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阳台上。

不久前,你还与记述庭的同事们举杯庆祝,向在瘟疫战争中守护奥特拉马的英雄—原体基里曼敬酒。

你全程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有在他视线移向别处时偷偷观察。

西卡琉斯向你透露过,基里曼在与莫塔里安的搏斗中负了重伤,连那身本应是他力量源泉的命运之甲,也变成了一副腐朽的壳,动力全失。

听闻此消息,你感觉心脏猛地一紧,那种曾在失去圣吉列斯时感受到的刺骨寒冷再次侵袭你的全身。

然而,他今天的表现似乎与此大相径庭,看起来生龙活虎,竟无需倚靠那套命运之甲。这让你悬着的心稍微有些安定。可这样的安定却引起了别样的混乱。

其实,庆功宴上的应酬已尽,你理应离开,却不明白为何这场宴会仿佛施了魔法,将你这个并非主角的人物牢牢锁定。

到了最后,你只敢端着酒杯远远地躲在阳台上帏幔后,悄悄地看着意气风发的端坐在御座上的奥特拉马之主帝国摄政—像是从古铜雕塑中走出的战神。头顶的华盖如同光环,增添了他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他的脸上挂着微笑,既显权威又不失亲和力。

然而,与基里曼面前那长桌上混乱的佳肴残羹相似,这些络绎不绝的祝贺者们同样杂乱无章,揉杂着各色人种和装束。这种场面与基里曼所追求的统一和秩序格格不入,甚至让你怀疑,这位一向以冷静和理性著称的帝国摄政,是否某种契机下改变了他的性格。

那些身着华服的高官,丝绸长袍闪烁着光彩。蓝色动力甲的阿斯塔特战团士官们则显得更加坚定富有力量,红袍机械神教神官怪异而神秘,而少数苗条优雅的艾达灵族则以他们特有的飘逸姿态献上祝福。这种无序、与他一贯倡导的秩序和效率截然不同的宴会,让你感到迷惘。

算起来,从原体罗伯特·基里曼回到泰拉宫殿到他举行的这场庆功宴至半的这一日时间,你与他半句话都没说上。

或许,这样也罢。

出征前,他曾对你抱怨过,你口中的每一句话都非他所愿听见的。他期望听到的是你的安抚,你的不舍。而你的舌头却如同僵硬生锈的机械一般,根本无法开口。

圣吉列斯翅羽的触感依旧在你的皮肤上游走,那细腻、微凉的感觉仿佛羽毛轻扫过手心。你伸手欲握,却抓住的只是片刻的幻影。

大天使已是遥不可及。当他拒绝你同行至泰拉之时,就已与你天各一方。在你们情感最为深厚之际,他离你而去,留你独自一人面对宇宙那漆黑无垠的深渊。

这便是你早已知晓的命运,你并不怪罪任何人…然而,他留给你的唯一之物—那串联你们血脉的纽带,却在无声中从你手中滑落。

你或许并不真正渴望那个孩子,而是渴望圣吉列斯本身。你从未抱过那孩子,甚至未曾见过一面。母爱,这种情感不会无端生发,你心知肚明或许自始至终就未曾真正拥有过。

但你依旧渴望它,思念它,好似将对圣吉列斯的一切眷恋与不舍,全数倾注其中。

你诅咒星辰,为何让你的爱如此崇高,而自己却如此卑微。

你原本可以继续逢迎帝国摄政原体基里曼,用甜言蜜语换取孩子的返回,但某个不知名的时刻起,这样的做法变得异常艰难。

你厌倦了虚伪的微笑…

你也不愿再口吐谄媚之词…

他没有带你前往花园世界艾克斯星参与战斗,而是选择让你留在马库拉格。那时,你并不知道他将要面对何种残酷战斗,而你对他做出这个决定感到如释重负。

你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在这个40k时代,闭上眼睛,你所感受到的只有星际间的冰冷黑暗;睁开眼睛,眼前则是无垠的星空中的陌生苍蓝。

掌心向上乞求来的事物,是在流沙上筑建的要塞,表面坚固而内在却易于崩塌。这种不稳定感始终伴随着你。直到原体基里曼的离去,它悄然将你整个吞噬。

在一个悠闲的午后,当你无意中路过托勒密图书馆,一阵刺骨的寒风让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大天使风化剥脱的小小的浮雕,镌刻在图书馆同样陈旧的墙壁上。

这里曾是他的避世之地—圣吉列斯皇帝的孤独庇护所,如今只留下了时间的刻痕。

你慢慢靠近,手指轻轻触摸那早已失去光泽的浮雕。那是一个时代的回响,一个你失落在过去的遗痕。

粗粝的触感粘连了你的手,将你扯入了时间的虚空,仿佛带着你穿越了10k,高贵的大天使,轻抬手臂,像从前那样,为你指出了道路。

你身为原体基里曼的私人记述者,对他了解深刻。这就是你筹码。

当那些自泰拉而来,驻守在马库拉格的凡人高官们因不知如何回应原体的指示而手足无措时,他们找到了你。一点关于原体性格的简单提示,就足以让这些官员找到他们需要的答案。而你,只需要他们的一点小回报。

