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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Sorry,最近年底太忙了,太难抽出时间码字,这章拖得有点久。最近一边写一边想,有些新的想法,也发现这篇文的走向有点偏离我一开始的预设,你们对目前的进展和未来的走向有什么看法么,虽然是打算写日常向,但是会不会太琐碎了? 欢迎多多评论哦~
(本章写得比较匆忙,没有校对,欢迎捉虫)
所有AF觉得都属于Mr.Colfer
Warning:本章有涉及family issue以及不正常的亲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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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到了周三时,阿特米斯感觉有些异样。
今天早上阿特米斯尝试给自己做了一杯手冲咖啡,他发现,比起法压壶,这种需要精确控制的操作方法更加适合他。
这很完美,但有些异样。
出门前阿特米斯在门内站了会儿,盯着还未被阳光照射到的走廊。感觉不是咖啡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他说不出来。当走廊开始从冷寂中的灰色一点点泛蓝,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想想今天的安排,而不是沉浸于思考造成自己官感变化的原因。阿尔根曾经用过一些方法让他脱离精神上的自我沉沦,显然过于专注地思考一件无根据的事情容易引起他的焦虑情绪。
阿特米斯翻开手表表盘看了眼时间,离他的无政府主义建筑学的专题演讲还有将近1小时。是时候出门了。当他打开门口的衣橱,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开始出现,这次他马上反应过来为什么。由于他本身喜欢保持秩序感,因此屋内看起来并不乱,这反而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不对。
在出租车上,阿特米斯想,可能那个兼职的清洁工遇到了什么事情,显然昨天她没有来。或许是对这种无聊的工作产生了厌倦。她是一个学生,应该学习,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当他想到有同龄人在他同样生活的地方依靠牺牲时间与劳动来换取一点点微末的价值,他的胃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往下坠。
我为什么不自己做那些事,仅仅因为我的时间更有价值么?阿特米斯意识到自己无法否认,很多时候他无法避免为不同的劳动价值划分等级,这种划分延续到了他对世界的认识。他从未体验过非自由的劳动,但是那天凯西的话让他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在非自由地出卖自己的劳动。
想到凯西,西尔莎在病床上的样子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发现自己有一点期望,期望她少受点病痛的折磨。
这难道算是对她帮助自己的报答?阿特米斯想,觉得这未免过于廉价,毕竟从他们的关系来说,他的期望根本无足轻重。
到达学院时空中飘起小雪,天上惨白一片,连光都像是用灰色勾勒出来的。阿特米斯走进礼堂的大门,停下脚步拍了拍肩头的残雪。正准备往电梯走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
"Arty!"
阿特米斯一下子僵在原地。等他回过头时,安洁琳正站在楼梯口向他张开手,身后站看起来很雀跃的贝克特,两个人的金发异常夺目,但是没见迈尔斯也在一旁。
"快过来这里让妈妈看看。"
天呐,真的有必要在这里么。阿特米斯的内心有些抓狂,他快速走到安洁琳身边,可就这几步路,周围的目光都快要把他淹没了。
"母亲...妈。"
"嗨Arty!"
