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述者在试图取悦自己。
从她穿着那条蓝色裙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就知道。
她拨开了他的命运铠甲,然后像一尾妖异的闪着蓝色鳞片的鱼一般钻了进去,深入血脉,讨好谄媚地用鱼尾缠绕着他的心肺。
她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微动,舌尖搅起王冠山上干燥的风,含住温室潮湿的空气包裹着的绿植。那些早在万年时间中逝去的物和人在她唇齿间轻擦而过。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会去怀恋他那位自大的长兄莱恩·艾尔庄森。原体的时代已经过去,只剩下高贵的帝皇之子和卑微的记述者…
他从过去的温床中醒来,眼前这个弱小的凡人女子依靠着能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手段,巧妙地利用他对兄弟原体的愧疚感,以及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纽带。她那副乖巧的外表下隐藏着狡猾的心思,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眼神的交汇,都似乎在不断试探他的界限,用尽一切手段接近他,企图得到她所渴望的东西。
他想过若是用手掐着她低头露出的那纤细雪白的脖颈,将那尾欲望的鱼拎出水面,那又是怎么怎样一番挣扎无助?
不过,他不会这么做。他是摄政,是帝皇之子,是归位的原体,他不会与一个凡人记述者计较这些。
在他的誓言之中,保护她是不容置疑的责任——那是对已逝的兄弟圣吉列斯的庄严誓言。
她在赫拉宫殿有单独的房间。那么她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也应该有。
她会从圣吉列斯的盘中,分享同一份食物。那么,她从罗伯特·基里曼的盘中也会分得。
她几乎填充了天使的所有独处时间,那么她最好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
是的,这是一个原体对另一个原体的承诺。如果,她不对着卡托·西卡琉斯大献殷勤的话…
她轻易就能将那个傻小子的目光吸引过去——————用她那让人牙痒的虚情假意的笑容。
那分明就是蜜酒一般的陷阱,一口咽下,便会丢失魂魄受她摆布。
除了原体罗伯特·基里曼本人,还有谁能对这样一个温和安静的小姑娘提起戒备呢?
舱门轻声滑开,罗伯特·基里曼的目光立刻被沙发上不大端庄的身影所吸引。记述者慵懒地靠坐着,裙摆微张,不经意间露出了修长的小腿。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乖巧地立即起身向他迎去,而他那位高傲的将荣誉看得比任何事物都重要的子嗣,正单膝跪倒在记述者那如水般流淌的欲望的蓝色裙摆之下。
在听见身后响动后,两人又迅速分开了。记述者甚至朝自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怒火几乎在那一刻冲上了基里曼的大脑。他无法对此视而不见。可现在并不是发火时候。卡尔加和阿格曼还在自己身后。他们对记述者知之不多。最好不要让记述者引起他们的注意。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这两位子嗣也被记述者迷了心窍。而且,他早就计划了自己每一个时段的工作,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耽误。接下来,根据安排,他得听听西卡琉斯的汇报。
基里曼努力压抑住了情绪,看着眼前基因子嗣双唇一开一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的注意力全在对方的拳套上。基因侦测隔膜告诉他,那里有记述者的气息,带着稍许遗传物质的芬芳,挑衅地挑拨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他必须要跟记述者谈谈这些。她不可以在利用了他后,又利用他的子嗣。这是身为军团之父必须做的事情。
他想要表现得冷静稳重一些,至少让记述者明白自己的问题。
但是,他一定做的糟透。
在卡托离去后,记述者回应他的要求,在他椅子前站定,带着她那副假笑,用染着蜜的嗓音称呼他为:"基里曼大人,"温和地询问自己需要些什么。那双手也轻车熟路地贴上了原体双腿之间的动力甲上。
如此肆无忌惮,不知规矩。他只觉得被她触碰到的地方,隔着甲也能感觉到灼热,触电一般地将后背靠进了座椅,与她拉开了距离。
记述者似乎并没有觉察出异样,依然挂着微笑假面仰着头看他。
基里曼闭了闭眼,用扶额掩饰了刚才动作的突兀,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询问眼前女士对自己那位天赋异禀却爱剑走偏锋子嗣的看法。
记述者那双深色的眸子丝毫不设防地看着他,毫无征兆地,极端坦诚地,如同闲聊般地吐露出了一串让他后悔询问的话语。
他无法忽略其中的字眼:"英俊","才干","年轻活力"…每个词都往被压制在心底的怒气上喷了一层油,就如同被引燃的火焰一般点燃了他的全身。
"'西卡琉斯大人'?" 他缓缓地念着这两个字,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声带震动时的扭曲,"称他为'大人',你是在模仿你对我那套伪装的恭敬吗?"