你的生活开始悄然改变。曾经简单的衣裙变得越来越华丽,空闲的日子不再,反而频繁被邀请参加马库拉格的各种会议。你的报道得到了空前的关注,即使在战争导致资金紧张的时刻,政府部门还是主动提供资助,支持你前往奥特拉马的其他星域继续你的写作。

是你利用了原体来增强自己的声誉和影响力。是你用手中一个筹码换取了更多。

但是,夜深人静时,你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安眠。

精美的织物与珠宝,坚硬冰凉,在你恍惚间,那些物件仿佛变成那分开你身体的冰冷坚硬的拳套。

原体用炽热的呼吸和爱语安抚你。他是你唯一熟悉的真实的,而非梦里一戳就碎的泡沫…

可这些旖旎是不应该出现在你脑中的。

你不该在与其他记述者交流时想起这些。他们羡慕你曾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作为原体私人记述者的荣誉,好奇地询问你关于原体的一切细节…

"…大人那张桌子,用了很久吧?我看见上面全是划痕来着…"

…冰凉的桌面贴着你赤裸的后背,他自上而下笼罩着你,用手指搓揉着你脸颊,低头亲吻你脖颈和锁骨…

"…基里曼大人用餐时喜欢喝什么?酒还是水?…"

…酒液从你胸口滑过,微凉的感觉瞬间被他炽热的舌尖取代,从你的双乳,到肚脐一路往下,在尽头的三角区流连…

你咬唇,只有绞尽脑汁强行转移这些过于私人的话题。

你告诫自己,那些都是他的把戏。他从秘密的花道进入了你的身体,自己不过一时沉迷在那无比强大魁梧的半神给予你无限的肉体快乐之中…

可是他受伤了。

你清晰地记得在听闻这个消息时,心里的一瞬慌乱。

你吃惊地发现自己脑中没有任何杂念,没有一丝"可能"或是"似乎",你只是纯粹地在乎他。

你无法想象在失去圣吉列斯之后,又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只是噩梦。摄政原体正好好地坐在主座上庆祝自己的又一场胜利。

你举着酒杯,下意识地捻着阳台蓝色帷幔上的流苏。

焦躁在你心中积压,如同宴会上混乱和嘈杂。

你不知道,在你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他是否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你每一次利用自己身为原体记述者的身份去交换利益,都是一次对他的背叛。你对基里曼的了解,不仅是你的武器,也是一把双刃剑,会不经意间会割伤对方。或许现在也割伤了你。

"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在心中默念。或许你终究会得到你想要的,又或许这一切最终只会将自己推向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

可是,你已经做了。

马库拉格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印着你写的赞颂原体的小册。你身上穿着折射着绸缎光泽的华美礼服。

你已经回不去了。

你远远地看着一位与你相交甚笃的凡人高官拨过阿斯塔特们形成的蓝色的墙,艰难地挪动到了帝国摄政原体的面前,向他高高举起了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似乎还说着什么祝福的话语。

仰头将你杯中同样色泽的,稍微稀释过的蜜酒一口喝下。辛辣的酒液划过喉道,刺激感让你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

心跳突突,带起血液涌动的声音,渐渐盖过了了耳边的喧闹人群的嘈杂。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宴会的。

当马库拉格山间的风,如同10k前一般地扑向你的身体,吹散你手中纸页一般地,勾松了你的发髻,你下意识地看向了被夕阳镀上金色的谒见广场。那里没有如墨汁般缓缓流动的谒见人群。大理石的地面也不再像曾经那般光洁。

你穿过金与灰交错的长廊,帝国的双头鹰以及原体逆"Ω"的旗帜在你的头上猎猎作响。

你感觉到空气的干燥冰冷侵蚀你。酒精也让你血液蒸腾,嘴唇干裂。

渴,热。

你好像听见了瀑布下潮湿的空气包裹住你时的声音,洞窟绿色苔藓和湿润木头燃烧的烟雾一点点将你的大脑喷涂成了雾白色。

直到你意识到时,你发现自己蜷缩在托勒密图书馆的黑色的大门下,抚摸着圣吉列斯风化的小小的浮雕。

直到那个沐浴在夕阳下的五官不清的石雕,被自下而上爬上的阴影吞没。你感觉到你在粗糙的雕塑上的手指渐渐地抠紧。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再熟悉不过的男声低哑。