"你好,贝克特。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Myle吵着要来听你的讲座呢!"贝克特一边说一边从安洁琳身后钻出来往阿特米斯身上靠。
"这完全是胡言乱语,明明是母亲大人的主意。"就在贝克特抱住阿特米斯的腰,把脸埋进怀里的时候,迈尔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干巴巴地否认道。
"你念叨了'无政府主义建筑学'这个词一周多呢!"贝克特从阿特米斯怀里扭过头,金色的脑袋在深灰色的外套中显得毛绒绒的。就在迈尔斯准备张口说什么时,安洁琳突然眯起眼睛打量起了自己的长子。
"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拜托,这是讲座不是游乐园。"阿特米斯叹了口气。
"这又是不什么宗教讲座,我敢说牧师都不会这么穿。可别给你弟弟做坏示范。如果你非要穿正装,怎么不穿Saint-Lauren?要我说比你穿这身更合适嘛。"
"您完全没必要为了让我穿那些看起来智力发育不完整的人才会穿的衣服而如此夸张。而且我看贝克特这不是穿着您这一季的新设计。"
"那是Saint-Lauren,又不是什么潮人品牌,你知道我是说另一个。"安洁琳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母亲大人我实名反对,我可不像法尔博士穿那种老气的萨维尔定制,我这一身可是早上刚刚打印出来的,混合了最新的合成材料。"因为跟两个大人说话,迈尔斯不得不仰起头,不过这让他看起来更有阿特米斯以前那股趾高气扬的劲儿了。要安洁琳说,这股劲儿大概是阿特米斯的三四倍那么多。
"经典,迈尔斯,这其中可有很大区别。此外,这是Brioni。你给自己的衣服做3D打印建模的时候也得学学怎么区分版型,而不是只看面料。"
"在你身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不同嘛,如果你能展示出来区别就不用说这话了。"显然失误的判断让迈尔斯准备好还击阿特米斯的讽刺打了折扣,此时他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
阿特米斯面上如常,心里却笑了起来,迈尔斯真是太像以前的某个人了,嗯,在稚气方面也是。此时他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自然地保有这份稚气,而不是像他一样,在童年戛然而止的时候不得已把孩子气统统丢掉。
"Myle,不要这么说话。"安洁琳拍了拍两个小儿子的肩膀,"好了,Beck,过来吧,别缠着你哥哥啦,他该进去用他的新理论轰炸那些老顽固了。"
"我不可以和Arty一起去吗?"贝克特把头抬了起来,但是还是没放开抓着阿特米斯衣角的手。
"除非你做了纠正他理论漏洞的准备。"
"我相信贝克特会很高兴你把这种机会让给他。"阿特米斯看着迈尔斯半天没搜刮出来什么精彩的反驳之词,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兴。但是迈尔斯显然还是被哥哥的表情打击到,扭头朝会场大门走去。
"Myle等等我呀!"贝克特这下松开了手,跑过去追上自己的双胞胎兄弟。
"我要进去了。"看着兄弟俩走进去后,阿特米斯抚了抚被贝克特抓得有些发皱的地方,以掩饰自己不知道要和安洁琳说什么的尴尬。
"你爸爸本来要一起来的,但是临时有个紧急会议。你知道,现在是我们的有机农业项目的最后阶段了,他有一大堆汇报要听..."
"没事的母亲,我不介意。"阿特米斯打断了安洁琳,她看起来想给老阿特米斯想了一堆说辞。我早就习惯了,但他咽下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贝克中午想吃披萨,你也一起来吧。凯瑟琳前几天给我推荐了一家。"安洁琳轻轻合上双手,手腕上的多排珍珠手钏微微向下滑动,语气里惯常透着那股带着天真的灵动,
阿特米斯看着母亲,她看起来像往常一样优雅,但是当他仔细看向安洁琳的眼睛,发现如今那里也有了一丝纹路。
"哪个凯瑟琳?"
"凯瑟琳·斯宾瑟斯。"
"您什么时候又和她联系上了?"
"凯瑟琳最近总是坐船到家里做客呢,她和邓肯离婚之后就搬到了达尔基。要我说她早该离开那个吸她血的无底洞,可怜的女人,她儿子也对她也很冷漠..."安洁琳见儿子没有接话,以为自己讲了太多他不感兴趣的东西。"总之,她很喜欢我的新花园,还说要帮我引种一些鸡爪槭。最近我们一直在找合适的运船。"
"您还是那么喜欢东方风格东西。"阿特米斯无法再对母亲保持沉默,她会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也很冷漠吗?他不愿意多想。"我真的该进去了。"阿特米斯看到不远处有人朝他招手。"午餐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如果我被什么提问者缠上,你们就先去吧。别让小家伙们饿着。"
说完,阿特米斯转身走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
9.2
任何新理论的提出总会遭至攻讦,这无疑是突破性的佐证。但如果其中一个声音来自自己的血肉至亲,那不可避免会带来一些别的情感。
迈尔斯卓绝的天赋不免总让阿特米斯想起过去的自己,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尖锐的他。所以当听众席想起那声稚嫩质疑声时,阿特米斯一瞬间有些出神。不过,他感受到的是迈尔斯活跃思维下的焦虑。
这个世界对年轻的天才来说总是平直得容易过载。阿特米斯听着弟弟起哄式的提问,心里想得却无关任何建筑学理论的突破。
迈尔斯需要被细心呵护,阿特米斯看着台下的迷你版自己,仿佛在和8岁的自己对话。但阿特米斯明白迈尔斯和他最大的不同,他很幸运拥有贝克特这样兄弟与同伴,孤独不会过早找上门。但安洁琳和老阿特米斯...阿特米斯怀疑他们在如何做个好父母方面哪怕有进步,恐怕对于两个独特的孩子来说也还是不够。
是我夺走了他们的幽灵保镖,阿特米斯想,但现在我却不能在他们身边陪着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假装自己在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中生活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们一定有恨过我。或许,这不应该用过去式。
"所以,您怎么解释这种对立,法尔博士?"