他眯着眼低头看着眼前迟钝的记述者脸上露出瞬间茫然不知所措,仿佛感知到危险却又无处躲藏的小兽。
他在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可依然在如火山般喷涌的愤怒话语已经压倒了他的理智。他抓住了眼前轻易就能揉碎的女人的肩膀,几乎将她带倒在自己的胯间,如同如嗜虐的凶兽一般脱口而出:"在我之后又是我的子嗣。廉价的阴谋家,你到底打算利用蛊惑多少人才甘心?"
终于,她如梦初醒,脸上那张漂亮虚假的面具在那一瞬间开始脱落。一片一片地,疑惑,震惊…最后从他铠甲手套间细细的脖颈开始蔓延至了整张脸的羞愤的血色,给那张白茫茫毫无感情的脸上染上了令人醉心的生机。
那种力量正从手中这具身体中迸发而出,冲破了所有矫饰伪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他有一瞬间失神。然而下一个刹那,他只觉得脸上一阵微辣。
基里曼怔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同样震惊又因畏惧缩成一团想要挣脱他的记述者。
那一耳光并没有带来丝毫的疼痛。可他从未被任何人这般对待过,其中屈辱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之感却让原体更加暴怒。
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凡人的肾上腺素让她不受控制,就像野性难驯的小兽。
他狂躁地抓住那双作乱的手,还要小心控制力道不会失控折坏与他自己和阿斯塔特们相比过于纤细脆弱的骨骼。
" 这是袭击摄政的罪责!甚至不需要经过审判,我相信我的帝皇之剑会很乐意捅进犯了此罪的罪人的身体!搅碎她的心脏。"
他说的是法律,是事实。但是说出的那一刹那他再一次后悔了。
他看见眼前女人眼中弥漫起了点点水光,折射进了他的心底。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凭借凡人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挣扎着挣脱半神原体的束缚。
她脱身而去。
然后,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很慢,他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瘦弱苍白的女人的手指缓缓弯曲,骨节突出,抠住了自己的领口。随着布料碎裂的鸣响划过耳膜,只见那条垂坠的蓝色裙子从领口处被撕成两片,如同蝉翼一般飘下。
那是他不该看到的景象。
因激动而充血的皮肤在雪白的胸脯上开出红晕,方才用力过猛而留下的几道抓痕更是显眼。
记述者像母兽一般地向他嘶吼:"那么就捅进这里吧。"她指着自己的赤裸的胸口。"这不是你想做的么?"
她托起自己的双乳,仿佛在向他刻意展示。那小巧饱满的乳房上因刺激而坚硬的双蕾上正在泌出的白色的乳汁。
她的声音不复甜美,而是尖锐且充满绝望:"看见了吗,大人?我一无所有!连本应在我怀中找寻慰藉的孩子都不在!"
在那刻,他身体如同石化,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体内的每个神经元中燃烧,涌向脑端。
他想起了天使,想起了卡拉然,想起了万年后自己首次见她时,她的无助与痛苦。
他感到了一种更深层的、毁灭性的情绪,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记述者的控诉像是轨道轰炸破坏能量防护罩一般猛烈,将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如同无数弹火般倾泻于他面前。
"你是尊贵的摄政,归位的原体,复仇之子,哪怕沉眠于时间的深渊之后醒来,依旧辉煌耀眼。我呢?我从长眠中苏醒,一切均已荡然无存!我难道还要像万年前那样,无助受辱?"