你终于,不得不回过了头,抬眼看向独自一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摄政原体。

光芒围着他强壮高达的身体镶上了金边,而其中却团聚着无数的阴影。那些影子轻易地吞噬你的身形,将你整个人笼罩。

他说他"就知道"。

他知道你的习惯,他一直在看着你。

你从地面上艰难地爬了起来,疲惫,酒精,低血压让你晕眩,眼前有些发黑,但你依然努力在他面前保持一份庄重。

然后你扯着裙子向他行礼,并非帝国的天鹰礼,而是像古泰拉传统的淑女那边,微微矮身屈膝,

"大人…" 你几乎是习惯性地挂起了微笑,望向他阴影中晦暗的双目,然后张了张嘴,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还好么…看见您安然无恙,我十分欣喜。"

他脱去了那套冰冷的铠甲,胸口别满勋章的白色的军礼服,披挂在肩头蓝色的装饰袍带,覆盖了他另一半胸口,顺着腰间垂到了地面上。

在这托勒密图书馆前,你背靠着圣吉列斯,面对着眼前极限战士的基因之父,一如万年。

30k的他惊怒地称呼你为"老鼠"。

而40k的他在闻言后,视线在你的脸上久久停留,仿佛想要从你的双目看出什么其他的东西。

你看着他,慢慢地呼吸变得不稳,仿佛有不可名状之物想要从你的身体里挣扎着想要出来,将你的肉体顶得扭曲变形,变得无比怪异。

你若是天真烂漫,你会毫不犹豫地向他诉说自己的思念和欣喜。

你若是坦诚真实,你会想也不想地将自己所做所为,苦恼担忧和盘托出。

但是你不是。

背靠着圣吉列斯的你,不可以是。

当你的指甲陷入掌心的肉中时,他在你面前矮身。

夕阳的金橙的光芒顿时从他头上倾泻而下,射入你的双目,你不禁垂下了眼,看着他握起了你僵硬的手,温度的大手轻轻摩挲着你的手背。

他说想与你私下交谈。"—但是,我们得换个地方。这里冷僻空旷,日落之后,风会变得更凉。"


你披着轻薄的白色亚麻浴袍,缓步走进了浴场。

那是由高耸的白色大理石柱子支撑起的空间,柱顶部装饰着精细的浮雕。中央巨大的露天温泉浴池仿佛一个小型的泳池,将星空还有那些星星点点的仿烛光的照明系统的跳动的暖光一一映照。

空气中水汽弥漫,轻轻包裹着你的每一寸肌肤。你的脚步声被四周的浴池水声淹没—那是不绝如缕的轻柔流水声,让你感到放松,仿佛可以洗净一切疲惫。

透过那些缥缈暖黄的雾气,你看到了原体的身影。他正背对着你坐在由精致马赛克瓷砖构成的池边,浴池的水温柔地环绕着他的身躯。微光在软塌下来的金色发丝上跳动,然后在那极为宽阔的巨人肩膀和流线的背部肌肉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你心跳陡然加速。

你见过原体很多样子。从日常穿着的简单合身的便服,到装饰繁复挂满勋章的礼服,甚至是心血来潮与圣吉列斯切磋时的训练服,还有那坚硬冰冷的巨大的塑钢铠甲。然而你突然意识到这是你第一次看见他那些正式或是散漫的衣物的衣物下包裹着的赤裸的身体。

或许接下来,也会是你第一次触碰,接触,紧贴那具躯体。

你感觉到了口干,鼻腔中水雾的温度变得异常滚烫。你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浴袍前襟,踌躇地想要退缩。

你没有准备好。你本该熟悉的一切变得无比陌生。

这无关于你面对的是否是穿戴整齐的原体。而是,你们很长时间没有私下里说过话。没有星语,没有私人信件。你只有从议会里凡人高管口中的只言片语的公文中了解推测一丝丝战况。

甚至直到不久前他抛下庆典出现在你背后之前,你都无法确定,他是否依然对你有一些你期望的情感。

然后突然地,他将你拖进了一个极度私密的环境。你一开始就该拒绝。

脚步后挪,就在你准备悄然溜走的刹那,他的声音穿透了水汽的屏障,低沉而简洁:"过来。"

他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缓缓地靠近了池边。

那是为原体和阿斯塔特的强壮身躯设计的浴池。原体在池子里轻松坐着,水位没过了他结实的胸口。

而光线昏暗,则你看不清池底,对深浅一无所知,只敢搂着浴袍,坐在边缘的石阶上,与他保持着一段你认为安全的距离。

他侧头看了你一眼,似乎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他的目光慢慢挪向了泛这幽光的池面,沉默片刻后,低声启口:"我曾经在这里与父亲交谈。"

父亲?

你微微动了动,意识到他口中的父亲并非人类之主,而是他的养父,康诺王。

那么,你是否可以认为,跟你对话的,并不是帝国的摄政原体,而是马库拉格的继承者。

他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在他之后,是盖奇、奥古斯顿、希尔、卡尔加、西卡琉斯…"

他一一数出这些名字,每一个都是他的基因之子,战功显赫的亲信。

"你们谈了些什么?"