迈尔斯坐下后内场陷入一阵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小阿特米斯·法尔,这位无政府主义建筑学的提出者做出回应,好给这场充满戏剧性的理论报告再增加一点冲突和谈资。
"显然,这位听众注意到我在讲座开始20分钟的时候提到的'崩溃的临界点'问题。但是,原谅我由于时间问题在刚刚没有展开关于艺术和建筑之间张力的论述,以至于限制了这位听众的想象力。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们不妨把这点展开一下。"阿特米斯停顿了一下,此时,他毫不意外地看到台下的安洁琳已经在看手机了。看上去她不光对讲座本身不感兴趣,对迈尔斯的需求,她也不是特别在意。
在很小的时候,阿特米斯就意识到不要在父母身上寻求相似的爱好与目标。他斟酌了一下自己该不该在这样场合进行进一步阐述,但他马上折服于自己在学术上炫技的欲望,哪怕他知道这甚至不是迈尔斯提问的目的,他还是控制不了向弟弟表达自己观点,因为他发现这种表达在家里越来越难,他的分享经常被父母视为不合时宜的说教。还有什么场合比现在更合适进行真正的智力上的交流呢?
"这种对立当然是我们希望消解的。"阿特米斯从讲台后面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捏着衣领下缘的布料,这让他的手背能够碰到冰凉的领带夹,他不喜欢讲堂里开得过高的空调。从台下人的角度来说,演讲人走到台前,在台上慢慢踱步,好像有意想拉进和听众的距离。但阿特米斯只是觉得讲台处的光线让他不舒服,影响了他思考。"从现有的价值来说,中产阶级化算是一种政治上中立的城市复兴过程。显然这位听众也认为它是积极的,他刚刚提到'它消除了贫困的污点',从物质上改善了城市景观。但这位听众可能没有注意到,中产阶级化正是通过清除被罪化的'坏生活质量',并通过迫使穷人离开来解决城市中贫困和无家可归的污点的。而无政府主义建筑学将通过设计竞赛来与艺术家达成合作,以此来弱化这种虚伪带来的阶级对立。希望我的回答能让你有个契机继续研究。"
阿特米斯说完向这次讲座的组织者示意,暗示自己并不想继续了。就在组织者走上台前的同时,台下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显然一些人还没从刚刚戏剧性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趁着组织者总结的时候,阿特米斯走到台侧,从后门溜了出去。
下了一上午的雪,学校的植物基本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路上的雪倒是一点也没积起来,反而弄得路人裤脚脏兮兮的。
阿特米斯从后门一出来就踩进了一处雪水化掉形成的小水坑。他今天穿的Berluti小牛皮皮鞋,这下全毁了,裤腿边缘也没能幸免。"D'Arvit!"他忍不住咒骂道,现在他更想快点离开这里。
穿过三一学院正门门口的走廊,阿特米斯随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过了一会,前面传来司机不太耐烦的声音,"去哪里?"
阿特米斯被问住了,这很不常见。显然现在不适合回佩格老宅,而且要是不找个借口,安洁琳一会儿肯定要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吃饭。
但是他能去哪呢?