情绪如同催动野火燎原的风暴,她冲向他,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那炽热柔软的双唇就贴上了他的。一瞬间,他的呼吸仿佛被抽空。
一切发生的太快。上一刻,他是在牢狱中受刑的罪人,下一刻又被抛到了云端。
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小而湿舌尖在他的唇上留下酥麻无比的感觉,像那条蓝色挑逗的游鱼的尾。他感觉自己无法控制地张开唇,将她吸入自己的口腔中,以齿轻碾,以为这样就能将其扼杀,恢复自己的神智。
但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那只不过是一个美妙的精巧的诱饵,引诱他吞下,然后在他身体里释放出毒素的花。
那具娇小的躯体,整个人都攀在了他庞大的铠甲之上,五指张开撑着他的肩甲的装饰物。亵渎的乳汁因挤压从双乳中不断地淌出,在华丽钴蓝的动力甲上留下无形的腐蚀印记。
这身天才杰作的命运铠甲,除了不断产生噪音之外,根本没法帮他抵御这样从内从外入侵的毒。
记述者咬破了他的唇,告诉他,这才是所谓的利用蛊惑。
他甩不开她。
统御之手就是无用的巨物,链锯剑和爆弹枪对欲望的毒物毫无办法。
他不甘地发出了怒吼。大掌一挥将眼前桌子上所有的文件装置物水杯餐盘全部扫到了地面。
他粗暴地那尾缠着自己的蓝色的鱼被压上了陈旧的布满划痕的桌面上,看着那被激情染红的嘴唇,如同缺氧一般地开合着。
闻声持枪推门而进的西卡琉斯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混乱景象。
身负钴蓝色铠甲的巨人的半神,帝国摄政,他最尊敬的基因之父,将赤裸娇小的凡人女人压在了身下。她黑色的长发如同混沌的诅咒一般地蔓延开来。
她仰着头看向门口的年轻阿斯塔特,头顶撑着桌面,下颌在空中勾出逆"v",颠倒的脸上带着疯狂而悲戚的笑,似乎还想起身向自己展示什么,却被摄政的大手压回了桌面。
"滚!滚出去!"原体朝着自己最怜爱的子嗣暴怒地吼着,伴随着女人怪异的咯咯笑声。
"他看见了…"她说,"奥特拉马的主人的疯狂,真正的罗伯特·基里曼。"
真正的罗伯特·基里曼?
是她亲吻的这套巨大的盔甲么?
她含着统御之手的指节,在上面留下亮晶晶的唾液。她舔过覆盖着三角形陶钢和" XIII"的腰胯间,自下而上地抬起如扇子般地长睫。
那不是他。
过于巨大的手掌,几乎可以将她的腰肢全部收于一掌之间。他一碰那具脆弱至极的胴体,就会乳汁从罂粟般的果实中溢出。
他饥渴地舔吻上去,如同饿坏的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汁,又如同那些不可救药的凡人瘾君子。轻易地便将那蓓蕾吮得挺立红肿,将女人撩拨得喘息呻吟。
那不是他。
他是人类之主的儿子,帝国的摄政,极限战士之父。只要他的手在她的颈间轻轻收紧,她就会化作宇宙尘埃,一切无序和疯狂都将归位。
她是天使的圣杯,盛过了天使的血脉。她的使命早就完成了。凡人剩下的时间不过是浪费资源,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美丽的兄弟天使圣吉列斯理解他们的父亲的宏图大业。他连自己都可以牺牲…他不会怪他的…这是他的无奈之举…
他必须,将这个女人…
刺穿…
融进自己的身体…
这该死的恼人的铠甲,像对待囚犯一般禁锢着他的身体,剥夺了他感观,让他无法正常活动,他无法将其脱下。
他的手指根本感受不到她的体温。那柔软肌肤,冰凉的发丝的触感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贪婪地用鼻尖嘴唇牙齿品尝她的肉体,从纤细的脖颈到小巧却肿胀得不像话的双乳,从早就恢复平坦的小腹到腿间颤抖的淌着涎液的花唇。
可这一切却根本无法扑灭欲火,每一寸的挪动都如隔靴搔痒一般。
他的兄弟也看到过这幅景象吧?他是否也如他这般,被那勾人的气息所引诱而陷入疯狂?还是无比克制和生疏地挑起这具美丽肉体的情欲?