他脸上和身体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放松了许多,整个身体向后靠去,微微仰头,被四方的回廊建筑切割的夜空的繁星,便这样落进了他的眼里,揉杂期许,欣慰,甚至是无限感慨。

"奥特拉马,奥特拉马,奥特拉马。"

他说了三遍他的星系,不是银河系,不是人类,更不是帝皇。

并且这个边陲的极限星域与你也毫不搭边。

你在人类帝国中心的泰拉出生,不是奥特拉马人,不是阿斯塔特,更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

你在这里的唯一原因,来自于原体的私欲。

"如果大人你是想谈论奥特拉马,我想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对象。"你轻声开口。

他的目光转回,看向了你,眼神变得复杂。

"不,我们要说的,就是奥特拉马。"他喃喃。

他顿了顿,随即开口,以一种几乎是赞许的语调说道:"作为记述者,你的努力没有被忽视。无论是整个奥特拉马,甚至整个银河系,你的作品都会被翻印保留。这种才能,值得尊重。"

你闻言,只觉得自己呼吸微滞。

你并不蠢,你的作品得以保留并不是因为你的才能。很明显这些话语显然不是他的真正意图。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好的方法是沉默不语。

不过他似乎也并没有期许你说什么,而是挪开了视线,自顾自地继续开口:"我也注意到了你最近的社交活动。融入团队,利用集体的力量—这是明智的进步。看来你终于理解了,极限战士的力量来源于团结。"

他是反常的,他说这些褒奖之语时,一直盯着水面不存在的一点,根本抬眼没看你。你攥紧了拳,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几乎是屏息等待他下一句话语。

然后,他骤然回过了头。目光如星炬,穿透了你们之间混沌的模糊的水雾,直直地对上了你的双目:"然而,有些事情你没有告诉我,这让我很惊讶。你的沉默,是出于谨慎,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你几乎无法接住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躲避,然后又迫使自己看向对方。

他声音顿时变得极为低沉,胸腔起伏震颤着,搅动了水流:"在这个宫廷里,信息就是权力。隐瞒信息只会孕育不信任。我希望从你这里听到坦诚,而不是从旁人那里听说你的行动。"

"我…"你想要说些什么。不管是什么,辩白也好,顺从他的话头也好。可你能说什么呢?

当原体说出这句话时,一直在躲避,且心存侥幸的你,已经知道自己再无处可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呢?你用双手揪住的浴袍下面什么都没穿,就如同你所有的一切,也被对方看得明明白白。

那个时候,本来全身渐渐暖和的你,在血渐渐凉了下来。

他并没有放过你,目光扫过你耳朵上闪烁的珠宝耳钉,开口时甚至带上了丝丝嘲讽:"看看你这对亮晶晶的耳饰,还有那身漂亮的衣裙,我承认,确实让人眼前一亮…这些小玩意儿,你本可以直接向我要求。你却宁愿背着我,用我给予你的珍宝换不值当的石头,这种小打小闹的把戏让我怀疑,你是否真正理解与我坦诚,保持良好关系的价值。"

你伸手去触摸,自己忘记取下的耳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今天凌晨你带上它们时,你想起了原体。流水的声音开始缓缓充斥了你发烫双耳。那对你认为他会喜欢看到你装饰在自己身上的耳饰变得很重。重得你想把它们摘下来。

原体的声音变得很远。他似乎依然在诉说他的不满,嘲笑你的小动作,要求你向他坦白。

可是你要坦白什么呢?万能的半神原体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么?

你的所做所谓,你对不起他的种种,你完全让他不齿的行为。

还是说其他的那些。

你偷偷的窥视他的背影,幻想着抚摸他的皮肤。

还是庆典前你忐忑和欣喜地换了好几条裙子,挑选了漂亮的饰品。

你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揪起来,不是心虚。而是极度的耻辱。

你几乎本能地用双手抱住自己,身体微微颤抖,想要逃离对方。

整个事情或许就是你做错了,既然已经对不起对方了,自然就不能没有羞耻地幻想对方还能跟你有什么旖旎的事情。

你喃喃说着自己不后悔。这句话几乎被四周温泉水的低声吟唱所淹没。

随着蒸汽的升腾,体内酒精,已经长时间的疲惫不堪,猛然起身的你,陡然失去了平衡。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池中倒去。

温暖的温泉瞬间包裹了你的躯体,你的四肢,你的五官。

水流迅速灌入你的鼻腔,疼痛让你咽部的收缩,你本能地挣扎,双臂在水中乱舞,试图找到能够救命稻草。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腋下将你环住。你感到自己被牢牢地抓住并迅速提起。在你扑腾地水花四溅中,原体支起了你,让你坐在他的臂弯上,确保你的头部露出水面。你趴在他肩上剧烈地咳嗽,试图将侵入肺部的水分吐出。