"不说去哪我可没法送你啊。"司机回过头看了眼这个沉默的乘客。
"圣文森特,去圣文森特医院。"阿特米斯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安洁琳问起来,就说和朋友在一起,她会高兴的。等安洁琳一高兴,估计就不会纠结自己又没有参与家庭聚餐了。阿特米斯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自己也可以去看看西尔莎,这不算虚伪,他确实有点想去。
9.3
车子路过梅里安路的使馆区时,阿特米斯让车子在一家花店停了会儿。上次去医院,什么都没做他就走了,出于社交礼仪,他觉得这次去应该带点东西。
花店老板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操着有点重的东欧口音,也不怎么热情,这让阿特米斯松了口气。
他选了几支颜色不太重的单瓣郁金香,老板在得知他要送人后主动给他做了一个花束。阿特米斯感到很满意,给了老板100欧,让他把剩下的钱当做小费。
回到车上后,司机看到这一束花,好似也来了些兴致。哼起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调子。阿特米斯估计是某种流行音乐。奇怪的是,他听着并没感觉烦躁,这对他来说还挺罕见的。要知道每次茱丽叶开车放她那些不和谐的音符组合,他都希望自己当场聋掉。
使馆区到圣文森特医院只有几分钟,阿特米斯付过钱,快速走进医院,所幸这几步路他的鞋子、裤子没有再遭罪,不然也有点太不体面。
凭着记忆,他很快来到西尔莎所在的病房。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些笑声,这让他在门口犹豫了起来。但显然病房门框上的玻璃暴露了他的存在,他听见里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没过几秒,门就被凯西打开。
"嘿,你怎么来了。"凯西看到他好像很高兴,转头冲西尔莎说,"你看看谁来了,上次他来的时候你还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呢。"
凯西侧过身子示意阿特米斯进来。
阿特米斯注意到上次在旁边病床的老人已经不见了,病床本来应该是空闲的,但此刻挨着西尔莎病床的这边坐了一个男人。
看到阿特米斯进来,这个男人也站了起来。
"奥格,这是斯特凡,西尔莎的朋友。"阿特米斯进来后,凯西在身后关上了门,然后介绍道。
朋友?西尔莎也这么认为么?阿特米斯处理了一下这个信息,往眼西尔莎那边看了一眼,西尔莎此时靠在病床上,看起来气色不错。这可比阿特米斯预想的情况好多了。
"你好,奥格·詹森斯。"
男人主动伸出了手,不过这一举动打断了阿特米斯的视线,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握了握。
这个男人异常高大,握手的短暂瞬间,阿特米斯就感觉到他手掌和虎口的老茧。"奥格是我的朋友,这几天偶尔过来帮忙。"凯西说道,"你之前没说今天要来看望西尔莎呀。"
"恐怕我也没法说。"阿特米斯觉得自己开了个玩笑,但显然在场的人都没领略到一点幽默感。
西尔莎最先反应过来。"哦,你没有我的电话。"
阿特斯米感觉到旁边这个男人异样的目光。是啊,没有对方电话的朋友,这也太奇怪了。
西尔莎左手拿起手机,看起来有些困难地在手机上按了一会儿,然后阿特米斯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解锁后他发现是一串手机号。
"我可没打电话联系你哦。"西尔莎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阿特米斯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这陌生又轻松的氛围对他来说太奇怪了。哪怕是朋友之间也不该是这种感觉吧?他想起自己和荷莉、毛奇以及半人马之前的聚会。
好吧,也不能算聚会,顶多是荷莉看着毛奇在厨房里狂炫巴特勒准备的各种美食,然后自己和悬浮屏里的弗利打嘴仗。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从没有这样和同龄人聚在一起过。在圣巴特比的时候,同龄人的乐趣在于霸凌他,而在他报复了几个人之后,这种当着面的霸凌发生了转变,只不过那些人意识不到这种背地里的嘲笑他也了如指掌。阿特米斯只是觉得再去解决这些蠢货相当侮辱他的智商。
就在他不知道要干什么时,凯西突然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说,"你还带了花,哎呀,刚刚光顾着介绍了都没看见。"
阿特米斯这才反应过来手上还拿着东西。
"上次来也没带什么。"阿特米斯有些僵硬地把花递了过去。
"哦,谢谢!这很漂亮。"西尔莎用左手接过花束,把脸埋进去闻了闻,此时病房里甚至能听见她用力吸气的声音。
"恐怕这个没什么香味。"
"还是有一点点,我很喜欢。"西尔莎抬起头说,又把花抱在怀里欣赏了好一会儿。"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呢。"
"你认真的吗?"凯西有些不可置信。
"算是吧。"西尔莎嘟囔了一句,阿特米斯觉得这句话有些迷惑,在他看来这是0或1的事,他看不出来其中有任何的模糊性。
这时,奥格往阿特米斯的位置挪了挪,然后表示自己该走了。由于地方并不宽敞,阿特米斯不得不侧身让他出去。近距离下,阿特米斯察觉奥格的体格也很健壮,并且走路还很轻盈。
"那我送送你。"凯西也走过来,然后不放心地对西尔莎说:"你和斯特凡待一会儿没事儿吧?"
