝里科娃似乎在俄羅斯已經處於相當的主管階層了,至少能指揮一部分人員...總覺得有一些違和。」艾達此時依然在思索著什麼。

「因為貝里科娃原先應為來自東斯拉夫政治要犯,但是她現在不僅擔任俄羅斯重要人物的護衛,還有點一定的自由權,更是處於指揮層級;在與亞歷山大這種等級的官員談判時,如果護衛擅自行動,那至少也得遭受監禁的懲罰;還有,從剛剛他們的互動看來,那個叫波拉瑞斯的恐怕不僅僅只是她的部下。」喬瑟夫此時已經向店主付完賠償金,並點好餐點,向兩人示意前來坐下休息。

「嘛~現在想再多也沒用,幾天後就是聯合軍演了,編隊名單應該明天就會出爐了。」喬瑟夫此時慵懶地趴在桌上,他現在只想趕快吃到宵夜披薩,然後回到飯店房間內灌伏特加灌到睡為止。

「長官!」一位CIA探員此時奔入酒吧,身後跟著五名其他同事。

「是比利啊~已經沒事了,抱歉讓你們白跑一趟,坐下來等一下一起吃吧~

對了,剛好你們來這,由於一些緣故,這次CIA能參與行動的人數已經被大幅縮減,除了剛到的六位,你...再挑其他四個人參加這次任務吧,剩下的…除了西薩還有約翰以外,就讓其他人回家。」喬瑟夫繼續有氣無力地說著。

一群人面面相覷,原本想問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但隨即打消了念頭,全部都坐在喬瑟夫一行人附近其他位置,準備用餐,而比利則是聯絡西薩,說明喬瑟夫的指示。

「他們六個的確隸屬於CIA,但全都不是"家族"的成員,放心吧…」趴在桌上的喬瑟夫小聲地告訴里昂與艾達。

「好吧,嗯…..?」里昂選擇相信喬瑟夫,但在他回話後不久才發現…喬瑟夫已經睡著了。

「還真意外啊。」艾達微笑而饒有興致地調侃著。在餐點上桌後,店內的氣氛逐漸快活了起來…

鏡頭回至克里姆林宮之中,此時俄羅斯與中國的交談已經結束,鄧玉梅和他兩個外交副手笑容滿面地走出外交廳,但是當身後的房門闔上時,三人的臉色全都下沉到了冰點。

「Piece of Shit! You Motherfucker Cunning Old Fox!」鄧玉梅低聲怒吼道,剛才幾小時的談判中,她徹底體會到亞歷山大是何等麻煩的存在。

(這篇小說的語言邏輯是中/英文對調的,所以如果看到語句是英文時,請自行想像該角色是在講中文)

「У Бериковой, по-видимому, возник конфликт с г-ном Джозефом и его группой в баре. (貝里科娃似乎在酒吧內與喬瑟夫先生一行人發生衝突。)」亞歷山大的管家此時向其會報這件事。

「Каковы результаты? (結果如何?)」亞歷山大詢問道,沒想到他們會在酒吧內狹路相逢。

「Джозеф и его команда живы и здоровы и, судя по всему, возвращаются в отель. (喬瑟夫一行人平安無事,目前似乎已在飯店的歸途中。)」管家有條不紊地彙報著。

「Есть ли еще что-то важное? (還有其他要事嗎?)」亞歷山大繼續詢問。

「Речь идет о команде наемников, набранной Бериковой, и есть персонаж по имени Полярис. (是關於貝里科娃招募的傭兵隊伍,有一個叫做波拉瑞斯的人物。)」管家繼續彙報著。

「По последним данным разведки, около двух дней назад при отборе подходящих кадров он легко подавил в рукопашной схватке саму Берикову. (根據最新得到的情報,大約兩天前,在篩選合適人員的時候,他在徒手肉搏這方面輕鬆壓制了貝里科娃本人。)」管家將這份資料上報時,亞歷山大的雙眼因驚訝而微微睜大。

「неожиданно … У вас есть больше информации о нём? (竟然…有更多關於他的情報嗎?)」亞歷山大繼續提問。

「Прошу прощения за мою неспособность. Тот наёмник настолько осторожен, что мы не смогли получить ни его внешность, ни голос, ни реальные физиологические данные. (恕在下無能,那名傭兵謹慎到我們連他的長相、聲音以及實際生理資訊都無法獲得。)」管家低下頭說道。

「Нет, это нельзя ставить вам в вину. Время было слишком ограничено, да и эта девчонка, Беликова, всё-таки имела свои маленькие хитрости. Именно поэтому она нарочно позволила этому неизвестному, но сильному человеку принять участие. (不,這不能怪到你們身上,畢竟時間過於緊迫,而且貝里科娃那丫頭也有自己的小心機,才會故意讓這種來路不明又實力強大的人參了進來。)」亞歷山大望向窗外,此刻已即將破曉,得休息了。

「Остальное… обсудим завтра. (剩下的事…等明天再說吧。)」說罷,亞歷山大就進入自己在宮中的寢室,開始補眠…(3-1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