原体的另一只手轻拍你的背部,明显控制了力道,却依然拍得让你身体不堪重负地缩了缩。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沉的声音才重新响起:"看看你,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刚刚试探性地问你几句,你就准备逃跑。"他的眉头紧锁,口带责备,目光直视你的眼睛,寻求一个回应。"至少给我一个解释,或者,安慰我几句也好。"他继续说着,似乎带着一丝丝挫败感。"这不应该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你仍旧在他肩上喘息轻咳。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到了你的脸颊。你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一层薄薄的湿透的浴袍。他被温泉烘热的身体的温度全部传到了你的身上,你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混着温泉硫磺的味道。

你在他怀中感受到的并非怒火,而是某种复杂的情绪混合体。他的怒气未必如你所想那般激烈,否则他不会这样轻柔地抱着你,让你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你深知他刚才的严厉话语并非无的放矢。他是在提醒你,不要伤害到你们之间微妙感情纽带。你也心知肚明,他对你这些日子小心翼翼、细致入微的谋略实际上并不买账。在原体的眼中,你的这些行动不过是小打小闹,几乎让他觉得是在浪费资源和时间。他的标准和期望远高于你小心翼翼换来的这些小利益。

如果你足够倔强,或许真的会在愤怒中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让这位帝国摄政、帝皇之子明白他的轻视有多么刺耳。

但现实是,你并没有获得你真正追求的东西—尽管原体拥有无上的权力,他也未必愿意或能够帮你要回你的孩子。

你觉得的绝望。但你依然需要他的影响力,来提升你自己的。你知道自己必须立马找到一个应对目前状况的方法。

你撑着他的颈窝,本能地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他的双臂依然如同锁链一般环着你的腿。

他那双浅色的眸子看向你。你甚至可以从他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复杂至极的脸色。

"你在想什么?"他问。

你的目光直视他,声音微颤:"你走了之后,我很孤独,也很担心。"

这些话显然让对方在一瞬间愣怔。他应该没想到你会在这样的时刻表达出这样的情感。

"我脑子里一直是圣吉列斯前往泰拉时到场景。我想你会怎么样,还有我的孩子会怎样。我没有办法…如果你也如他一般…"你的声音逐渐低沉,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你的手不自觉地在他原体宽阔的肩膀痉挛,手指触到皮肤上的凹凸不平愈合的疤痕。睫毛低垂,你终于完完整整地看清了他那曾经隐藏在命运铠甲之下,从脖颈处如同蜈蚣般蜿蜒到胸前的伤痕。

你闭了闭眼,随后抬眼看向了他:"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想起过我?"

你听见原体的呼吸因你的问题而短暂停顿。他看着你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两片被温泉水汽湿润的薄唇颤抖了一下,你想要的答案在他唇边呼之欲出。但是原体似乎从来不允许自己说出那样感性的词句。在下一刻,他选择了一个更直接的方式。

当他的嘴唇接触到你的时,你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近乎是急迫地开始回应了他的吻,双手情不自禁地环抱着他湿漉漉的头颅。

他的声带带动的气流震动在你唇齿间震颤,称呼你为"狡猾的女人"。

你知道他再次看穿了你的话术和把戏。

可这又如何呢?

你们的呼吸混合在一起,热气和水汽使得周围的一切变得朦胧。

他的身体温暖而柔软,紧贴着你,宛如温煦的阳光般舒适。不再是从前那样冰凉坚硬,稍稍不注意就能割伤你凡人娇气的身体。你死死地抱着他,用你赤裸的皮肤蹭着他的,你的手指不断地在他的颈项和肩头摩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描绘那些肌肉的起伏,你的双乳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好像是期待他能将你的肉体揉进他的胸前的血肉。

他的大手紧贴着你的腰肢和后背,你觉得自己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每一处掌纹和茧,从你腰窝滑到中背随后又轻轻摩擦,带起你浑身的战栗,让你头皮发麻,几乎无法自持。

你呜咽着,用团成拳的手,捶打着他的后背。再也不管不顾地发泄起自己的所有委屈恐惧和不满。

你是不是已经想这样已经想得太久了?

温暖坚实的拥抱对你来说是极为遥远的记忆。你以为那对自己来说无足轻重,而事实上是,在他狠狠的吻上你的嘴唇,在水下急躁地扯下你那薄薄的浴袍与你肌肤相接时,你的心底几乎要被强烈的情感冲垮,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人的本质是渴望温暖和柔软,寻求安全和抚慰。10k时间里,你拥有的只是冰冷和黑暗。古老的静滞舱,冷冰冰的坚硬的动力甲,都是所谓的护你周全的事物。一个如同时间的棺木,一个像是开蚌的小刀一般地不由分说地探进你的身体。