他们肌肤相贴,在彼此身上留下印记。
她一定是舒服的。她一向喜欢温暖柔软的东西。万年前,她缩在他壁炉前的松软的毯子的样子依然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可是他做不到。他是一块无用的硬铁。
他被陶钢的茧层层包裹。那冰冷而坚硬的材料封禁了他的肉体,试图以狭小的空间浇灭他的欲望。
可那淫乱的花朵在他眼前诱惑着他,泫然欲泣,他根本无法拒绝。
当统御之手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应该是舒服的吧?冰冷的陶钢手套,带着凸起的接口铆钉,只是一指,已经能让她在他手上颤栗。
他点点填满她,粗壮的手指碾过甬道,撑开褶皱,抽插时每每都能擦过穹隆和花蒂。他不需要技巧,也做不了细致的动作,只是单纯地,快速地,模仿人类交合的器官顶弄着她。
天使应该也做过这样的事吧,将手指埋入这分娩子嗣的密穴,让那些粘稠淫乱的液体沾染自己的手,看着小人满脸潮红,咬着嘴唇拼命摇头,呻吟,求饶。他一定会像自己这般,便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然后,那双被压分开来的双腿在他又一次挺入她的身体时,猛地在空中不受控制地蹬了起来。仿佛因为极大的刺激想要逃离他的控制。
他却强行按住了她的小腹,推入了另一指,狠狠地压过了她甬道的每一处嫩肉,看着那些鲜艳的媚肉翻进翻出。
下一刻,他听见了女人变形的呻吟,花穴开始收缩,从那花蒂下的小口中不停喷涌出一股股水液。
他怔怔地看着那些水液从他指缝间不断流出。当他收回手指时,甚至喷射到了他的胸口那威风凌凌的双头鹰装饰上。
这是何等的肮脏与亵渎,侵蚀了他那庞大而威严的盔甲,将他拉入与她相同的堕落深渊。
极度的羞耻让小人捂脸啜泣。而下体那红肿的穴口依然有规律地收缩着,散发着淫乱的芬芳。
他如同着了魔似的,完全无视污秽和亵渎,毫不犹豫地将记述者紧紧拉入自己的怀抱。他的唇沿着她的发丝游走,轻轻吻过她眼角。
或许这正是记述者擅长的…不论是摄政圣吉列斯还是摄政基里曼,她总能让他们沉沦在甜蜜的肮脏,将他们的高贵与权威拖入尘泥。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他给了她极致的快乐。不是摄政对记述者。而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
当他用被甩到一边的蓝色破碎布料擦拭自己和她的身体时,她泛着潮红的身体依然在颤抖。
他矮下身,舔掉了她绯红的乳尖泌出的快要滴下的白色乳汁。
仿佛是无法疏解这样的刺激,她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扣住了他的头颅在自己怀中。
在半光的舱室内。机仆送来了浴盆,温暖的水汽氤氲弥漫。
原体似乎已经从疯狂中恢复了理智。他虽然穿着笨重的铠甲,却依然如同抱着婴儿一般,将你温柔地托入注满热水的浴缸中。
你紧闭着双目,任由他细致地替你洗去身上的一切污秽,那被拳套覆盖的粗糙的指腹,时不时停下来抚摸他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仿佛是在审阅检查自己的作为,又仿佛是无比歉意的安抚。直到最后,你只感觉自己的唇被轻柔而试探地吻上。
他在你柔软的唇间,哑声道:"为我诞下一个子嗣。"
你的双眼猛然睁开,像是从深渊的宇宙中惊醒,目光陡然锁定了他。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穿越了即将来临的岁月:"我将重塑赫拉宫殿的辉煌,你钟爱那片温室,对吧?那里将充满生命的绿意和芬芳。你会是马库拉格最尊贵的女士。我们的孩子,他将统治奥特拉马,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
他说的那些你都不在乎…
你看着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将他从那个美梦拉回现实。
"我要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