西尔莎觉得凯西有点夸张了。"你们出去多久我都没意见,记得回来的时候把头发打理好就行。"
凯西和奥格笑了起来,这下轮到阿特米斯领略不到其中的幽默了。
两个人推推搡搡地离开之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阿特米斯走到病床边,但是保持了一点距离,他注意到西尔莎的右臂打着石膏,右腿也还在用支架固定着,只是刚刚桌板挡住了视线。
"你今天...看起来蛮正式嘛,怎么有空过来?"西尔莎发现对方似乎有些不自在,主动开了口。
"上午有个讲座。结束之后没有别的安排。"
"你听讲座穿这身?"西尔莎诧异地说。
"事实上,是我的讲座。"面对西尔莎的目光,阿特米斯发现自己的自信突然不那么强烈了。
"哦,"西尔莎很快反应过来,"我真是不该感到意外。"
病房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西尔莎没继续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斯特凡的造访让她很意外。而且据刚刚凯西的说法,似乎在她昏迷的时候斯特凡也来看过她。他看起来不像是这么热心的人啊?西尔莎满心疑惑。
与此同时,阿特斯米感觉自己要没救了,甚至后悔来医院。还有什么场面能比现在更尴尬么?他觉得就算是在演讲的时候被人当场指出数据有问题的尴尬也不过如此。随后阿特米斯马上推翻了这个比喻。
我可不会让演讲的数据出错。
"医生说我实际情况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西尔莎又一次开口,打断了阿特米斯的内心戏。
"挺好。"
挺好?真的吗,你的口才都去哪了。阿特米斯知道此时奥莱恩要是在,怕是会狠狠嘲笑自己。"医生有说多久出院么?"
"预计下周拆支架,出院...可能要圣诞节了吧。我还没问。"
感觉到对话又要陷入停滞,西尔莎又开始搜肠刮肚,"额,你圣诞假期怎么安排?你应该不用参加什么考试吧。"
"不用,我恐怕要回家,母亲安排了一个家庭旅行。"
恐怕?这措辞好奇怪。西尔莎想,不过想想两个人之前相遇的场景,这个人身上发生任何奇怪事她都不应该感到意外。"那真不错。恐怕我只能待在家里了。"
"你不和家里人聚聚么?"阿特米斯说完就想自己刚刚怎么不咬到舌头,凯西明明说过西尔莎家里的情况。虽然也不算说得很明白,但即使是他也察觉得了这应该不是能拿来谈论的话题。
果然西尔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阿特米斯觉得刚刚点燃的一点友情的火苗怕是被自己吹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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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反复看了几遍TFT里老阿特米斯教训双胞胎的片段,联想到Arty小时候老阿特米斯是怎么对他的,感觉要心梗了。一方面他十多年里都被视为独子,被老阿特米斯教育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另一方面,老阿特米斯可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失踪,安洁琳的崩溃显然也让她难以承担母亲的职责,Arty几乎是突然被迫要对家里负起责任。所以TEC里老阿特米斯对Arty说什么"你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的话时,我感觉好崩溃。没有人想被迫失去童年,Arty的心理问题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他过于强烈的责任感,甚至对这种责任感有控制性的偏执。