已经太长太长时间没有人曾让你依偎在温暖的怀抱中,让你感觉自己是这冰冷时空中唯一的珍宝。

而如今在这一汪池水中,他是你的,不是帝国摄政,不是帝皇之子,不是阿斯塔特的基因之父,甚至不是圣吉列斯的兄弟。

拥有那些身份的人不会允许你这般放肆,不会容许你恶狠狠地咬他发红的耳朵,也不会允许你扯他湿漉漉的头发,更不用说在他那宽阔魁梧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他向来以自律著称,总是严格遵守规矩,每一步行动都经过深思熟虑,绝不容许任何过失。

但是那个在无数正确和错误的瞬间出乎意料浮现在你脑中的男人会允许。他渴望你这般行径,根本不制止,任凭你带给他的那些无关痛痒的称不上疼痛的抓咬。他口中的那些秩序道理的宫殿轰然坍塌,他的手反而沿着你的后背一路向下,轻轻分开你的臀部,眼神深暗渴求你在那片瓦砾废墟之上修建名为爱欲的神庙。

强壮巨大的半神青涩,一如曾经的圣吉列斯。他似乎并不熟悉自己身上那些能带来无限快感的事物。

你帮他一一找到了他们,用鼻尖轻触他的青筋暴起的颈窝,然后微微滑下,在漫过半张脸的水下轻咬他结实富有弹性的胸肌,感受他肌肉的颤栗,感受他胸口的肉粒在你的指间变得硬如珍珠。

对你来说必须靠完全站立才能将头露出水面呼吸,对原体来说坐姿足矣。这给了你机会,当你在水下用足尖试探地触碰他双腿之间不再不受任何拘束的巨物时,他紧咬的牙关之间终于忍不住滑出一丝叹息。那和他以往的声音都不一样,带着压迫和急切,甚至还有一丝丝欲望无法满足的痛苦。

你从未如此大胆过。那精神的肉刃足足有你的小腿长度和大小。你踢开他试图制止你的手,反而挤进了他的腿缝间,就像是亵渎一般地,用脚尖抚弄他的性器,从根部丛生的毛发,顺着笔直粗硬磨蹭。

他的脸在你的掌心之中。你深深地看进他那双被情欲湿透的蓝色眸子露出震惊错愕的神情。而那超过你足宽度的粗大的阳物却丝毫不客气,跳动滚烫,如同拼命生长的某种生命力旺盛的生物。你能感受到暴涨的经脉如同它们的主人那般霸道地在你细嫩的足心起伏。随着水波晃动的毛发,不知是想阻止你,还是挽留你,缠绕上了你的脚趾。

你知道他强欲,却被压抑在命运铠甲之下。他无数次隔着塑钢触摸亲吻你的身体,从头发丝到脚趾间,流连忘返。而如今,他最敏感的宝具正被你如同对待无用长物一般地用脚踩向他结实如大理石壁般的腹肌,一点点地加大力道,揉搓捻弄,直到对方难以控制地反手包裹着了你半条手臂,瞬间收紧。

"你!"

"你喜欢这样是么,摄政大人?"你无视手臂的压力,而是将脸更加靠近他的耳朵,乎是挑逗地哑声询问他:"沉迷享乐,与泰拉凡人,在决定了奥特拉马无数未来的圣神池水中共浴,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喘着气,胸口如同温泉下的炙热地脉涌动。他的大手握住了你作乱的足,轻车熟路地顺着你的腿爬上到了腿心。

"这是我的宫殿,"他沙哑地开口,手不允许你合拢双腿,拇指委曲抚摸着你的腿间的花心,不再佩戴手甲的赤裸的手恢复了灵活,不再如从前那般笨拙粗糙,而是极为细致地拨开那层层荒淫堕落的唇瓣,顺着那狭窄的山门滑动。

没错。那是他的宫殿,允许自己为所欲为,却不允许你。或许在他看来,无论他如何对你,你的存在都无法对他产生真正的威胁。

就像现在,他允许的是你一时的放肆,或许那是他的宽容,或许是感受你带给他的所有身体的触感。在他了解和被撩拨到极致之后,便是反攻的开始。

随着水流被搅动的喧哗,你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轻易提起,就像被无形的波浪卷起,迅速地旋转。在你还未反应过来时,已被轻轻压在了坚硬的池壁上。原体的庞大身躯随即翻身而起,他的动作迅猛跪立在池边,整个温暖结实的胸腹,将你整个人笼罩,与你赤裸的后背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乳尖被冰冷的砖石池壁挤压,你全身战栗,身体下意识地后靠,去汲取身后男人的温度。他的大手从你的腋下伸到前胸,然后握住你的脖颈微微施力,如同下意识地想杀死自己心底不该存在的冲动和欲望。

气管被堵塞产生的微窒,让你晕眩,头向后不自然地弯曲讨好地去蹭他的颈窝,仿佛这样能让你换回一丝生机。

"罗伯特…"你从嗓子眼里唤着他的名字。这似乎让他如梦初醒。他的手下滑,单手拢握你小巧的双乳轻轻拨弄,而另一只手则在你的小腹处久久停留。

你能读出那个停顿。如今平坦苗条的腰腹,曾经被他兄弟的子嗣撑得变形,如同多汁的水果,轻轻一碰就会开裂。

"我想…我看见过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言说的情感,潮湿温热的气息呼在你的发丝上,紧接着是一个个细碎的吻落在你的耳后,带起一阵阵电流。

"嗯?"你尽力扭过头,抬头寻找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我的兄弟把你藏得很好。从不让别人窥视一眼。但是我还是看见了…"

他一只手摩挲着你的小腹,你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掌纹在你的身体上滑过。"他送你离开得时候,你的这里涨得简直不像话。"

他的另一只巨大的手掌从你的肩头滑下,将你手收入掌心,随即引着它到了自己的嘴唇边亲吻,将你的手指一根根纳入口中,轻轻含咬:"你的小手握着他的翅羽,一直在哭泣…那时我就在想,大天使是有多么狠心才能丢下这样的脆弱的灵魂。"

你浑身一震。思绪早就不清晰,在欲望已经如泉水满涌之时,为何他在你唇间提起这样的往事。

低语着禁忌的秘密,他的唇顺着你的嘴角下颌,来到了你的脖颈,一如你刚才对他的那样,炽热的双唇贴在你动脉薄薄的皮肤,而他的手顺着你的小腹下滑,顺过下体的毛发,再次探进了你双腿之间那隐秘之地。

"而我,帝国的摄政,奥特拉马的主人绝不会如此。"他的气息呼在你的后颈,而他胯下那与你根本不成比例的巨物如同炙热的火焰剑,却威胁地陷进了你的大腿之间的缝隙。

半神半是求教,半是诱惑地哑声询问:"告诉我,巴尔的大天使是如何让你受孕的?"

天使是如何让你受孕的?

不是可怕的取卵,不是在试管和器皿中培育的细胞血肉。

他在潮湿的洞窟之中,在暖光的软榻之上亲吻遍你的全身,让你战栗着,紧紧抓抱着他强壮的肉体,汲取着他身上混杂着血与熏香的气息。

他低头含住你的蜜穴,如同亲吻你的嘴唇。他知道你的敏感之处,用舌尖拨开在皮肉下羞藏的隐秘,尖利的犬齿便毫不留情地咬上了布满神经的花珠。那时你便会泄出大量蜜液,以供润滑。

他的手指会轻轻地撑开通往孕育生命的腔室的肉门,一点点扩开你的身体。

可是凡人的你还是过于细小,吞下原体的阳物是绝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奢求这些。仅仅是揉开你,让你含入一点头部,便已经足以。

他用你的身体各处满足自己,你的发丝,你的口腔,你的双乳,你双腿之间的缝隙。

那几乎是大天使作为人的那一半的本能。在你们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结合之后,就根本不再不需要你去引导。

他的兄弟也如此。

他将你提出水面,背贴着大理石,放躺在温泉池边,低头去吮吸已经被他粗糙的手间揉地有些红肿肉穴。

他从前也这么做过,可承重的命运铠甲却总是阻挡着他的动作。盔甲上繁复装饰,会在他不小心时划伤你的大腿内侧。

而现在,你的双腿被直接架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他的舌尖早就不满足只在花穴入口进出刺激,甚至上卷着舔上了你的颤抖尿孔。污秽的刺激让你脑中发麻,下意识地想要合腿,却被他掐住大腿分得更开,只得抓住他那头湿漉漉的金色短发,呻吟出声。低头看去,只见半神正抬眼将你咬唇挣扎的模样尽收眼底。那颗头颅在你的双腿之间,仿佛是刚刚被你娩出。

他粗大的手指,探进了你的穴口,撑开你长期未被使用的甬道。疼痛让你瑟缩。

他在你的大腿内侧落下一吻:"两根指头都这么勉强?从前是如何吞下拳套的。"

你无法回答。他带着拳套的手指进入自己时是多么疼痛,而之后那种疼痛,又变成了极度的快感。而那样的感觉,你也有许久时间未曾感受到了。

他从第一次就知道你的弱点的,曲指抵在甬道上部快速揉捻,就算一根手指,也能让你爽到失禁。你害怕地用甬道绞着他的手指,先是两根,而后三根,然后更多。它们挤压轻揉,让你整个下体都陷入一片泥泞,分不清是你自己的满是欲望气息的蜜液,还是池中带着牛磺的气味的温泉。

堆积的快感让你啜泣。你不想如同宠物一般地无法控制自己在他面前不知羞耻地尿出,只能艰难地反手撑着地砖蹭爬行,想要远离他的控制。却在下一刻如同布娃娃一般地被重新拉入了池水之中。

他的双腿将你制在由他身体形成的肉墙之间,跪立着与你四目相对。他的两只大手握着你的双腕拉至胸前,你能感觉他的心脏及其有力地跳动,如同温柔情人一般地,他将前额抵上了你的。而在水下,那狰狞的阳具直直地破入了你的腿缝之间,然后如同交尾一般,开始晃动抽插。每一下都狠狠擦过你的花蒂。

一日的疲惫,精神的大起大落,再加上方才被撩拨到极致,却未能发泄,你的身体早已经软塌,在他开始动作时,仿佛下一秒就能融化进池水里。

他并不理会这些,将你的双臂搭在他的脖颈,扶着你的臀部,咬着牙关,用你的身体套弄自己的阳物。

那是他从没感受过的,本能地在你的身上追求欲望。就如同曾经的…

"圣吉列斯…"

你闭眼,夹紧了双腿带给他更他的刺激,而下一秒却被他巨大的力道顶地在水下垫起脚尖。

他的吻粗暴地将你的嘴唇含进自己的,让你的乳尖蹭在他布满金色毛发的胸口上。刮擦的感觉如同电流蔓延至你的下腹,与你那被阳物巨剑不断摩擦破开的花唇,已经被舔地肿胀敏感的花蒂交织在一起。

一切感觉都向着下体聚集。对方引着你的手,握上了那无法完全被你吞入腿缝中的滚烫的阳具的末端。原体粗大巨剑在你的手心与腿心进出,仿佛是你淫乱至极地用它自慰一般。

你的呻吟变成了短促的啜泣。而对方由嫌不足,拇指抚上了你的花蒂,随着他腰部的动作搓揉碾磨。

"嗯…唔…"你甚至没意识到这样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双腿无意识地水下乱蹬。

原体握着你臀部的双手顿时收缩,随着阳具再一次地抽出,你感觉到了自己软烂至极的穴口花唇被骤然撑开的疼痛。

你放开了他的阳物,双手抵上了他的胸口,一口咬上了他肩头的肌肉,却感觉到他肌肉猛然一阵抽搐,随即熟悉的热流,伴随着让你头皮发麻的高潮,打进了你的甬道内。

时间短暂而漫长。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好像每一次呼吸,每一个毛孔都充斥了,极度的狂喜,可你的身体却渐渐下滑,仿佛一艘几乎沉溺的船只。

一双手在水下托起了你。罗伯特·基里曼那双满是潮湿的双目,在微光中注视着你。

"我…"

"嘘,别说话。"他按上了你的小腹。"慢慢享受这样的感觉,让你完全被满足的欢愉带走…"

你很长时间无法说话。

水流声依然涓涓细响。那些淫乱的液体混着温泉水,渐渐变得无踪可循。

你躺靠在基里曼的怀中,感觉到他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脑中一片空白,你透过水雾和浴场那些以线条流畅的圆柱支撑起的顶部,看向夜空中繁星点点,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原体破开了你的身体,向其中喷涂了基因的种子。

圣吉列斯需要一位可以治愈军团红渴的子嗣,这个你知道。他的选择始终围绕着军团的未来。

而基里曼呢,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你想不出。

但,如果是为了子嗣,那他是否会帮助你—这位即将成为他孩子母亲的你—要回你的另一个孩子?

你心里没底。

上次关于此事的讨论不欢而散。而这次,他直接做了。

双拳在水下不由地握紧,你感觉到了不甘和恐惧,却不敢轻易揣测他的心思。

或许察觉到了你颤抖,基里曼的手在你的背上轻轻抚摸。

"有些事,我可以做得到,有些事我做不到。"

你骤然抬头看他。他那些没头没尾话语,让你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是,我会尽量满足你。" 基里曼捻着你湿漉漉的发丝,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得意战兽。他低声继续开口,慢条斯理:"你的孩子,她在泰拉,她很好。已经是大姑娘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你心中狂跳,眼眶瞬间湿润,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和渴望。

基里曼微微侧头,"别这样看着我,女士。她有圣吉列斯的血脉,你知道的,我们都发育地比凡人快。如果你想见她,或许是可能的…"

你的心中波澜起伏,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脸上那些情欲轻松消失殆尽,表情变得严肃,仿佛那位帝国摄政的权威再次降临。他的手指轻轻在水中划过,产生一圈圈微小的涟漪。"在这个宇宙中,没有无缘无故的援手,记述者。"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教导意味。"每一个决策,每一次帮助,都是基于权衡和交换。"

他直视你,眸中水光似乎在此刻更加明亮。"所以," 他几乎是在你耳边轻语,"我需要知道,对于我,对于圣血天使,对于这个银河系中心的帝国,帮助你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稍稍倾身,目光锐利如刀,"清楚地告诉我,站在我这一边,你期望什么。你想要的仅仅是一场救赎么?还是..."

原体的话语如同在暗夜中铺设一条通向光明的道路,他轻轻拍拍你的肩膀:"好好思考一下吧,记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